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时代的日常生活 - 第220章

    这事不算什么机密。骑士很自然地了，难得地赞赏了一句：“真没想到，那个纨绔也还有儿用。”莱奥尼勉一笑，转离去。他走路的步伐从小步到大步，接着逐渐加快，直到后来，几乎小跑起来。但他很快又停住了。因为他意识到，以他的份而言，这样在军营里突然奔跑，一不小心就会带给人不好的暗示。莱奥尼了一气。为了压制心纷杂难言的绪，他习惯地伸手去碰衣兜的小石像。那个蹲在地上玩天平的石像男孩已经贴陪伴了他无数个日夜。从某意义上来说，比起压没办法控制绪的西奥多……这个总能带给他平静的小石像，有时可能更像是他的朋友。很多年前，他还过和这个石像小男孩一起在星空之玩耍的梦。甚至在前几年……他还梦见石像小男孩和自己一样，也、大了，还变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依旧是坐在地上，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拨着小天平。但当他抬起的时候，脸上还会是始终不变的信赖，和灿烂的笑容，他冲着自己微笑：“莱奥尼，真希望你我终有一日，成功寻觅到彼此。”莱奥尼因此而醒来。他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会因为一场离奇古怪的梦而受到了些微的安。但从此以后，他确实意识地会去寻找着什么。无论是那个总回在脑海的音乐；还是陪伴自己大的石像男孩……莱奥尼总是忍不住地去寻找。遗憾的是……机缘巧合，这么多年来，一无所获。此时，他终于慢慢走到了阿托斯里诺的帐篷前，又停了来。——我这次能找到儿什么吗？——我到底又为什么要执着于这没意义的事？已经慢慢恢复了理智的黑夜之突然就嗤笑一声。他忍不住地嘲笑自己的失态，嘲笑自己会和人类一样患得患失，嘲笑自己渐渐不像个神之。然后，他重新将心里升起的激烈绪打包、压缩，用力一个狭小、黑暗的箱里，关好盖，上好锁。可当他好一切准备，伸手去撩帐篷的帘时……一个漂亮的男人同样从帐篷来，抢先撩起了帘。刚刚才上好的锁‘咔嘣’一声裂开。

    箱盖被撞开，打包、压缩的绪迅速膨胀变大，像一束突然炸裂开来的礼，刹那间迸发了五颜六的光芒。——这是真实存在的吗？——我的石像男孩？莱奥尼在心里想着, 仿佛梦一样，意识有儿恍恍惚惚。这是衣兜里的小石像，是曾经梦到过很多次的的奇妙存在。如今, 小石像真的大了。他的脸上没了石像男孩那天真、孩气的觉，但却多了一少年人特有的明丽和活泼。——也许……——这就是石像男孩曾经的原型？在一阵恍惚后，莱奥尼的理智终于缓缓回归，自动为“石像男孩”的真人现，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曾以为那个石像男孩源自于雕刻师的想象，现在才知, 竟然有真实原型。于是, 他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奇妙的比较心理，盯着对方的脸看个不停。他不相信真人的这张脸，能和自己手的石像男孩一样完。——因为雕刻师会化自己的作品。——因为人在小时候好看, 大了却可能变丑。然而, 依旧很。他的脸、胳膊、肩膀和脖颈在光闪闪发光，简直就像是玲珑剔透的晶一般, 光线仿佛可以直接将他穿透，而不用再费劲儿地从旁绕过去；他的睛很明亮，像夜幕，光芒闪烁的两颗繁星, 在睫时隐时现；他的形很，微微翘起的弧度, 似乎时刻都在愉悦、亲切地同人微笑着。这么一番比较后……莱奥尼不得不承认：真人和石像一样完, 却又比石像生动。比如, 他此刻的姿态。那非常放松和自由的姿态, 和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因为这个世界的人，生来就会被划分等级。优秀的人哪怕并不在乎这些等级, 甚至逾越这些等级，可潜意识里，他们仍然会习惯地将人分门别类。简单举例来说，哪怕冷漠如斯文那样的格，平素压不在意什么“以犯上”的概念，也从不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差，可每当遇到贵族阶层的时候，却依旧会本能一“我和你们不是一类人”的观。而此时，在莱奥尼的，这个“石像男孩”不一样。也许别人本注意不到，但这位黑夜之观察了很多年人类，对一些细节非常。所以，他一就能看，这个“石像男孩”望向自己（一国王、神之）的目光，同望向帐篷旁边那些站岗放哨士兵们的目光，基本没什么不同。仿佛不论是王，还是底层士兵，在他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单纯属于“我知你是谁，但我们不熟”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