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复活以后 - 第50章

    除了清白之外，另有问题需要解答。江世安转折话题，问：“我能以实留在你边了么？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伤？”薛简：“你可以随意现，只是白日正午时需要小心……咳。”他的旧疾被勾来，不仅未愈，还变本加厉，五脏六腑疼痛难忍。他的发已经完全变成雪，连一灰都寻觅不到了，望之如同一座冰雪雕塑，仿佛日照之时，便会消。火候和时辰都差不多了，闻振玉熄了香炉，满心要见薛简的反应，一路上心都十分不错。车驶至天黑，红姑命驾车的弟停，在圣教的产业停歇脚。闻振玉屏退弟，亲自走向最后一辆车，语调玩味地问赶车的打更人：“一路舟车劳顿，这位是乔护法的贵客，可不要怠慢了他。”打更人如实：“客人一路上未曾，只在启程时要过一次。”薛简修行方寸观的辟谷之术，本来就很少。闻振玉听了不由一笑，亲手叩动车门：“薛？可是不适？路上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你多包涵……”嘴上说着什么包涵，他心想得却是：“圣香加上合门的调制手法，怎能是你只用力忍得住的？丢了元还事小，要是自忍耐，恐怕走火、气血逆行而亡也不是没可能。薛简不近女，又没有车，想必此刻狼狈得很。”他这么想着，伸手擅自打开了车门。门并无特别的气味。闻振玉心疑惑，抬一看，不仅见到薛青衫白发，衣衫整齐、面冷淡，还窥见另一个黑衣的人影。人影？不……只有薛简上了车，一路上他盯着，并没有什么其他人潜……就在思绪来不及转动的刹那，黑衣人影忽然转看了过来。两人对视的一刹那，闻振玉的脑海里晴天霹雳，来不及反应，意识哐当一声把车门狠狠地关上了。一旁的打更人没有向看去，见到圣大人面孔惨白，瞳发散，慌忙问：“大人？”闻振玉抬手止住他的话，那张俊秀的脸与脑海血迹斑斑的冷酷面容重叠，他离魂一般喃喃：“什么招魂之术……我见了鬼了，我真是见了鬼了，不会是、了吧……”他说着闭了闭，又重新打开。江世安已经能够自如地在夜晚现，此刻天际黑沉，最后一丝晚霞的余光也在西方消沉去。在车被吃掉一半的蜡烛火光映照，他漆黑的发，亮如明星的眸，单臂抵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闻振玉：“圣，别来无恙乎？”闻振玉已经没有第二个想法了。

    在两人的注视，他扯一个难掩惊骇和难堪的笑容：“风雪剑……”声音还未落地，江世安便如一阵夜风般扑面扫来，顷刻间到了面前。他抬手轻巧地钳住闻振玉的颔骨，虽只有一成实力，但剑的面太大，足够将对方吓得战栗呆滞。他的两指缓慢收，指响起骨骼被挤压、颤抖的声音。“闻振玉，”江世安边带笑，视线却慢慢渡上一层刺骨寒意，“他是我的人，你白日里了什么手脚，连我的人也敢算计？”这句话颇有江湖一代的锋芒气势。闻振玉也许不会相信薛简能脆利落地杀了他，但江世安绝对会。就在此刻，一女声来，说得第一句话是：“竟然能现于人前……神乎其技……不，这已经超凡俗范围，是仙人手段！”“救、救我……”乔红药面痴迷，涌起一阵狂。如果说此前红姑还觉得江湖上传闻未必尽真，那么现，她对薛简的能耐彻底信任无比，在得到招魂之术复活自己妹妹之前，她与薛简的合作关系将会若磐石、牢不可破。江世安没有理会她，掌心扼住闻振玉的咽，那力一一地加重、层叠如般涌来，直到闻振玉窒息到了极，闭过气去，昏死在地上。乔红药冷旁观，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她远远地望着江世安，那神愈发沉、专注，许久才挪开视线，望了望满天星夜，：“没有立刻斩杀他，你比生前手留了。”江世安：“学我们，上善若。”乔红药知闻振玉此前的伤势，徐徐：“他可不算慈悲。你更是世间最的利、最刺骨的兵刃。”江世安不以为意地一笑：“乔护法只跟我论过一次武，怎么无端生这么多慨来。”乔红药：“关外为你风声鹤唳这么多年，你竟不声不响的死了。不过若不是你，也让我见识不到薛的术。”她随手指示了一随行的女弟，那名弟立即手脚利索地将闻振玉拖走，带圣教驻地之。“离圣坛还有七八日的功夫，我会派人在这个分驻地看住他。闻振玉居心叵测，我们不能让他同行、更不能走漏了消息。”乔红药，“我的人会给他喂一让他变成哑的药，功效足有一月。无论他多么巧如簧、媚功，也无济于事。”江世安与她商定正事，过程一直沉默不言的薛忽然伸手，将他的右手抓过去，用一块净的手帕仔细了。……七日后，一行人抵达红衣娘娘教圣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