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养美人小竹ma - 第30章

    像一粒尘埃般不起的夏芒何曾得到过这样的赞誉。他哪有那么金贵？他的小脸一变得红扑扑的，鼻尖上像是一样细小晶莹的汗珠，受若惊地说：“是、是‘芒’的‘芒’。”卫峻风大大咧咧地说：“我看啊，都可以。一个字可以有很多意思嘛。”卫峻风摸摸他的，灿然一笑：“从今天开始，‘夏芒’的‘芒’也是‘光芒’的‘芒’，我们小芒要好好读书了，以后一个能为社会发光发亮的人。”夏芒不知所措，他想，像他这样被说不应该生在世界上的小朋友也可以成一个有用的人。但他相信卫峻风。卫峻风说他能到，他一定能够到。卫峻风还说，只要一个自给自足、遵纪守法、正直善良的人就是发光发亮了，就算只有一光也是光嘛。那天回去以后，卫峻风问了外公哪天是芒，他要给夏芒过生日。外公说：“就今天啊。”说完，祖孙俩都愣住了，齐刷刷转看着小夏芒，异同声地问：“小芒，今天是你生日啊？！”夏芒。夏芒是认得“芒”这两个字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要是没那么聪明就好了，像是村里其他那些只知傻玩连日期都不记得小孩。他只是听了一遍就把这两个字给记住了，每年过年的时候挂上新一年的日历，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芒这一天找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地在期盼着，期盼着爸爸妈妈可以回来给他过生日，或者打个电话给他。他更小的时候跟在父母边，住在漏风的租房，在他生日这天，妈妈会给他一碗面条加上一个荷包。从他需要搬板凳爬上去看日历，到只需要小板凳，爸爸妈妈从没有在他生日那天回来过，他们要打工，这样不年不节的日怎么会回家呢？那时候还太小，不明白期待落空多了，就应当放期待了。他还是想着爸爸妈妈说不定会回来的，想着等会儿去问要5钱去给妈妈打电话。卫峻风急得跺脚：“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都来不及去镇上给你买糕了！”夏芒贴地说：“不用糕的。我、我也不用过生日的。过生日太贵了。”卫峻风不依：“不行，每个小朋友都必须过生日的。”像在他家，不光要过，而且从自己生日的前半个月开始，他们都要互相提醒家人自己要过生日了，有没有买礼呀，快买哦，过生日的那天想要吃什么菜也得滋滋地琢磨好久。

    9岁的卫峻风没办法想象，世界上有小朋友没得过生日。而且还是夏芒这样可乖巧的小朋友。最后卫峻风临时亲手给他了一个，用手边的材料，没有油，的是老式的白霜糕，得肯定称不上，甚至可以说是糙的，糕胚也没有烤好，切开没有绵密的气泡，有些分还是死面，而且糖加过了，甜的齁人。卫峻风自己觉得难以咽，夏芒却很喜，大大地吃，直夸说：“好甜啊，真好看，和他们说的一样，原来糕真的是甜的啊！”卫峻风抹抹泪，想，他回去以后就学糕，以后也能给夏芒吃。去年夏芒生日的时候，别人都放假了，卫峻风因为考试考得差，被老师名要补一周课。算算日，正好赶不上给夏芒过生日。夏芒知了这件事，很谅他，让他不用来了，先补课，之后再来陪他过生日也好啊。卫峻风心想，这哪成啊？今天不一样，往年就算他有事不在，比如去比赛了，或者不得不上课，但是夏芒还有陪他，不会孤单寂寞。现在夏芒的去世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想想都觉得可怜坏了。良心不安啊。卫峻风跑去求老师能不能给他请假一天，他去乡给好朋友过完生日就回来继续上课，被老师毫不留地否决了。但是老师提了另一个网开一面的方案：“卫峻风，你要是能在那天之前把重考的卷都考到八十分以上，我就提前放你走。”三天？从四五十分分到八十分？学渣卫峻风一个激灵，气愤抗议：“不如让我去楼。”这事他不敢提前跟外公还有夏芒说，因为他对自己的智商毫无信心，万一他猛学了还是没到呢？接来的三天，卫峻风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学习。被他妹妹看到了，还问他是不是邪了，怎么突然开始读书了。补考当天，明明好几天没睡，卫峻风却觉得无比清醒，端端正正地把卷了，检查了三遍，觉得应该能有80，拿去给老师批改。老师当着他的面改考卷，觉得卫峻风确实已经步很多了，也想满足学生的心愿，分能给宽就给宽，但是不巧，就算是这样，全加一起还是正好只有79分。老师握着红笔，无语凝噎：“……”他想，就一分，还是算了？正要跟卫峻风说，一抬就看到卫峻风泪满面，把他吓了一大：“你怎么哭了！差1分没事啊，老师知你有在用心学习就好了。”我真是对不起夏芒。卫峻风愧疚地想，摇摇：“那不行的。约好了是80分那就是8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