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时代的日常生活 - 第81章

    格雷夫斯咳了一声，试图将跑偏的话题拉回来。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递过去，照原计划祸东引：“我很抱歉，祭司大人。我知您这次前来，是为了正义女神的神庙拆除一事。”“但您瞧，这并非我们营造门该为之负责的事啊！黑夜女神和秩序之神的大祭司都说，他们接到了神谕。”“呃……我们总不能违背神谕吧？”老人微微垂睛，并没有去拿那份文件。格雷夫斯又推了推文件：“怎么？您不信我的话吗？”老人摇了摇：“不，我相信你的话。”他保持着镇静，但却闪过微微痛苦的火：“神明间的争斗，向来比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还要惨烈。”“我早就知会有这一天的，他们不会容忍正义女神还有痕迹留在人间。”“拆掉神庙、除去名字、等我们这一批信徒都不在了，世间也就再无正义女神之名了……”书房里一阵的沉寂。没想到对方会直言神明间的争斗，格雷夫斯对此稍稍有儿心惊，一时不敢搭话了。大祭司一气说：“神庙可以拆，但不能给黑夜女神，也不能给秩序之神。”格雷夫斯不禁惊奇地扬了眉：“那您的意思是？”“他们有神谕，我们也有……”老人靠在椅上，闭上了睛说：“正义女神的神庙从此以后，将会被彻底开放，毫无保留地接纳所有孤寡老人、无依幼儿、残疾、智障、病患，还有遇到困难快要活不去的人……”格雷夫斯极为震惊。他打心儿里敬佩这一决定。但作为负责此事的官员……他又不得不抛弃个人，神闪避地提醒：“若是真的有正义女神的神谕自然可以如此。”“但您知的，现在您本没办法证明那是正义女神的神谕。”“这事只要提来，肯定会有人对此质疑，因为正义女神……”格雷夫斯顿了顿。他终究没忍心在这个正直的老人面前说“正义已死”的话。大祭司站起来，缓缓而沉重地在屋里走了一圈。然后，他停在格雷夫斯的面前，一双诚恳地望了过去：“我需要怎么证明那是女神的神谕？”格雷夫斯为难极了。他原计划是要通过‘脆利落地解决这桩事’来展现才能，积累政治资本的。而且，无论最后是讨好了黑夜女神，还是得到了秩序之神的接纳，亦或者左右逢源，都能让这件事变成一桩不错的差事。可如今糟糕的是……他的良心居然不听使唤，被正义女神的大祭司给蛊惑了，迟疑很久，却还是结结地说：“呃……其实，其实我也不清楚，也许你们有什么仪式，或者什么其它能证明的东西……主要是得大众认可……您应该知，有时候民众的力量……”

    “我明白了。”大祭司了一个微笑。格雷夫斯有些不甘心地抿着：“我想，我也没有说什么。”“是的，你没有。”大祭司理解地说。接着，他又盯着格雷夫斯看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神秘地笑了笑：“格雷夫斯大人，你其实也没那么信仰风神吧？”然后，不等对方回答，他起告辞了。相比起那些得到神明眷顾的大祭司，这位已经失去了信仰神明的老人此时显了几分老态，步履蹒跚地走了去。格雷夫斯望着他离开，脸上了担忧的神。他心里想：“我不该心，这可好，事又变复杂了。”可想归想……他似乎又不是特别后悔。大祭司慢慢地走了府邸。他对格雷夫斯的印象很好，有劲儿，有脑，还有未曾泯灭的良心。尤其是那个所谓的“信仰风神”。这是最让他想笑的地方。也许一般人看不……但正义女神陨落时，确实还遗留了一些东西，使得大祭司一就能看，这位新任营造官大人，声声说着信仰风神，可上一儿风神的印记都没有。如果换以前……大祭司会将之视为渎神的狂妄之徒。但在正义女神陨落，又或多或少知一些隐秘后……大祭司面对此况，就只会沉默地为之叫好了！在他看来，除了正义女神，其它神明本不得到信徒虔诚的供奉。所以，他发自心地祈祷着，如格雷夫斯大人这样有趣的狂妄之徒，能多一儿，再多一儿。这时，一阵笑声传来。老人意识地停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正在圃那边打打闹闹。其一个男孩有着比光还绚烂的金发，笑容灿烂，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这样天真可又漂亮的孩。——若是女神还在的话，也会为之微笑驻足吧！“这或许是个好兆。”大祭司不禁暗暗地想着。一刻，他就为自己迷信的想法而好笑起来。可当他转前往塑像店，不抱希望地询问雕刻师，关于正义女神的神像有没有雕好时，雕刻师却激动地拉着他，走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