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120章

    池惑皱眉: “怎么回事?”鬼主意识避开池惑的目光，像是个了错事的孩躲避大人的询问。“只是受了渡鬼笛的影响，无大碍。”他的回答很模糊，显然在避重就轻。池惑也不愿意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啧了啧: “我们两个病秧，就不要和对方逞了。”“池惑，和我一样，你也需要治疗。”鬼主想到了什么: “我倒是从即空法师那打听到一个愈伤的好地方，只不过晚上去更合适。”池惑: “今晚就去?”鬼主扬眉: “你不先问我是什么地方吗?”池惑莞尔: “你带我去，我不就知了?”“行。”这会儿，鬼主脸上的神才放松来。一直观察对方神的池惑也松了气，看来他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和“自己”聊一聊，尝试着解开渡鬼笛为其的心。池惑又问: “我失去意识这几日，你有没有去寻即空法师的麻烦?”他了解年少气盛的自己，当时他是见了即空法师后过去的，小崽一定少不得去质问即空法师。被看穿的鬼主扁了扁嘴: “确实，没少去。”两人当即不约而同笑了，鬼主继续: “我是去问他，在客堂里单独和你聊了什么，你为何又会突然昏迷。”池惑: “那即空法师是如何对你说的?”鬼主: “他让我自己来问你，他说的我未必会信，而且有些话不应该他来说，决定权在你。”“这是他的原话。”鬼主补充。池惑: “那天，即空法师保证，他会治疗师兄的心，并会帮助秦公治好疾。”鬼主将信将疑: “仅此而已吗?”池惑笑: “当然不是。”“他还给我特意沏了杯茶，无论滋味还是泽，都和你让师尊给我那盏茶一样。”池惑如实说，但他不能说「仙红」的名字。鬼主眉拧了拧: “「仙红」吗?那是醉鸦楼独有的茶。”池惑: “既然整个无涯海都是即空法师心境所造，那么他能在心境创造「仙红」，想必也不难。”鬼主: “我知，我只是好奇，他为何特意给你喝「仙红」?”池惑模棱两可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你的缘故吧?”鬼主挑起看他，半真半假试探: “祁忘，即空法师知关于你的事，比我多，是吗?”池惑迎接他的视线: “如果你觉得这无意义的比较很重要的话，我回答你，或许吧。”

    鬼主定定看了他一瞬，随后别过笑了: “看来即空法师区别对待了，我去的时候，他可没用仙红招待我。”他这番回答，算是彻底“投降”了，既然祁忘不喜他这么比较，他就不去比好了。他不喜惹对方不开心，也显得自己小气。鬼主知，他几乎已经被拿得死死的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之后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直到萧过来敲门，隔着门告诉他们斋堂过斋了。萧过和秦南珂先行一步，池惑和鬼主随后也抵达了斋堂。无涯寺的斋菜虽然看上去寡淡，但味很好，清又不失滋味。这还是鬼主暴醉鸦楼鬼修份后，四人一起同桌吃饭。池惑发现，秦南珂和萧过待鬼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并没有因为他的鬼修份而刻意疏远。萧过: “池郁，你小可要珍惜我们小师弟，他可是愿意为你离开师门的，今后你把他带回你老家，可别让醉鸦楼的人欺负他。”萧过这一番话说得，池惑嘴里一汤差了来。鬼主笑: “师兄说得是，那我是不是要给师门一份聘礼?”他这声「师兄」叫得心满意足，甚至有洋洋得意。萧过嘿嘿一笑: “又多了个叫我师兄的人，听着真舒服。”池惑: “……”真是一个敢叫，一个敢应。看来现在在外人里，他和小崽真的就是一对了。毕竟有谁愿意为了不喜的人背叛师门呢?池惑发呆了一瞬，鬼主和萧过玩笑归玩笑，但却一直很在意池惑的反应，这会儿他发现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咯噔了一，担心刚才自己和萧过的玩笑太过火，惹池惑为难了。“怎么了?”鬼主低声发问。池惑恍然回神，卖关地笑了笑: “晚上同你说。”夜，池惑被鬼主拉着走向山野。也不知即空法师在心境上有什么转变，此刻无涯海秘境的大雪停了，积雪不化，夜鸦蹄鸣，一冬月，清辉一片。“冷吗?”鬼主问池惑。池惑摇: “不冷。”山间隐隐有硫磺味弥漫，他们绕过积雪覆盖的枯林，天地豁然开朗。枯林后的山崖绿意葱葱，漫山莹灯草随风摇曳，不远无涯池的雾漫上原野，摇曳的萤灯草被雾气笼罩，像无数动的青蓝发光接连成片，直蔓延到雾与天相接的地平线。“萤灯草覆盖的这片灵池名为无涯，池寒冷彻骨，最适合摒除杂念，清心静气，帮助梳理灵脉调理气机，据说对修行大有益。”鬼主说，这是他从即空法师那打探来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