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 - 第125章

    若「忘机」就是扶清呢？但阿引那次跟自己说太初神尊重归三十六重天，不得不闭关修养。而且为当世最神之一，天规则规定了她们不可以随意神降凡界。还记得又如何？痛苦的痕迹总是难以消磨的，那一场大戏已经落幕，我得以逃生，你师父也达成目的，一举两得不是吗？已经过去几十年，我们恩怨两清，还请忘机你不要禀报于她，反倒多生是非。一举两得吗？扶清心里扬起一片荒芜，她欠你良多，你可以向她索取一切。殷九弱听到这话，忍不住轻轻笑了，一黑衣更衬她青松如雪，眸澄澈剔透。不，她不欠我什么，是我太好骗了。就算不是她，也会在别人那儿受伤。说白了，不过是一场劫，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你是说，你们那场恋只是劫吗？细如银丝的光在扶清心穿梭，是她因心绪震动而越发不稳的神识在不断溃散。是啊，只刚好与她有一段孽缘，纠缠不清一刻，过了就过了。再者，我几个时辰后就要成亲，从此与她再无任何关系，你若多事告诉她，徒生几多烦恼。殷九弱地叹气。可你不是与她成过亲，与她海誓山盟，与她矢志不移吗？殷九弱摇摇，像是在笑「忘机」的自以为是，又在笑自己以往的愚蠢痴心，前尘过往都付作谈笑。都付谈笑？小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她们的过去全抹杀。她总以为小九只能依靠自己，会永远依赖自己，却不曾想过小九也有大的一天。小九会越走越远，边有越来越多人的陪伴，不再有自己的位置。扶清默默地看着殷九弱，看着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心里有什么笃定的东西慢慢坍塌了，是她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心念。她以为小九失去自己会痛哭会无措，其实小九哭完，就会来到更温好的地方。而只有她留在冰天雪地里。会痛哭的人其实是她。院里的树木生又凋零，从秋意变作萧疏枯瑟，循环往复不过瞬息。这般的萧瑟恰好与扶清眸底的凋敝重合。你可不可以不成婚？为何？殷九弱乌的睫微颤，语带戒备。因为还有人在等你。你说你师父吗？殷九弱无奈地笑，心里的戒备不减，我上就要与别人红烛共枕，她再等去，又是何等不堪？不如就当我死在那场大火里，她坐三十六重天，我再得良人与良缘，两全其不好吗？

    你竟然这般定地选择岁歌？扶清抬眸，无论再怎么压抑，仍旧心绪震，苦涩满。是的，所以忘机你不用一再试探了。缘分若断，再难重续，何况我与你师父那不过是一场骗局，委实称不上什么什么缘。可是女人的话再被殷九弱打断，少女不经意一句连着一句：她那至神尊，我与人共结连理。这场骗局，到底，也算皆大喜。说罢话，殷九弱最后嘱咐一句「望你当作什么都不知」，便转离去，消失于漫天雨里。扶清独留原地，望着满烟雨，喃喃念：皆大喜。她后本秋意盎然的草木，瞬间染上霜雪。万凋谢。女人看着明艳丽的少女潇洒地离开自己的视线。过了许久，神魂撕裂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用仅有的理智克制住自己，慢慢化作透明，神识回归三十六重天。这一，守在一旁的白鹤忘机哭腔喊着扶清，神尊，您的心渐，必须在三十六重天继续闭关才可以。本座真的找到她了，扶清恍若未闻，只是喃喃声，眉心一红得刺目。好，您告诉我她是谁，我替您去找她，白鹤忘机抓着扶清的手，很冰很冷，脉搏时快时慢，是灵气不稳的状态。扶清摇摇，目光落在那棵枯木生的梧桐树上，那是她生的地方。天生灵石育的神胎，万年孤寂，唯有那棵梧桐树为她遮风挡雨。直到她化为人形，树上那片桐也生了灵智，与她久相伴。终于桐因为有了灵智，成为了尊与神界司狱共同的孩，她看着这个孩大。漫的时光里，她们从不曾分开过。司命仙尊闭双，似是无奈，神尊当初您为自己和她施忘魂咒，本是抱着永世缘断的心。如今您就算是后悔，又能改变什么？何况，当年神尊也不可后悔。太初神尊应天而生，对本世界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守护世界，维护天地稳定，是刻骨血呼的规则，不可违背，也不能违背。只是到底神法抵不过人心，无冷心，好似遗忘，若是记起，何止至。是我对不起她，扶清声音很轻，仿佛久跋涉的旅人，倒前最后的呢喃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