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 - 第126章

    舞团人数众多，像柳青珑这样的人本来就很少待在团里，就算排练也是以剧为单位，不记得犄角旮旯里的一个小角很正常。江汀摇摇，“您那会在国外巡演，我是申团面来的。”“是吗？老申有光的。”柳青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两个人的集，“啊……我知了。你以前，是不是参加过一个比赛？”江汀本不指望她能记起这回事，猛然被提起还有惊喜：“是的是的，柳老师，没想到您还记得。其实我一直想跟您说声谢谢，就是您的鼓励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其实我考来舞团……也是因为您。”“哎哎哎，现在跟我近乎可没用啊，分刚刚就已经打完了，而且各大舞团的前辈都参与评分，我可不会给你们开后门儿。”柳青珑半开玩笑地说。江汀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那是肯定。”柳青珑话锋一转：“不过，我很欣赏你。艺术最可贵的就是真。你起来非常放松，不过度执着于准和丽——要知，迸发的瞬间就是最的瞬间。”江汀不好意思地挠挠，“我也了很久才悟这些。不怎样，谢谢您当初的鼓励！”柳青珑默了会，倚在门边上打量着江汀，欣地笑：“不用谢我，那个得谢谢你的朋友。”“我朋友？”柳青珑笑着说：“是啊，我记得那天……正好暴雨吧？sd通一个人都没了，我们就在化妆间多呆了会，想等雨停。没想到你朋友一直在通蹲着，全都了，怀里场刊居然还没事。”柳青珑看起来的确对这位朋友印象刻，“我还以为他是粉丝呢，结果他上来不表白也不要签名，就给我看了一个视频，说，他的朋友很舞，最近受了伤，正陷焦虑和自我怀疑，希望我可以帮帮忙。”江汀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份场刊，渐渐握了，“柳老师，那个人……什么样？”柳青珑挑眉，似是在疑惑他居然不知。“我也记不太清了。”柳青珑努力回想，也只能拼凑一个大概，“当时他了帽和罩，只眉上边应该有一小疤？”江汀一气，朝柳青珑欠谢，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是贺川。原来全都是贺川。从天而降的惊喜是他，一闪而过的礼是他，不离不弃的观众是他，雪送炭的粉丝是他。江汀一边朝门外跑，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想问问贺川是什么拥有宝箱的哆啦a梦。想想贺川a梦这个脑还可，至少江汀想象不贺川伸圆手从鼓的肚袋掏一堆东西的模样。他单手解开锁屏，想告诉贺川，自己很他，真的很他，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他，不会让他承受苦难。更想说一句谢谢，让他安心，不用再躲在暗这些对自己好的事。

    锁屏是两个人抱着猫咪的合照，密码是faceid，解锁很快。江汀打开刚刚的聊天界面，发现几分钟前贺川的信息自己还没来得及回。贺川反驳江汀刚刚关于“滤镜”的说辞，很诚恳地说：[你就是天生的舞者。]后面还附了张图片，那是四年前江汀在全国赛《垓奔》时的场景。照片从像素来看已经有些年了，拍摄者应该是坐在很靠前的位置，很会抓拍。画面的江汀正被一束追光选，整个人泛着白的光，在空呈一完而柔韧的弧线。那是他的光时刻，也是至暗篇章的开始。 天生舞者面试结束，就像一篇打磨很久的作品忽然完结，创作者本人既放松又失落，随着心里的石落地，接踵而至的是无限怅然。江汀坐在剧场门，发了会呆后，终于想起该打车回家了。正准备走，他就看到站在灯旁的贺川。“你怎么来啦！”江汀赶忙迎上去，蹭蹭贺川的脖，“我以为你在忙呢，等很久了吗？怎么不叫我一声呀？”“看你在发呆，不想打扰。”贺川摘手，放心地摸摸江汀脸颊。江汀笑了，“发呆有什么不敢打扰的。”“当然不能。”贺川煞有介事地说，“毕竟太可。”“啧。”江汀不得不认输，这凶神谈起恋来简直比恶煞还吓人，“对了，我买好回家的铁票了，你要一块儿吗？”贺川都奇怪他怎么能问这问题：“不然呢？”“不是，”江汀跟着贺川快走两步，“我以为你要晚一才会准备好。”“说了要去。”贺川说，“再晚见的话我也急。”江汀忍俊不禁：“为什么，你准备了啥了？”贺川没说话，只是他鼻。临到家前，江汀给家里发了短信，很定地要求这次要让贺川跟他们一起谈谈。可是关掉手机后，他反而比贺川还张。江岸这次并没有对江汀的提议表示异议，其实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当初扣信的事，确实是他们理亏，上次不让贺川屋，一是仍在气上，二是家事要为先。现在既冷静来，又有江汀调和，自然松也会更快一些。开门时，江岸见到贺川，还是愣了一会，才回叫白静丹过来。夫妻俩站在门，久久都没叫人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