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 - 第315章

    您利用缠丝将自己的心血喂给已经死去的尊，维持她尸不腐，几千年了，您到底求个什么？谢无霜最后大喊了一声，她并不是痴心妄想什么。只是不忍看着师父继续沉溺，继续痛苦去。谢弱在死海半空漂浮，目光幽幽地盯着海面面目模糊朦胧的殷拒霜，良久才不不慢地回答：求个乐趣。谢无霜如鲠在般说不话来，求个乐趣？有什么乐趣？将背叛之人吊在绞刑架上的乐趣吗，可是谢弱这千年来将人囚在死海海底，无自由不见天日。还是与所之人相厮守的乐趣，可殷拒霜已经死去千年了，死得安详死得静默，死得不能再死了。到底能有什么乐趣？当年，谢弱因为背叛和欺骗打了殷拒霜重重的一掌，这两人再相见时便是一死一生。这尊到底是怎样去世的，一直是个谜。只知尊刚葬半天，就被谢弱从界带走，从此界墓碑只是一座空坟。神狱里静默如死，谢弱一挥袖扬起一阵飓风，将死海面分开到殷拒霜边，她即刻降将困住殷拒霜的乌金铁扣打开，生几铁锁把人拉起。师父，您这是？谢无霜惊讶地睁大双，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您要把尊带去哪儿？她睁睁看着谢弱如一阵风似的，将殷拒霜带往卧房。这是几千年来里的第二次，第一次是谢弱刚把殷拒霜带来神狱的时候，她们在卧房里待了七天七夜，然后谢弱便将尊困于死海。神狱外围，谢无霜的脸沉了去在原地独自站了很久，众位狱卒都没敢上前说话。又过了很久，她才照谢弱的话，跑到铸剑室去选了金属与神，准备依靠铸剑静心。谢弱的卧室是取自昆仑神竹与寒冰打造的竹楼，光线暗，这里没有任何一扇窗，仅有大的黑门，对着前面一诡雾弥漫的池。其实，她的房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任何声音，更没有传过任何灯光，如同它的颜，是黑的死寂。只不过今日谢弱突然来了兴致，信手燃角落里的油灯，看着烛火发微弱摇曳的光芒。踩在这样的光线里，她一步步走向床榻上似死若生的殷拒霜。谢弱轻轻坐在床沿，看向栩栩如生的殷拒霜，指腹慢慢地上她仍然柔顺光泽的发，再替她整理着衣襟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自己许久不见的亲密恋人。我们已经有几千年没说过话了吧。你死了真好，一了百了。

    不然或许我控制不了自己，还会想再杀你一千次。谢弱又哭又笑了一阵，忽然攥了床上那人的手，闭上双轻轻说：九弱她现在很好，有很好的人在照顾她。她也没有辜负你对她的期望，成为一个能担起尊责任的人。九弱和太初神尊成亲的宴席，在界和神界都摆了一百天，几乎所有人都去过了。她们两个在人间也有共同的祠堂，还被凡人当作了求的圣地。吾和太初打过好几次，她的确不错，不愧是当世的至神，修为不可测。太初和九弱之前也过得很苦，好在苦尽甘来。我也不是个合格的娘亲，让九弱吃了很多苦。不过九弱也有了好多朋友，修罗王女、倾泠仙君、青丘狐族的，还有一个师。吾还听说那位修罗王女为所伤，要断绝改修无。谢弱暂时沉默来，将远柜上的一壶酒拿了过来，又取两个小巧的酒杯。这是九弱和太初成亲时的喜酒，我留了一坛。她勾着将两个杯都斟满酒，然后将其一杯一饮而尽。谢弱开始不由自主地笑，却不是那喜的笑。她的喜淡得像是她杯里的酒，又如神狱里那片寂静死海里氤氲的汽。殷拒霜，你现在看不到了，你都看不到了，真好，海晏河清天太平，吾一人独享。此刻，谢弱妖艳妩媚的面容，显如少女一般委婉蓄的神，那神却有些恻恻的，带着一丝淡淡的幸灾乐祸的恶意。她看向另一杯酒，底的恶意加，她们的喜酒你也喝不到了，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应？将酒壶直接拿过来，谢弱直接对壶饮，透明的酒顺着她惨白细腻的肌肤渐渐往。她着一酒，突然覆上殷拒霜的，低声笑问：喂酒给你，你还尝得味吗？殷拒霜，这么久了，几千年，你不想我吗？当初在御洲吾就不该接你递来的酒，吾应该听师父的话在不见你的。可惜可惜，吾就是一样喜你，现在想来实在可笑。谢弱惨白的指尖勾着血的缠丝，黑气萦绕邪气与戾意烈刺目，她那双黑红的瞳孔似似仇恨地看着床榻上，闭双依旧能看其明媚贵气、清正雅致的人。几个目光的往返来去，谢弱眨着的睛，透近乎挑逗的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