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复活以后 - 第105章

    小和尚果然听话，埋吃面。江世安把葱挑的差不多了，也递给薛简一双筷，伸手接过，忽然：“我其实认识无极。”心痴蓦地抬。江世安心里咯噔一声，抬盯了过去，对着薛简面无波澜的脸行一个对方本看不到的视线拷问。“大师可以到怒江会去寻，你的一个突破契机就在那里。无极先生也常在朱雀城、怒江会等地。”心痴：“我也隐隐约约心血来，算有这样的契机，只不过还很模糊，没想到倒是清楚。既然如此，我们正好同行，可以到了朱雀城再分别。”这也不算说谎，江世安就是要去那里。那是一个世家名门掌控力很弱的城池，有十几家小门派相互争斗，地形极好，气候温和——重要的是，江世安在朱雀城有一分产业、一座院落，这是他很久之前置办的。至于为什么置办？江世安也不能很好的回答。他记得那座院落布置得很好，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自选的，瓶、屏风、珠帘……就跟他曾经拥有的那个家一模一样，母亲的房间，小妹的梳妆台……他鬼使神差地布置了这样的一个空壳，但这只是一座院落，一个房，睡在里面的时候跟睡在树上、睡在破庙里，也并没有实际的分别。这个心维护的幻象连麻痹他都不到……后来，就被渐渐遗忘了。江世安昨天想起它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那时薛简正在喝药，他喝药从不觉得苦，总是面无表的。只有在江世安面前，他会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跟江世安说要用茶压一压……语气温柔得有一些委屈，简直像是悄然撒。江世安就是这么被勾得鬼迷心窍的。他默不作声地享受着这样异于常人的对待，他喜薛简在自己面前坦然示弱，让薛知一对他柔地撒，这跟表明心意没什么两样。他给薛简倒茶，盯着他没有蒙、灰蒙蒙的双眸，忽然：“你跟我回家吧。”薛简怔了一。“我刚刚突然想起，”江世安对他说，“我有一个家的。在朱雀城……那地方也适合你养伤，我会对你好的。”薛简的视线没有焦距，瞳孔混地轻颤了一。“你嫁给我吧。”江世安双手叠、抵住颔，眸亮晶晶地对他说，“我要跟你成亲。”抵达朱雀城的路上，了一场薄薄的小雪。

    城后，夜雪已停。两人与心痴分扬镳，住了城东北角的一个院落里。院隐藏在曲折的街巷胡同里，打更人的更声飘到这里时，已经变得很淡、很远。江世安上前敲了门。留看宅的是一个上岁数的老叟、还有他年迈的妻。老两前几年受雇，看守这宅院。江世安起初记得时，偶尔会在原诸城的钱庄驿站送信和银两过来，后来他忘了，并不确定这两还在不在。敲门声笃笃响了几。江世安在原地没等到回响，正要推门。忽然听见脚步踩在雪面声细碎的动静，随后门闩打开，伴随着老叟的声音：“谁啊？”他一开门，在夜晚反光的雪地当陡然睁大了，呆愣半晌，惊喜：“东家？！”江世安临走前还另了些许田地给他看，不他用，只是给老夫妇生活而已。月光落在薄薄的一层雪面上，映着面前黑衣剑客俊年轻的脸。他束的黑发上沾了些雪没有抖落，半消地、温顺地偎在上。那双漆黑明亮的睛，让白发老叟一瞬间认了对方的份——只有他那位年轻神秘的东家，才有这样一双宛若星辰的双眸。江世安转拉过薛简的手。看宅的老事姓陈，连忙让开路请东家来，关好大门，殷切地探问几句。江世森晚整理安只随意听了几句，就说让他们回去休息。老事却忙前忙后，把空置的主屋住宅烧好炭火，灯烛、，一概准备妥当，才掉离去。江世安没有让事收拾另一件屋。屋里的一切陈设宛如当初，没有丝毫变动。尘灰尽扫，纤尘不染，可见老夫妇看顾得十分用心。江世安伸手捡起桌面上的几本书，重新归书架上，忽然透过一侧的铜镜，见到薛简摸索着碰到床边的玩偶。那是瓷的。冷冰冰、，瓷娃娃小脸通红，笑眯眯地拜年。“那是……我和我妹妹。”江世安说。薛简的手挪了去，修的指节抵在瓷偶方，果然摸到旁边有一个更小的。“她喜这东西的。”江世安说，“后来碎了，她也走了，我就放一个在旁边。我以为放在旁边我就能睡得安稳一……但是没用。”薛简把两个瓷偶重新拭了一，整齐地摆放在一旁的柜上。“书房里还有我娘最喜的《山居秋鹤图》，挂在那儿的是仿品……等你睛好了，就能看到了。”江世安，“等你睛好了，我就帮你重新习武，不过……我对于江湖武林实在失去兴趣，也没有追名逐利的打算。大概会开设一个武馆。”薛简笑了笑，说：“开设武馆？朱雀城的小门派都要害怕你了。很多豪门大派的起源，都是从武馆开始的。”江世安：“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为了赚钱养家，不过我们只吃素，平生也没有什么好，就算我只教一两个弟，也足够养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