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时代的日常生活 - 第267章

    他就像摆玩一样，将所有人的位置终于都摆好了，自己站在最前面，郑重地开腔：“好了，可以继续表演了。你，说儿什么，男主角！”“呃，说儿什么？”乔恩愣了一，没反应过来。二王阿克特耐心地指挥说：“你被背叛，陷了一个必死境地，面对着敌人、观众、亦或者神明，说儿什么，骂叛徒，骂敌人，代遗言……总之，不能站着吧？”“呃……我快要死了？”乔恩试探地说了一句。“可以，再多加几句，比如，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什么的……”二王阿克特也不怎么挑剔地建议说。“我快要死了！但我不愿叛徒们听到我的伤悲……”“好极了，宝贝儿，继续！”“我快要死了！我不愿叛徒们听到我的伤悲，我将永不后退地战斗……”“战斗！对，没错！你要战斗，但你最终还是会死的。”“那就用我的鲜血，来浇人类的勇气之树。”“啊，这一句很，还有吗？请务必扩充，再多来儿！”乔恩不禁睁大了睛。他看着二王痴迷的表，有儿惊讶，又有儿觉有趣。这算戏迷吗？他不是很确定。不过，要求也没什么难的。悲剧英雄吗？只是想看悲剧英雄吗？完全不是问题。对于拥有现代记忆，曾经生活在信息发达时代的人来说，太多参照可以模仿了。乔恩了一气。他这回终于稍稍投了一些，像是诗朗诵一般地大声念起临时瞎编的台词：“我快要死了，我不愿叛徒们听到我的伤悲！”“太了！就是这个……”二王阿克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起来。乔恩的声音很清晰。他朝着‘观众’所在方向，了一抹悲伤又透着疲惫的神：“烈焰依旧在我的燃烧，荣光依旧照耀在我的上。然而，我在人世的时间，却已如秋日枝黄叶一般摇摇坠……”说到这里，语调还有了个起伏。他低落的语气突然振奋起来：“然而，我不会退却！”“为什么呢？”二王阿克特仿佛戏了一般，拿着个手帕在旁边抹泪：“为什么呢？亲的，你为什么不逃呢？”

    “因为可以被摧毁，灵魂不能被征服。”乔恩举起握成拳的双手，一脸宁死不屈的烈士表：“将酒盏摔碎在脚，让我与它一起玉石俱焚吧，殿！”“这一刻，我既不会向敌人屈服，也不会向神明乞怜！”“我要永不后退地战斗，的最后一滴血，用鲜血，来浇人类的勇气之树！”“啊！太彩了！”二王阿克特依言重重摔碎了一个酒盏，然后，兴奋地大叫着：“蛇发男妖们，到你们了，快上去杀他！”——呃？——居然还有我们的戏码？说实话，已经全程看傻了的蛇发男妖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尴尬和窘迫的表。相比起二王和乔恩这样一唱一和的戏级表演。他们之前闹哄哄、满舞台蹦叫的行为算什么？猴开会吗？这还叫人怎么好意思演？“快儿，你们在愣什么？”二王阿克特愤怒又不满地促着：“快啊，快上去杀了他。”已经被名到这份儿上了。无论如何，都不得不勉力一试。利爪鼓起勇气，努力让脸上呈现一凶狠的表。但显然，他有儿张，也不太擅这事，表僵地像是在便秘，不过好歹说了句话，就是有儿弱气：“那个……去死吧！”好在有人在前打了，大家就也能胡跟着上了。于是，大厅里响起了一片：“去死！”“上就砍了你。”“站着别动，老这就让你脑袋搬家。”二王的表从亢奋逐渐回归面无表。他对这些‘蛇发男妖们’的表演颇为不满，那都是什么见鬼的台词，一low得像拦路抢劫的普通盗。幸好，乔恩的演技远超众人。他假装和每个人都过了几招后，就佯装受了重伤一般地单膝跪地，非常作地展现了一番“我还想要站起来，但伤势太重，已经站不起来了”的悲怆。然后，他还给自己加戏，大声地向四周喊着：“我有没有辱没战士的名誉？我有没有表现恐惧？我有没有在战斗后退？”二王阿克特带鼓掌，烈盈眶地大喊：“你没有！”他的那些艺人们也跟着凑闹，齐声大喊：“你没有！你没有！”于是，伤痕累累、饱受折磨，却注定毁灭的英雄终于心满意足地倒了。在斯文和驴小队成员们近乎懵的注视……乔恩居然又朝着空伸了一只颤抖的手，用虚弱的嗓音，无比敬业地念了最后一句遗言：“我，我有没有……的最后一滴血，用鲜血……来浇人类的勇气之树？”“啊！你有！你有！”二王阿克特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