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 - 第356章

    里残留着岁歌的灵力，她都不用想，便明白昨晚岁歌肯定给她治疗过。小歌。岁音掀开床帐，发现岁歌正端着一碗茶淡然看着窗外的雨线。王上，你醒了就赶快回去吧，再晚一，女使们找不到你，该着急了。到时候找到我的圭王府来，谁都说不清楚。我们昨晚岁歌终于放茶盏，却也没有看向岁歌，我们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不就是好妹一起睡同一张床，小时候就经常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可是岁音曾给过她的原话，现在原封不动还回去。至于负责，她倒是很想负责，想得早就疯了一样，只得到别人的多次拒绝。小歌，岁音面的红并未褪去，羞答答得委婉若淋了一夜雨的玉兰，层层叠叠洇着意，那我们昨晚的约定还作数吗？什么约定？岁歌不动声地叹叹气，心如麻，只觉得烦闷得要命。岁音乏力地攥被褥，没有岁歌的怀抱，一阵阵发冷，我不想你成亲，你并不喜蔺槐叶。谁说我不喜她？岁歌慵懒地躺在椅上，王上未免太自信，觉得我的心千年万年都不会变。我不喜槐叶，又怎么会跟她有了孩？岁音有些失控地目眩，苍白的面容仿佛快要凋零枯败的，她不过是一厢愿希望岁歌不喜蔺槐叶。便自私冲动地来找岁歌，希望她顺着自己的心意不要成亲。为修罗族的王上，她若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无论这个妹妹和她有没有血缘关系，那都会被各路人议论反对。她要修罗族安宁稳定，或许一生都无法冒天之大不韪。只是难自禁，自私自利好像是他们的宿命。我不愿你成亲，之前你与族小殿的婚事，我一开始以为你们是真心相恋，才勉同意。岁音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其的真真假假连自己都快搞不清楚。可惜你的妹妹已经大了，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岁歌调「妹妹」这两个字，还是说你愿意每晚都像昨夜一样，来我的王府宵一度？岁音顿时失语，淡淡的红却蔓了上来，一同袭向细腻白的脖颈。外面的雨势不小，岁歌的圭王府冒着雨整理车架，于后门偷偷摸摸驾了一辆灵车离开，驶向修罗王的侧门。岁音上裹着岁歌的黑大氅，鼻尖萦绕着属于岁歌的味，让她在安心之余，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难过。

    灵车在大雨里走得并不快，能看见远的密林。林越来越密，多半生着大的蕨树，还有带刺的木丛和浑赤红的爬藤。这些杂草半截都被碧澄澄的湖浸泡着，在外面的那分要么清绿，要么鲜红，颜鲜艳，有毒的刺儿上绽放着丽的。曾经她和岁歌常去湖里划船，如今一起的小船已经腐烂。岁歌撑着伞从王府外面走回来，正好遇到蔺槐叶站在滴的屋檐等她。你还怀着，别来冷风。修罗界的雨跟你们凡间不一样，没有修为的人淋了更容易生病。王女，你如果不想成婚的话，现在终止也是可以的，蔺槐叶一边从后递给岁歌一碗玉米粥，一边怯怯地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想成婚？岁歌接过气腾腾的玉米粥，用白勺搅来搅去。蔺槐叶笑了笑，一双明眸闪过澄澈豁达之意，我虽然只是个凡人，但好歹见过许多人，王女心里有人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呢。可那人的心里没我，岁歌尝了一玉米粥，夸赞，你的手艺不错，很好吃。如果心里没有王女，又怎么夜里来找你？岁歌抬起看向这个柔柔弱弱的凡人女，意外于她的锐和毫不避讳。嗯，也不是第一次，狼来了的故事多了，我都麻木了。这样倒是难办，蔺槐叶见玉米粥喝完，便起收起碗筷，不论王女怎么选择，还是以自己为主。为什么？或许是我们凡人寿命太短，便想着及时行乐，人生苦短，活在当。及时行乐？岁歌咀嚼着这四个字，又觉得疲倦不堪，上就成亲了，你好好休息。好。两个人不再说话，殿外的雨声越发清晰起来。昨夜的狂风暴雨倒是已经小了许多，从竹木窗上往外看去，绵绵小雨淅沥沥的。依旧掌灯的院里，周围的玉兰都挂着清亮亮的，倒像是小时候多雨的末时节，有极安宁极懒散的意境。以前这个时候，她常常跑到岁音的寝里挨着人一起睡回笼觉，每次上都沾着霏霏细雨，还得麻烦岁音给自己换一净清的衣衫。岁歌的婚礼在几天后举行，相关程她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就请了几位亲朋好友到场，说盛大也盛大，礼香车布满整个街。只是没那么闹，据说修罗族王上在岁歌婚礼前两天病倒，伤病来势汹汹一度无法起床，因而不得不缺席这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