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复活以后 - 第102章

    广虔人看着他颔首：“你们两人能够分开了。”江世安脑海悚然一惊。他意识到久以来的距离限制被打破了，他和薛简能够分别现在两地，而不受到招魂术的控制。“招魂结束了。你的力增迅速，汲取了全力量，他其实早在昨日时就该生机全无，命数和力都加诸在你上。不过，清知喂养改造的蛊虫遁了他的，那只蛊虫生活泼，能吞吐活血，用符纸将之镇于左，化为心之火。心乃君主之官，神明于其，所以……他才没有死。”江世安掌心的力金符所镇之，符纸并没有限制力过。他能清楚地探查到蛊虫吞吐血，跟广虔人描述的景象一模一样。“君火司味觉，开窍于。”广虔人继续说了去，“小简没有脏，蛊虫的活力不足以支撑躯，所以我只能布阵法，用力温养他无形无质的‘心’，寄托命魂。我把他给你，也是因为你有他曾经的力，你来温养他的最为合适。”不用他继续说，江世安已经撩袍坐了来，他的掌心贴上薛简的脊背，调动气海，力顿时涌对方的躯。他的“心”重新活泼动了起来。“观主。”江世安开，“纳灵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广虔人站起，他眺望向小筑的窗外，视线落在一线低低的云层之间，良久：“清知对我说，小简不会死，他会尽全力保住小简。让我放过他师爷。”“您觉得他犯的是可以放过的罪行么？”江世安问。“……”“您其实早就察端倪，只是一直没有、也一直不敢真正撕破脸。一个跟您相伴几十载的师兄弟，一个为你打理方寸观所有俗务的弟，想要斩除他们，不亚于从自己上挖一块血。只是……”江世安叹了气，“让他们生在里，所带来的恶疮隐患，也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这些事，真不想让薛简知。”广虔人寂静了很久，他：“小简会很失望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失望的余地了，您不是同谋，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江世安，“反正他也只是一个被逐师门的江湖闲散客，跟方寸观的瓜葛……就到此为止吧。”广虔人转过看向他：“你与他生死与共，但也是他毕生不能跨过的劫数。从此以后，你们恐怕要纠缠一世，假如有朝一日，你会负心背弃我的徒孙，就把他送回太平山，我便不追究……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我不会像您一样左右为难。”江世安，“他的命是我排在第一的，在我自己之前，无可争议，也没有选择的必要。”广虔人低声叹，又笑了笑：“你这孩，哪一句不是在嘲笑我这老朽？”

    “我怎么会呢，”江世安无奈，“能保住薛知一的命，我谢您还来不及。而且您老不能山，跟大悲寺那位不能关是一个理，我可不觉得真能天涯海角地追杀我，前辈又不是薛简。”江世安可不是他顺从乖巧的徒孙，讲起话来直接往心上戳。广虔人摇了摇，转而走室，在他离开之前，忽然听到江世安问了一句。“那前辈……饶了纳灵么？”广虔人在原地站定，顿了顿：“对。我答应了。”江世安没有说话。“你当时那一剑正命门，永臻已经失去了还击之力。我答应清知要放过他，但那时……他狂的心境就在边缘，加上自行改造的秘法太过极端，气海崩塌，失去神智，跟被他cao控的药人一样，沦为了一不能自控的血。”广虔人闭上了，再重新睁开，“他的程度太，不加阻拦，当场就会暴毙而亡。清知要用夺魂蛊来控制他，再用当初我救镇明霞的方式救他，但他……不愿意被控制，自爆气海，尸骨无存。”他不相信清知，不相信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孩。哪怕这个孩毕生所为，几乎都是为了他。秦永臻用尽办法控制他人，不计代价地试验功法，却在自己面临夺魂蛊时，宁愿注定一死，也不肯把自己的意志到别人手里。江世安觉得这既可悲、又好笑。他懒得评价，只是继续问去：“那清知呢？”“他将另外四只蛊虫给了我，被关在问心堂。”广虔人沉默思考了片刻，说，“等小简况稳定，我会把这件事询问清楚，把来龙去脉整理为案卷，审判此事当所涉案的人员，他是人证，也是证，……可是……”“您还是不舍得啊。”江世安的力在薛简残破的转，他语气没什么攻击，但说来的话总是格外有杀伤力，“这么能挽回一薛简的痛苦吗？公理正义，黑白分明，所有事都要清清白白落石，这是您教的吗？”“你这孩……”对方说，“我第一就知跟你不会对付的。”“啧。我跟薛知一可是很合得来。”江世安笑了起来，弯起睛，“能把他救回来，我激您一辈。就算当时我还清醒着，也会跟您一样的选择……一切都没有他更重要，我明白的。”回应他的是广虔人一声悠悠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