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夏 - 冬（13）

    地室里恢复安静，问夏打量着和她吊在一个缸里的女孩。女孩好像年龄还小，白皙的脸上还有着细小绒。可就是这么个小女孩，有着不同寻常的拳脚功夫，甚至……问夏不敢想那个男人是死是活，她无法将前致漂亮的女孩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蔡院带着人离开了，看那样应该是去找曹金雄了，问夏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顺利。时间慢慢逝，问夏被浸在里的因为冷而逐渐僵，嘴泛白然后转至乌青，她低着颤抖着，想起她爸妈也想起李聿白。旁边的女孩轻轻动弹了一，然后颤着睫缓缓睁开，问夏声音微弱地询问：“你还好吗？”女孩打量着自己的环境，最后歪着看问夏，“你是不是快死掉了？”非常无理的问题，问夏却浅浅一笑，“也许是吧。”她回视女孩的目光，“临死前能知你的名字吗？”女孩仰看着问夏被磨血的手腕，缓缓：“不说。”问夏，“好吧，我叫问夏。”“我不想知。”问夏一噎没再声，她也确实说不话了，她越来越冷，越来越想睡，半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她知这时候不能睡，可沉重的一次又一次压来，问夏双手抓着绳试图减轻手腕的受重，而此刻握着绳的双手也渐渐失力往掉，她的脑袋一寸一寸被吞吃。这一刻她突然好像回到了十八岁，拿到淮江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她爸妈几乎要把嘴角笑烂，逢人便忍不住炫耀：“我们家夏夏啊，考上淮江大学了。”还有李聿白，他们在那个黏腻的夏天把自己当成礼送给了彼此，他在后拥着她，用温柔到能滴的声音告诉她：“问夏，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问夏陷在回忆里，那片回忆像温的海将她包裹，让她逐渐不再冰冷，忍不住就想要沉溺去。在她的世界即将安静时，一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别睡，要死也要等帮我去之后再死。”问夏在海里叹气，怎么会有人这么无理又没同心啊，她都这样了，能怎么帮呢？可是问夏仍旧艰难地撑起，“怎么帮？”“会游泳吗？”这个缸又大又，问夏和女孩被悬在半空，如果不会游泳解开绳掉去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问夏疲累地。女孩晃了晃靠近问夏，“伸只手给我。”问夏抬，看着女孩费力的把手腕从一圈圈绳多伸来一，问夏猜到她想什么，慢慢地也伸手。两在晃悠个不停，两白的指偶尔轻蹭到，在几次尝试不成功后，问夏轻轻开：“我联系了警察，你应该可以撑到他们赶来。”“神经？我杀了人还等警察救我是吧。少废话，把手再伸来！”女孩咬着牙再一次狠狠甩动自己的，五指牢牢握住问夏的指尖，然后借力拽上吊着问夏的绳。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况她们没有能力把自己救来，所以绳上的结并不难，女孩咬着用力勾往上攀了攀，然后两三把问夏的绳解开。问夏在绳索松的时候有了准备，随即便往掉，脚还坠着石也将她往拉，女孩冷声：“抓我的。”她说着，十指更为用力抓住的绳以便问夏借力。问夏调整姿势和呼从面抬呼了一新鲜空气，然后了一气钻里把自己脚上的石解开，又帮女孩把脚上绳解开。两个石，一个穿越层层浪落到底，现了些微的隙，问夏看见之后便没有把另一个扔掉。脚上没有束缚的女孩双手抓着绳往上爬，然后攀到缸边缘，然后利落一。而问夏抱着石扶在缸边缘，女孩回看了问夏的况便去找cao控这个绳索的机。问夏知她对地室不熟悉，对这些机也不熟悉，但是她没法支撑太久，了一气后低钻，双手举起石用力往缸上砸。她被冻了太久，力气不大，缸只是现了裂。女孩听到动静回，明白她的意图，从地上捡起刚刚打架遗落的铁，神示意问夏往后退。问夏扔掉石，游到缸另一边，她蓄足了力气，挥着铁用力一击。

    玻璃发卡一声，以被击的地方为圆心开始向四周辐细小的裂纹，最后霹雳哗啦往地面掉。问夏在女孩扬手时钻了里，玻璃碎片隔着的阻力没怎么伤到她，只是随着缸被击碎，哗的一声冲，问夏失去的支撑摔在地上。地面许多碎玻璃，背细细密密的痛蔓延开来，让她额脖颈青暴起。不过这样总比憋屈的淹死好，问夏躺在地上如是想。女孩睨了她一，语气淡淡：“再不走，真要死了。”听到这话，问夏才在女孩毫无怜惜的目光站起来，背上是火辣辣的疼，还有衣服和肌肤黏在一起的不适。女孩见她站起来，便迈着步从她旁边大步星地走过去。问夏走得慢，也不太稳，到门时回看了一还在缸里的馨宁和其他几个小孩。她已经知那里面的有多冷，可他们不知被泡了多久。问夏睛涌上雾，随即便看到女孩往回跑，她心里清楚这是有人听到声音过来了。问夏没有力气走，和女孩说，“你别来，去找其他地方躲起来，我把他们引走。”女孩讶异地看她一，语气不明：“你傻？这里面这设施会没有监控？”她说着，手不知轻重地拉着问夏去，把她丢在实验桌：“老实待着，别声。”问夏在桌看着她走远的脚，默默叹气，抬手伸发里摸索着什么。而女孩看着涌房间的几个人，还有闲数了数———六个。她了声哨：“这么看得起我啊。”话音一落，手也迅速击。打肯定是打不赢的，最后女孩被一个黑衣男拽着领往地一砸，嘴角溢一丝血，她昂着笑得挑衅，而男人也毫不怜惜一拳砸在她脸上。女孩直接倒在地上，再没有起来。问夏听着外面的声音，握着手心的微型定位了，然后摸到一块碎玻璃爬了去，脸丝毫没有畏惧，也忘记了上的疼痛。房间里那几名打手看见她现，最前面的两个立扬着电朝她走过来，却见那姑娘一都不带躲。问夏苍白的脸盈盈一笑，伸手，掌心朝上那枚微型定位，“我来也没想过活着去，那你们呢？我已经把你们的位置漏了，他们会来把这里…”吴院自门走来，问夏看见他右手握着的枪一顿，怔了片刻继续开，语气飘渺：“炸成烟。”她刚说完就有响彻天际的警车鸣笛声，问夏略微松了气，也不妄她和徐队谈了一午。吴院神经警觉，指挥着手先走，自己却上前来，缓缓抬起右手，“不知死活的东西，成全你。”黑漆漆的枪对着问夏的脑门，吴院扣动扳机，原本躺着的女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脚一踢。一声枪响过后，问夏轻飘飘地倒，手里的定位随手掉了来。余光里吴院脚步匆忙地离开，女孩没有追去，而是撕扯自己的裙摆，然后蹲绑在问夏持续血的地方。那一脚把必死的局面扭转，原本要穿她脑袋的弹穿了她的，她慢慢调整呼，背和混合的疼痛让她已经有麻木，可她要撑着，直到警察来的那一刻。但比警察更先来的是一熟悉到令她瞬间落泪的声音，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她看到李聿白里的伤痛和绝望，他声音带着哭腔：“夏夏，再持一，我们去医院。”她虚弱地抬手，想碰碰他淌着泪的，“别哭。”他握着她的手说不话，一个劲儿的摇，“别，持一，别离开我。求你了，问夏。”“我好困啊…”“别睡。”“我爸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