月浮江上 - 第9章

    将竹篮放，明月说明了来意，“有劳婆婆给我看看，我这样是不是正常的？”孙婆婆洗罢手，指尖搭在明月的脉搏上，沉少许，她笑：“不碍事，不适也是常有的，这几日你注意清洁，少劳碌，多歇息，忌吃冰冷辛辣之。”明月这才松了气，“婆婆，这个是每个月都会来么？”“没错，当你到了四五十岁，就会慢慢消失的。”明月有些不解，“是只有咱们女会来月信？男为什么没有？”孙婆婆哈哈笑：“若是男女都有，岂不是了？月信来，说明你已经大，有了生儿育女的能力。”明月撇了撇嘴，“可我并不打算嫁人，更别提什么生儿育女。”孙婆婆笑着摇了摇，只说她是傻丫。明月并未多待，将鸭捡来放在案上的草编筐里，笑着谢后便跑了院。远远地便看到自家烟囱冒着青烟，想到年安在等着自己，明月心涌起一，加快步往家走去。 秋收回家之后，江年安满脸关切，“，孙婆婆怎么说？你的要不要？”明月难以明说，只混：“她老人家说没什么，只要多注意些，别沾凉的辣的就好。”江年安连忙：“那接来家里的活儿都由我来，在一旁歇着便是。”明月答应来，原本家也无太多事务要忙，无外乎饭喂鸭捡鸭，夏日衣衫单薄，随意搓搓便好。可当她傍晚洗罢澡屋，拢好发再来时，见到江年安正蹲在木盆边，手里搓着两人的衣衫，她登时僵住了，小飞一般奔到他面前，夺走了木盆。江年安仰起，一脸茫然：“？”“咳……”明月佯作镇定，“我来洗。”“可井有凉。”手指探盆摸了摸，明月：“不凉，你去歇一会儿罢。”江年安很是不解，“方才不是说好家里的事都由我来么？”明月脸微红，背转过洗起衣裳，“方才我听到小白在外面叫，你去看看，别让它和村里的其他狗打架。”“我去瞧瞧。”见他走了，明月轻轻舒了一气。他应该没看到她的亵吧……

    在此之前，弟两人的衣裳都是混在一起洗的，有时是她洗，有时是江年安，彼时明月也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但在此时，明月却忽地察觉到一个事实，她与年安男女有别。即使是弟，也当保有分寸。“不知哪来的一只小黑狗，小白见了人家，非要跟人家亲近。”江年安笑着推门来，跟明月说起院门外的景，“小黑狗不乐意，它就一直跟在它后面叫。”明月笑了笑：“它才多大呀，就想着要讨老婆。”见她洗完了，江年安过来与她一将衣裳晾了。天暗了来，屋里闷，外面也没有什么风，两人便一人一把蒲扇，边摇扇纳凉，边说起过几日秋收的打算来。明月家原本有田地三十亩，只是她一个人哪里忙过来这些？因此她耕时只了六亩地，剩余的大伯了分，村里相熟的人各分了些许，允诺收成时给她送东西过来，绝不叫她吃亏。吃亏与否明月都不是很在意，她此时比较忧虑的是，过两日苞米收成时，她与年安两个人能否忙过来。苞米地闷刺挠，明月看了看江年安与自己的小板，无声叹了气。再难也要去收，总不能让好好的苞米烂在地里。屋里燃了艾草驱蚊，但这晚两人还是没睡好，翌日着乌青的圈去集市卖鸭。不过是早上，便得人不过气来。街上行人不多，江年安一面给明月扇扇，一面说：“我看这天儿着实怪异，闷得不像话，兴许要大雨。”明月面愁，“还是别的好，要不然地里的庄稼要被泡了。”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天午天便黑了来，轰隆隆雷声不止，瓢泼大雨落了来，直到夜半，也没有停歇。没那么了，明月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第二天雨也没停，明月坐在廊绣荷包，江年安则将先前捡来晒的野分类，取适量绣好的香之。小白趴在他们脚边，打了个哈欠，尾懒洋洋地摆动着。嘈杂雨声忽地传来一阵拍门声，明月抬起望去，江年安已提起一旁的雨伞撑开，跑过去开了门。在看清来人样貌时，他脸上的神淡了几分，“池桥哥，你怎么来了？”池桥撑着伞，上的短打了些许，瞥了他一，径直绕过他，“我来找月月。”被忽视的江年安抿了抿，跟了上去。池桥拢起伞，坐在了江年安的扎上，后者面不满，委委屈屈地蹲在小白旁边，摸上了它的脑袋，小白哼唧两声，不停地蹭着他的掌心。明月见堂哥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心里很不舒服，开问：“堂哥来找我有事么？”池桥回过神，“是这样的，今儿雨，我想你会在家，来跟你说一声，等雨停之后，地里了，我帮着你一起去收苞米。”明月垂，手指翻飞不停，“不用了，我与年安能忙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