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 - 第339章

    真的吗？我怎么觉你是想看好戏？殷拒霜看着小孩心的谢弱，无奈地笑，你该不会和太初神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吧？哼，我也不知，可能是前世吧，虽然我知她人不错，我也非常赞成她和九弱的婚事。但我就是哪哪都看她不顺，要让她心里不舒坦一次才可以。殷拒霜摇摇，好好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腰还酸嘛，要不要我给你？要，都怪你不知住手，谢弱嗔怪地瞥着殷拒霜，就算十几日没一起睡也不可以那样。殷拒霜忙不迭地赔罪，两人一同靠在躺椅上望着殷九弱那边。不远就是界最漂亮的湖泊，碧蓝的清波漾，无风的秋日午后洒慵懒倦怠的闲暇日光。有几位侍女来来去去地给殷九弱送上果，仙草饮，看着她们小殿明明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应付的模样，她们又想笑又不敢笑。殿，你们界的枫树真好看，我在青丘都没见过。青丘的帝姬阿引我见过，她不是最喜红吗？枫树间隙落的光，斑驳陆离地洒在殷九弱清秀邃的面孔上，使得她看上去有那么一忧郁。帝姬她最近离开青丘去凡间了，这只九尾狐一直盯着殷九弱微笑，殿可不可以送几株枫树给我我们帝姬，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殷九弱懒洋洋地撩起瞧着面前的九尾狐，勉静心好好回应：嗯，一会儿你自个去挑吧，挑完后跟我娘亲说一声就好。殿，司狱大人日理万机，你不能陪我去挑吗？说这句话时，九尾狐的脸红得厉害，声音也颤抖起来。心知自己娘亲正在一旁看好戏，殷九弱示意侍女过来，她一阵吩咐后才说：我娘亲会很乐意陪你去挑的。扶清形妩媚，站在不远看着殷九弱与旁人说笑，心里滴滴答答的，像是了一场不会停歇的稀疏雨，雾蒙蒙的一片。殿，那你可不可以以后都教我怎么棋？其实我也不是很会棋，殷九弱瓷白的指尖捻着一颗玛瑙黑，黑白两对比烈而瑰艳，好像以前有人教过我。尊大人教过你？殷九弱勾笑了笑，她娘亲和母亲在生自己后，迫不及待地享受二人世界，哪里有闲心教她棋。就连她修炼这件事，这两个女人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教她。她们恩恩，和对她严格丝毫没有冲突违和。

    今天上午她静来思考时，偶尔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忘记过一些重要的事，在很久远的以前，有个女人真的曾与她相依相伴。或许扶清在凡间小院里，问自己还记不记得她的事，并不是一句丽虚幻的挑逗之言。殷九弱怔怔地从怀里拿一颗海螺，这是她在扶清回三十六重天后，无聊去抠藤壶时捡的。当时她心里空的，就把海螺放在耳朵那儿，听见寂寞寒的海浪声。这些封在海螺的涛声，仿佛见证了千年时光的逝，寂寞地转着，无始无终。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想去三十六重天找扶清，又踌躇着，心就像被泥封住一样，摇晃两圈，能听见空阔寥落的回响。殿殿，您又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这么不专心？殷九弱放棋，单手撑在雪梨木上，她把玉瓷茶杯拢在手心里轻轻挲，垂眸看着杯清澈的果，冰凉的瓷杯让她心突然一悸，她毫无征兆地抬望向远。见殷九弱抬，扶清忽然不知怎么地想要躲开，心满是慌张和恓惶，着急地藏于树黛绿的枫树后。于是，她的风帽便落了去，洁白到几近透明的面纱也落，一乌黑柔亮的发在秋风里慢慢旖旎的弧度。殷九弱一站了起来，有红透的枫叶在她前飘落。被殷九弱猛然的动作吓到，九尾狐惊叫一句：殿，怎么了，哪里不对吗？她循着殷九弱看向的方位回，只看见澄澈远的天空，和随风摇晃的枫树梢，红云一样飘飘摇摇。无事，殷九弱神沉静，思索半晌后正要重新坐，又心有不甘地往前走了两步，你在这儿歇息吧，缺什么就找侍女要。要是无聊了，就去找我娘亲，她会招待好你。见殷九弱就要匆匆离开，九尾狐心有不解，她和殿不是聊得正好吗？怎么突然要离开啊，现在各族都传闻太初神尊和小殿婚姻不顺利，许多人都蠢蠢动，等着她们两个和离之后自己有机会上位。殿，你去什么，不能带上我吗？不能，你去找我娘亲吧，殷九弱走得很快，大步星衣在萧瑟清的秋风里猎猎作响。虽然刚才只看见短短一瞬，那一抹熟悉的雪白，飘忽如风一样，仿佛在天上经行后，再一缕缕地在她心间蔓延开来。但她就是莫名觉得自己看见了扶清。这女人对自己说要回三十六重天冷静冷静，还要求自己不可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