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 - 第388章

    随着人往那个什么画年画的地方走去，谢弱抱着消遣找乐的心态，视线越过人群落在布衣服的年轻画师上。那个姓殷的画师手拿画笔，蘸上几笔颜料，笔如有神，很快就画好一张年画，收一文铜钱。谢弱饶有兴致地观，这画师得清秀净，乌黑发只用竹木簪起，一双桃脉脉双舞，说话的声音温柔似，周围围着偷偷看她的小姑娘真不少。而且一张年画用的纸张和颜料都还多，姓殷的画师穿着破烂衣衫，还只收一文钱。真是个贫穷又有趣的人，得还不赖，谢弱跃上一旁的青瓦屋檐，一边给自己涂着大红豆蔻，一边思索着要不要抢民女。她托着腮，媚如丝地盯着殷拒霜，小模样得真不错，清透澄澈，还会画画，她最喜会画画的人了。围观的人始终不肯散去，殷拒霜画了一张又一张年画。突然觉上轻微疼了一，她顺着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着华服锦衣的女正坐在青瓦屋檐上，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一双纤细的晃来晃去，像是一只顽可的小云雀。女人的容貌太盛，妖媚绝艳，如一簇烈绽放的垂丝海棠，引人遐想，她只看了一便不敢再看。本来跟小画师对上了，谢弱正要柔柔地抛个媚，哪知这小画师像是看见平常的景一样，立刻就移开了目光。她心底的怨气一涌了上来，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一个太初神尊忽略她就算了，凡间的小画师也敢这么不把她放在里。正想再扔一颗小石砸向殷拒霜，谢弱就看见好几个年轻姑娘扭扭地来到殷拒霜边，犹豫着羞涩开：殷画师，除了年画你可不可以画一别的？殷拒霜神温柔，完全将谢弱抛之脑后，你们想要什么画？可以过几天来我家里给我画幅画吗？我想在成亲前留幅画给爹娘。旁边的两个姑娘也跟着羞羞答答地应和，拜托你了殷画师，你也知御洲会画画的人很少，求求你了。我们可以更的价钱，只要你能来。但在最近的时间并不宽裕，几位还是另寻他人为妙，殷拒霜将画笔放笔戏，沉静淡然地回答。那殷画师什么时候才有空啊？几个小姑娘失望地看着殷拒霜，你都好几年没来御洲画画了，一次又不知要等多久。殷拒霜理了理布衣衫，但笑不语，只是略微抬往青瓦屋檐那儿看了看，结果那抹半玄半赤的影早已不见了，徒留一地海棠碎。

    余排队需要年画的人还有很多，殷拒霜不明意味地轻笑半刻，换了一支新的画笔，再次开始画那些锦鲤、大胖娃娃的年画。一年一次的画年画活动结束，殷拒霜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捡起他放在桌上的铜钱放兜里，再地伸个懒腰。已经是月上天的时辰了，在接近冰天雪地的室外坐了一午，她也只是脸微微白了一，那双勾魂摄魄的桃依旧熠熠生辉。收拾好画画的东西，殷拒霜背上包袱，外面裹着件蓑衣，便径直往御洲边缘走。接近年关的缘故，家家都挂着大红的灯笼，里面的红烛也是全新的，亮堂堂地为旅人照亮前路。算一算，她来到人间已经三年有余了，再待个几日就会直接回到界。再次来观赏人间胜景，也不知会是何年何月。回到租住的小院里，她先是照看了一会儿院角落的几株垂丝海棠，浇驱虫，再修修剪剪枝和叶片。月光破云的一瞬间，殷拒霜听见了属于那个妖媚女人的声音。画那么久的画，还不休息，你的手不会累的吗？谢弱换了更轻透的衣裙，一双素白纤细的在玄的裙摆摇晃，偶尔一动人心魄的白。在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累，殷拒霜桃微眯，红轻启，倒是姑娘你，夜寒凉穿这么，不怕染了风寒，平白受苦？好像是有一冷，你有衣服借给我穿吗？殷拒霜换蓑衣，匆匆忙忙跑去卧室里给谢弱找来一件还算齐整的淡衣裙，我只有这件了，姑娘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穿上。她看见谢弱裙上银绣的星月光辉动，这女人白日妖媚大胆。此时此刻却纤细婉约得令人心生怜悯。那我过来了，你可要接好我。说罢话，谢弱纵而，赤着双足轻飘飘地落殷拒霜怀里。果不其然看见这清秀漂亮的人儿红了脸。只不过还尽职尽责地抱了她，生怕她落到地上受了伤遭了凉。你很会抱女人吗？以前抱过几个？谢弱用指尖戳着殷拒霜的脸颊，戳细细的红血丝后才满意地笑了笑。你是第一个，殷拒霜并未抗拒脸上的刺痛，只是象征地偏过，姑娘你夜到此，有何贵？必须有事才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