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一百四十三

    一百四十叁、那日被折腾得够狠，颜衿连着好几日都没有神，秦夫人见她萎靡不振的样，觉得她这是自己钻了角尖。不巧颜殊不知吃了什么还是受了凉，连着好几日发发昏，请了大夫来瞧，又冒险用了重药这才勉压，可小孩弱，好不容易压病，又得细细补养着。本来这几日秦夫人要去巡庄，查查各庄的账，一两边为难，忽而想起之前去临湖，宅的事颜衿也独自理了不少，便解了她的所谓禁足，让女儿去走走散心。虽然给了颜衿巡庄的权力，但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去，陆望舒也不方便门，秦夫人细想了一番，想着颜明年纪不小了，家事也该经手了解一番，便命颜淮带着他们两人，先暂且将城外稍近些的庄查一查，其他的等秦夫人这边腾空来再说。颜衿接过母亲给她的册，秦夫人一早就给她安排好，算来不过四个庄，大多是田庄绣庄，手脚麻利些大概五六日就能巡完。颜见哥哥们门，也求着母亲想跟着去，可秦夫人说着她之前给的账本都还没瞧个明白，去了只能添麻烦，便留了她在家。颜虽然不服气，但想着还好有陆望舒陪着自己，只得委屈地应，一脸艳羡地瞧着颜衿收拾东西。本来可以门逛逛，颜衿心里几分喜，但一看到颜淮还是不由得暗发颤，连他伸来的手也不敢碰，自己径直上了车。颜衿想着此行有颜明一起，怎么着颜淮也得注意些才好，而且就算颜淮在颜家再怎么只手遮天，他总不能连庄里的人嘴都住。默默念着不要多想，此行最主要的还是巡庄，此事关乎颜家这一季的收成，可不能了差错。此行第一站是古木庄，颜衿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刁钻，无论怎么读都觉得妨，但听颜淮说这个庄里有一颗数百年的古树，庄里的田地都挨着这古树，所以叫了古木庄。因离京城不远，范围里又包了不少良田，所以算来多多少少还是个富庄。叫了庄里事的人来，颜明在外问话，颜衿则在屏后翻着呈上的账本，听着事的一字一句恭恭敬敬，不由得心想秦夫人还是比自己考虑得周全，若颜淮不跟来，她一个闺小，颜明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初来乍到的，说不定还要被故意为难一番。不过有颜淮在此，问话少了不少弯弯绕绕，但账本上却是实打实的数目，纵使颜明算盘打得再神化，两人也是忙到夜里这才堪堪查完。颜淮当然没有帮忙，毕竟这回来巡庄的是颜衿和颜明，他只负责旁边瞧着就好。“小早些休息，明日还得动去一个庄呢。”奉玉了床前烛灯，颜衿洗漱完毕后还坐在书桌前瞧着账目。“再看一会儿就睡，”颜衿拨着算珠，“今天比所想的快些，我还想着这么多账本，起码得查到半夜。”“听奔戎说这几个庄将军平时都会来瞧瞧，这些人纵使胆再大，也不敢胡事。”“说是这么说，但肯定有饱私的况在，哪有人不捞油的，”颜衿笑着挽了挽发，“只是看有没有自知之明罢了。”

    “啊，怪不得二少爷追问农添置费的时候，将军会在最后开打断。”“那些农添置数目无差，也好好的分发到农手里，只是在价格上动了手脚，但数目不大，而且事也是认真事，尚在可接受范围，”颜衿说着从那些收据拿那份签了名字的单，“而且证据在这里好好放着，白纸黑字签了名，即使转要清算他也没有辩解的办法。”“可既然自己暗揩了油，为何又要将证据一起呈上来？”奉玉不解，若是她理此事，只要将单烧了毁了，到来对不上账不就行了，一时理不当总比饱私罚得轻。“主动把自己的把柄去，自然是有所求。”颜衿说着，“事将自己证据呈上，但同时也将自己的能力展现来，家主权衡利弊之，自然清楚哪方面对自己更有益，哪方面可以视若无睹。”“也不怕被转查到自己。”“或许是不在意，也或许是觉得到最后自己也不会因此被罚。”“真是自信。”“真自信呀。”连着几天来，有颜淮在一旁坐镇，颜衿与颜明并未遭到多少刁难，第六日便已经查到了最后一庄，颜衿从未知晓颜家竟然有这样一大块地，甚至还特地圈了一用来当场。事的是一个魁梧大汉，声音犷但事细腻，呈上的账本不仅收支日日不落，甚至某日天寒多用了几块炭也老实记上。颜衿瞧着手里账本，默默想着细心到这地步，自己还有什么查的地方？就在颜衿在心里碎碎念的时候，颜淮却从她手里将账本拿走，抢在她之前开了：“你之前不是惦记着要学骑，如今正好同小施一起。”“可是这回巡庄……”“这里给我，这几日你和小施辛苦，先休息一。”其实说辛苦也辛苦不了哪里去，想着这个庄刚才看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颜衿便应了，在庄里人的引导去往场。只是颜衿一路走着，心里总觉得有几分怪异，这么多庄其实大多都是用来安置家那些年老仆人，所以之前庄里还能瞧见几位耄耋老翁，可此在庄里扫洒的大多就是些青壮男，甚至连妇人也没几个。甚至厩里负责看匹的倌也是瞧着莫约二十多岁的壮年男，颜衿在厩门随意扫了一，里面的儿个个膘壮，一看就是心饲养照顾，可此只是个别庄，似乎并用不上这么多的，也不像是要牵去贩卖的样。倌瞧见颜衿到来，似乎已经有人提前安排过，朝她行了一礼，转竟从厩将追云牵了来。“为什么追云会在这里？”颜衿看着前温顺的追云，心想着它不是应该在家里的厩里吗？“追云是战，家里厩太小它待着不自在，偶尔在这里放放风也好。”颜淮不知何时已经理完事务来到这边，不远颜明已经在场驰骋，追云似乎也耐不住，不停踢着前蹄扯着络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