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144章

    祁忘: “别着急，会有这么一天的。”池惑微微弯起角，用闲聊的语气: “祁忘，你是如何得知的?”祁忘: “你指的是哪件事?”毕竟他“得知”的事可多了。池惑: “得知我误以为秦南珂就是秦北瑶?”鬼主也是玩笑的语气: “你当时脸上的表就是这般说的。”闻言，池惑抿了抿: “……行吧。”对方的回答敷衍得很，因为当时对方都没屋，又如何得知他的表呢?如此敷衍回答，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罢了。池惑: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问，池惑也没想过对方一定会告诉他真正的答案，只不过是介于试探和闲聊的对谈。祁忘: “池惑，以你的经验和见识来判断，你认为我的目的会是什么?”池惑耸耸肩: “别绕圈了，我就是判断不来，所以才直接问的你。”祁忘笑: “说了真话，怕是你也不会信的。”“哦?”池惑也笑， “既然如此，那不妨说来听听?”祁忘: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你尽快好起来，并无其他。”空气一瞬间陷沉默。半晌，池惑轻声问: “可以问问为何吗?”祁忘语气淡淡的，却说不的笃定和真诚: “全凭我心意。”兴许是这句回答的语气过于认真，两人再度沉默来。这会儿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一瞬间，池惑甚至有些不忍心声，不忍心打破此时此刻微妙的氛围。过了许久，是池惑先轻轻笑了来: “说实话，刚才我差一就信了。”祁忘: “那不如试着信我看看?反正我不会让你吃亏。”他这句话也是同样的认真笃信。池惑用玩笑的语气掩盖自己的绪，摇: “我怕着了儿，那就麻烦了。”“不过，无论如何，是你救了我，这次我欠你的。”池惑。祁忘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 “池惑，我希望你相信，我不会对你不利。”“虽然我没有证据，暂时无法给你证明什么，只能‘空无凭’。”祁忘笑了笑。在很久以前，池惑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当时他半信半疑，在心里琢磨了许久。以至于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池惑脸上每个细微的表，以及屋光影的变换，时间的动。

    而那时，他是鬼主，对方是池惑，也是祁忘。池惑没声，而是朝祁忘所在的方向伸手，他能隐约看到对方的廓，模糊，不甚分明。“可以吗?”池惑的手停留在半空，没有直接朝祁忘脸上的面摸去。祁忘知他的意思，: “当然可以。”他甚至还自觉地上前半步，让池惑能更方便地够到他脸上的面。“为何着面?”池惑问他。祁忘: “怕吓到无关要的人。”池惑用指腹描摹着冰冷的面，淡声: “我猜，所谓的吓到并不是因为‘丑’。”祁忘笑: “你猜对了，以后你会知答案的。”池惑也笑: “我很期待。”从小寒到大寒，池惑除了视力和修为尚未恢复外，已经有了很大好转。他时常从药庐里来，披上雪氅，到屋外走走散散气。两人间仿佛拥有与生俱来的默契，彼此相起来，自然而然间就会有难以言喻的舒服和安心。池惑作为在红沙谷大的鬼主，最难真正的信任旁人，却在偶然间，他发现自己对祁忘不经意真的放了戒备。这对他而言是危险的，但却似乎没有办法，他平生第一次，觉无法忽视自己的受，控制自己的心念。就在池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时，在大寒后第三日的早晨，祁忘突然消失了。无声无息，不告而别。这会儿池惑已经能自主喝药吃饭了，其实祁忘的离开，并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起居。只不过，池惑后知后觉发现，那家伙离开后，这间药庐变得静悄悄空的。日常秦南珂也不待在这里，只有北风敲打窗的呼呼声，还有雪絮落的簌簌声。千山暮雪，归鸟蹄鸣，向晚时分更显寂静。池惑的视力尚未恢复，却也习惯地了油灯。这会儿秦南珂刚好熬了药过来，推开门的瞬间，他一便看了池惑脸上的绪，笑: “你现在伤未痊愈，过多思虑对伤势的恢复并不好。”池惑敛了绪，笑: “也不知他还会回来不?”秦南珂有些意外，看了他一: “为何如此说?我认为，祁公没有不回来的理由。”池惑怔了怔，不语，秦南珂继续: “毕竟你还在这儿，他这般关心你，不会舍得就这样走掉的，定是外边了什么急事，他赶着去理了。”池惑沉默了一瞬，莞尔: “但愿如此，那我等他回来好了。”在接来的日里，池惑为了打发时间，开始在雪野里堆小雪人。天寒地冻的，雪人堆了不会化，只不过一夜的雪落来，雪人又被覆盖住了，没了原本的形态。秦南珂远远地站在屋檐瞧，也没上前打扰，因为他知，虽然天寒地冻还待在风雪里，对伤者恢复不算好，但比起闷在屋里满心思虑，在屋外有事忙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