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年 - 神经病

    13

    从租车上来，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九半了。

    纪如斯抬起看着天上那既不圆也不亮的月亮，莫名地有些惆怅。

    一个人待在家里写稿的时候还没有什么觉，但是了门之后，总会有几个瞬间觉得自己形单影只。

    寂寞的觉说不上难受，但也绝对不好受，更多地表现为心的空虚和思想的无聊。

    就像一场的雨季，无端惹得人心烦。

    纪如斯站在路边发了一会儿呆，也不知回家以后自己要什么。

    如果清义在的话，他们两个或许可以聊一聊天。但是清哥去女友家给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庆祝生日了，这几天都不在。也就是说，将近一百平的房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游戏也了倦怠期，整天睡觉的话也很无聊

    “你爸妈都很想你。”

    眭妙妙的话语不期然地又现在他的脑海里，纪如斯踩着自己的影，慢悠悠地走回家。

    说起来，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望过父母了。

    父母都在国外生意，于是他也生在国外，一生来就不大好，经常生病。好不容易到了十一岁，又得了冒，反反复复一个多月都不见好，在国的爷爷觉得这样去不行，就把他接来了边，特意请了一位老医来给他调养，于是他就在国定居了，只有寒暑假才会回到父母的边。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单方面地跟父母断了联系。

    既然他的父母释放了求和的信号，那他就找个时间回一趟家吧。纪如斯有些别扭地想，为自己当年的任到些许尴尬。

    但是能吵成那样以至于断联他的爸妈也很有问题！他是不会主动去歉的！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他爸见到他时脸上的表了，那个喜胡瞪的老，一定会问他为什么回来，然后再对他现在的职业挑三拣四。

    啰嗦的老。

    数落完亲爹以后，纪如斯的心好了一，现在那个空的屋也没有那么让人心抑郁了。

    他不喜太过于安静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差，需要静养，父母常年不在家，爷爷家也总是很安静，他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文不好，所以也没有几个朋友，只能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唯一的玩伴或许只有那个老医的孙，每周都能见上一次。

    他的童年太寂寞了，所以大后特别害怕一个人，很希望可以一直有人陪在他的边，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好。

    小区的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了，路灯暗淡地亮着，偶尔路过几个人的边，也都看不清对方的脸。纪如斯想或许对方也和他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单元楼也站着一个人，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一团黑影和一个红，刚走近就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纪如斯拧了拧眉，微微侧过，贴着门走了单元楼，却突然听见后有人喊他：“斯斯？”

    是熟悉的声音。

    纪如斯回，见到方岚竹从影走来，站在离他约有三步远的地方。

    “真的是你。”他牵起角似乎想要笑一，但是他的脸太僵了，有笑不来。

    纪如斯倒觉得很平静，毕竟他已经痛过了，而方岚竹才刚刚开始。

    “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疑问句，倒像是某客话，透主人敷衍的态度。

    “班晚了，路过这里，所以想要来看看你。”方岚竹闻言低，从后拿一个纸袋，“顺路买了你喜的那家的糕，本来想送上去的，但是我看你家里的灯没亮，以为你睡着了。”

    纪如斯看着伸到他面前的纸袋，知方岚竹在说谎。他的公司到这里本不顺路，糕店午五就歇业了，那时他应该还没有班，除非他早退，不然本买不到。

    “你没有必要再这事。”纪如斯有很多话想说，或许他应该骂几句难听的，但是说的就只有这句冷冰冰的拒绝的话。他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对面的人被拒绝后的隐忍又痛苦的神。

    方岚竹上前一步，地将纸袋他的怀里，握颤抖的手，声音里带着些讨好：“如果你不想吃，可以给清义，或者扔掉。斯斯，你知的，我不吃这个。”

    纪如斯默然，接着拿手机，“那我把钱转给你。”

    “”方岚竹：“也行？”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主动删掉对方的微信，但是很默契地共同选择了扫码付款的方式。

    “好一了吗？”看着手机上的收款消息，知他们短暂的对话就要到此为止了，方岚竹突然这样问。

    “嗯。”纪如斯收起手机应了一声，转过，脆利落地结束这个话题。

    方岚竹抬起，目光追随着他上楼的背影，回想起从前，他们都是肩靠着肩一起走上楼梯的。

    但是现在，他只有目送的资格了。

    “斯斯！”他不由自主地喊他的名字，他也不明白自己在什么，他知他应该面地离开，不要再纠缠前男友了，可是可是！

    “斯斯！”他心苦涩，追了几步又喊一声，或许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回应，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然而纪如斯就像没有听到似的，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

    纪如斯握了楼梯的扶手，在转弯时死死地盯着地面，刻意不去看楼那个影。

    他自己大脑放空，忽略掉那两能激起他条件反的声音。

    直到急促的脚步声从后传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陷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的烟味的怀抱。

    方岚竹的息声清晰地现在耳边，纪如斯一时间有些恍惚，过了几秒才开始挣扎，但是他的双手全都被方岚竹握住叉地锁在腰间，他从后面地抱住他，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都能受到自己和对方重叠在一起的激烈动的心脏。

    咚、咚、咚

    心声如擂鼓一般响在耳边，老小区的声控灯并不灵，狭窄的楼里连月亮都吝啬于施舍光亮，前的黑暗刺激了其他官，纪如斯能够受到有灼的呼轻轻拂在他的后颈，激起一小片肤的战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迫自己镇定来，冷声问：“你想什么？”

    “对不起，请让我抱一会儿。”方岚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将埋纪如斯的发间，贪婪地嗅着他上散发的气味，喃喃：“我只是太想你了对不起”

    他嘴上着歉，手上的力气倒是愈发大了，简直想要将怀里的人自己里一样。

    “松手”纪如斯闭上，定地推开他的手。

    方岚竹不舍地缠住他的手指，像纠缠在一起的线球——剪不断、理还。

    他的吻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借着黑暗的掩护，他的动作越发大胆、也越发激烈起来。

    几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