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复活以后 - 第32章

    他的思绪陡然一闪，随着薛知一的话回想起来。“六年前我奉命山追捕你，在山海盟边界的一个小村庄里狭路相逢。我赶到时，你已经打败了许多前来捉拿你的江湖名宿，正在千里追杀一个仇家，要将那人的孙后嗣也斩尽杀绝。我拦了你，将那人的小儿救了来，为此也险些被你死……”他和薛简多次手，常常两败俱伤。那一次他占据上风，杀意太重，没能留手，薛简负重伤，依旧不肯让路。两人手之间，桃木剑劈碎了江世安上的一块玉佩，那是他年少时得到的奖赏——成为剑大会魁的奖赏。也是这份奖赏，为江世安带来了灭门之灾。他看着不肯后退的薛简，看着被劈得四分五裂的玉佩，觉得很没意思，于是将玉佩解了来，扔给了他。“我懒得杀你。”江世安没有看他，掉就走，“手败将。”碎玉在半空飞溅，其一块滴溜溜地落到薛简面前，沾到了他上落的血迹。“以前是，现在也是。只要你一日不起杀心，就不可能胜过我。”他收剑鞘。江世安不知那块沾着血的碎玉会被捡起来，用细细的砂石反复打磨，变得圆光，悬挂于桃木剑上。他不知这样令人怨恨的荣耀，会被薛简放在边，保留了那么久。江世安一时凝噎，不知说什么话好，半晌才说：“那东西……我不要了。争好胜、非要天江世安心百集，回首看他：“要是能重新来过……”薛简靠得太近，已经侵到江世安的私人距离。他不觉得冒犯、也没有多加注意，就在这么回一个刹那，两柔的恰好碰到他直的鼻梁，在江世安脸上留一飞掠如的。江世安浑一定，猛然冒来一个想法——那一夜果然是他衔着符纸我的。

    素来洁自好，从未有这么轻佻甚至放诞的举止。江世安模糊地觉到了什么，耳尖顿时的通红。他来不及仔细琢磨，就习惯般地维持良好气氛，接上话题、缓解尴尬：“你永远记得，不过是因为你屈居第二，所以意难平，若拿了第一，很快就会把我忘了。”薛简却不肯顺着这个台阶去，他抬手抓住江世安的衣领。这件飞溅血迹、被染成沉暗红的黑衣被他攥住，虚无的衣衫没有褶皱，江世安却还觉到腔蓦地缩，不存在的心脏砰地猛了一声，耳畔像有惊雷炸响。“你就是这么忘了我的么？”薛简固执地追问，“在你心里我跟其他追杀你的人也没什么两样，跟万剑山庄、百堂的那些人没有区别，一样是你的手败将、剑囚。”江世安握住他的手，别开视线，脑里糟糟地不知说什么话，要是从前，他肯定肆无忌惮地挑眉一笑，用极其荒唐的语言逗他说：“这么追究底，不会是为我的剑倾倒吧？”他间一动，空空地咽了唾沫，居然开始不好意思这么说。江世安刚别开视线，一只温的手就依附追逐过来，捧住他的脸颊转过去，迫两人四目相对。他墨黑的眸底映一双寒凉如雪的，听到薛知一低声说：“只要我不缠着你，你很快就会忘记我的一切。”“……不会。”他听到了，却像没听到一般神经质地重复：“你早晚会不记得我的。”的手指迫症一样收，又松开，如此反复。他不肯让江世安的视线离开自己的上，甚至对方看向别都开始极其焦虑，他抓着江世安的衣服、抓着他的腰带、然后抚摸他的手，试图在他的掌心碰到练剑多年的茧，试图记清他纵横错的掌纹……薛简的表明明没有变化，却让人觉他上就要崩溃了。“要是我能第一就好了。”低声喃喃，嗓音发哑地说，“要是我能胜过你就好了，要是我足够，我可以抓住你，在你死之前就抓住你……”“薛简。”江世安意识到这非常不对劲，“木已成舟，此事与你无关，你到底在苛责自己些什么？”他极其不安，将手指离，起远离对方，想要让他稍微冷静一。然而就在他冰冷的手指从薛知一掌离去时，的躯一顿，不可抑制地用指尖在掌心里刺破肤。他蓦然抬手攥住江世安的衣角，抬望向对方，将咬一丝血痕，说：“你要去哪儿？”“我哪里也不去。”江世安，“我就在你边待着。只不过咱们捆了这间黑店的老板娘和伙计，又证据确凿肯定他们劫掠行人、谋财害命，你要怎样置他们？”他一边说，一边盯着薛简的神。听到前半句话，恢复了一理智，但还是没有松手：“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些破坏地方安定的盗都要给当地的名门置。前方不远就是并城，并城是五行书院和天月观所统辖的地方，只要送到这两个门派的属堂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