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一百六十二

    一百六十二、奉玉见着颜衿去送东西，结果回来后什么也不说，只扑在床上小声哭，劝哄了半天也不见好，急得她在床边来回走，一直到木檀回来这才求救似地拉过来。去颜淮屋里送东西的时候木檀一路跟从，只是后面被秦夫人那边的婢女叫去取东西，这才不得已抛颜衿独自一人，此番回来见这个样，心里大概也明白又是和颜淮有关。让奉玉去外面休息，木檀则在床边坐默默陪着，颜衿哭着哭着忽地扬起手腕，狠狠朝床边的棱角砸去，可临了却又收了力，那只玉镯敲在床边发一声轻响。木檀起在床边蹲，伸手拨开颜衿脸颊边的落发，她哭得脸儿，汗和泪胡抹在颊上。“明日就到苍州了，姑娘还说着要船去玩呢，哭了睛，明天可不好同老夫人代呀。”哄了许久，这才总算哄得颜衿洗漱歇息，木檀走到别门打算将正对着窗的外廊帘取，她一向尖，又善于观察，刚摸到帘便瞧见远的岸边星星亮着火，只一瞬又“呼”地熄灭。这大晚上的，难不成还有百姓在边偷偷渔猎，可这段时日，也不是禁渔的时候，何必躲着？不过木檀瞧见归瞧见，却并未多想，只打算明日遇见了颜淮再细细禀告，这事，他们查起来比自己有办法得多。等船到了苍州，宋珮早就等不及去找颜衿玩耍，苍州比泊州大得多，也繁华得多，苍州知府更是在码边特地开了一空地，允许商贩设摊，供船上的贵人们购买游玩。“其实这件事宁国公夫人怎么会忘了你，你大可直接托了人去告知你母亲一句，她估摸着早就得了帖了。”宋珮在摊前挑着红穗，准备给自己的好好更换一番佩饰，颜衿一脸的心不在焉，对宋珮的话也是听一半丢一半。“昨晚环儿可是拉着我们玩了一宿的飞令，今天早上明明还醉酒不甚清醒，是爬起来梳妆了船。”想起刚才瞧见慕容环的模样，颜衿还以为她睡惺忪是晚上没睡好，没想到居然是宿醉未醒，不由觉得几分好笑。谁知说曹曹到，她们刚提起慕容环，就听见后面她闹闹嚷嚷的声音传来，回一看，慕容环正与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争吵。“要不是你祖父让我看着你，我何必同你在这里闲逛。”“小侯爷您要是觉得我无趣，你只走就好，你我之间约个时候，到时候一同回去便可，难不成他们还得抓人一一问话不可？”“我——”“你分明惦记那千里比惦记我的时候还多，如今假惺惺这般模样什么？”“可、那可是千里啊！”“你！”慕容环被对方噎得闷，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还是说不话，最后愤愤地一跺脚不去理对方。见慕容环不理自己自顾自地往前走，被唤小侯爷的少年也逐渐回过味来，右手握拳懊悔地敲了一手心，便忙跟上去好言哄起来。少年少女，儿女，颜衿和宋珮也不由得停动作瞧了许久，等到两人走远，宋珮这才噗嗤笑：“可还行，这回又不知要多久才和好了。”“我猜……三个时辰。”

    “哼哼，那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他们又天第一好了。”“哪能这么快？”“你可别不信，青梅竹两小无猜，天大的矛盾一会儿就好，更别说环儿本就等着小侯爷给她说好话呢。”宋珮说完付钱买了红穗，同颜衿在这周围逛着，原以为颜衿的少不得要买上不少稀奇玩意儿，可颜衿却一脸的兴致缺缺，只买了一条手串在手里把玩。“抓住他！”路尽忽然传来官兵的厉喝声，宋珮以为是了什么贼盗，立要去抓贼瞧闹，可这一声早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有惧怕者早早远离，有好事者则逆而上。颜衿被宋珮带着逆着人群往前走，可她们两个到底是个姑娘，被人群撞了几便失了联系，颜衿想避开人群，挣扎了半天无济于事，反倒被不知谁家的小孩撞到后背差扑在地上。若真这样摔倒在人里，后果不堪设想，颜衿也是被吓得顾不上规矩，连忙伸手去抓着前方的人，就在自己即将跌跪在地上时，一双手而有力地抓住她的手臂。颜衿总算能勉稳住，这才激地看向救她的恩公，此人似乎是在周围护卫的将军，着兵甲，瞧着年纪并不大，面如冠玉，明眸英眉，却又生得几分疏离，颜衿在想，或许此人只比自己大个一两岁？只是这位将军在瞧见自己时，表先是一愣，忽而又几分惊讶，随即意识到此并不适合久待，连忙拉着颜衿，只抬手推开几个人，便将她带到旁边胭脂摊后避开人群。“这里安全，你等一会儿再走。”这人说完便径直丢颜衿又走人群之，想来是去捉那贼匪了。颜衿在原地等了许久，等到闹散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往回走，奉玉刚才被人群冲散，快急哭了这才寻到颜衿，她冲上前连忙抓住颜衿的手，心有余悸地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这时宋珮可算找了回来，听她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似乎是谁家小贩的孩，去玩了一泥后这才想起找爹娘，在官兵把守之寻到缺了溜来，脏兮兮的小孩被误以为是混哪里来的小乞丐，官兵这才声抓人。“孩被好好送回给爹娘了，只是了这风波，估计咱们也待不了多久。”果不其然，没多时木檀就来了，之前颜衿让她回去向秦夫人问话，允许自己去宁国公夫人的船上同宋珮她们一起，秦夫人的回复自然是应允，只是……颜衿看着木檀后走来的颜淮，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半躲在宋珮后。“谨玉你怎么来了，我二哥不是说去找你喝茶了吗？”“我来接锦娘。”颜淮说着看向宋珮后的颜衿，“该回去了。”“秦叔母不是也同意了锦娘来玩，怎么你又要让她回去了？”宋珮好不容易又拉了伙伴一起，此番自然也舍不得就这么放颜衿走，不过颜淮瞧着也是定要带颜衿回去，颜衿此刻自然万般不愿意再与他待在一，便又退了一步：“听珮环她们玩得开心，我也想去，反正到一歇脚也不过几日，若是玩累了我再回来就是。”“锦娘。”颜淮的语气沉来，声音又重了些，颜衿一直都怕他这样的声音，若换作以往，说不定会就这么乖乖跟着他回去，不过今时的颜衿直到最后也没有听颜淮的话，而是拉着宋珮的手转就往宁国公家的船板走去。“将军，这……”木檀也是一次遇到这样的况，只得向颜淮请示，颜淮看着颜衿的背影，沉默了许久这才开：“你跟着她，等气消了，她就愿意回来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