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十七

    十七、颜衿在秦夫人用了晚饭后随意坐了一会儿，秦夫人想着虽然及笄礼推至五月但说也不一晃便到了，既然要自然不能像在家这般随意，与平妈妈商量了一会儿便打算现在就开始替颜衿打的行装，若是等到里派人来请了在准备恐有什么疏漏。颜衿一向害怕这些条条索索的东西，尽自己幼时就随着父母接这些家的事务，但以往有父母担着，如今颜淮也没有求她去理这些事，她平日里只是偶尔帮衬帮衬。现在见母亲提起这些事忙找了借遁走，秦夫人见她逃也似地跑开也是对自家女儿无奈。“她这个样今后若是嫁了人边要是没几个帮衬的怕不是得天天念叨个不停。”“不过是如今还在家，仍有夫人与少爷担着可以偷懒撒撒。”平妈妈从小便是秦夫人的贴丫鬟，当年随着秦夫人陪嫁了颜家，几乎是看着颜衿大，“小的能力夫人也不是不知，若要开始认真起来也不输其他人。”“可惜这两兄妹，一个两个看起来对自己婚事都不上心的样。”秦夫人叹了一气，尤其是颜淮，每次与他谈起此事时便各推辞或者找借，现在还多了个历练的由特地去外面躲着，京与他同岁的人虽然不敢说都结亲了，但边妾室或者贴的婢总有一两个，偏就是他，自己院里虽也有几个服侍的婢女但秦夫人瞧了许久也没见他有过那心。时间久了知会引起他人多言，但秦夫人也不是不知缘由，只是如今再提起来反而惹得他人伤心。“若是那日没有答应玲珑回家的请求，说不定还要好些。”“父母病重，作为女儿的自然要回去瞧瞧。”平妈妈安，“只是谁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染了病，赶慢赶往回赶还是没在了半路上。”“虽然是将军生前指给他的，但我瞧着淮儿似乎对她也有几分心思。”秦夫人，“而且锦娘也与她格外亲昵，可惜了。”“玲珑丫尚未指给少爷时便对小多加照顾，后来咱们来了京边仆都换了个遍，边唯有玲珑一个熟识的小平日自然对她亲近些。”平妈妈躬。“说来也是，边的人都不是在老家的那些熟识的人，锦娘又是个念的人，也难为她这几年去习惯了。”颜衿洗漱完后坐在桌前用松针笔在纸上描着图样，一旁寄香与奉玉替她细细理着要用的丝线与绣针，几日前宋珮写了信来，信万般请求说因宋老妇人前段时间要回老家探亲，自己这段时日无人她便疏于练习，一时竟忘了祖母离去时对她的要求，如今在绣架前坐了半宿也找不绪，便求了颜衿替自己绣一幅图来应付应付宋老夫人。颜衿本不该帮这个忙，但又想来自己与宋珮玩得最好，信又字字恳切便不忍心拒绝。只是宋老夫人见过颜衿的刺绣对她的针法倒是有几分了解，替宋珮完成此事的时候绝不能脚，还得担心万一宋老夫人临时命宋珮当场行针她无从针。思来想去便选了最简单的针法，一来好学二来速度快些能赶在宋老夫人回家之前完成。“今日是要将样式都画完吗？”奉玉伸瞧了一已经画了大半的白纸，颜衿没有抬回：“只是先描个样，到时候还得细化呢。”“这样就在准备，看样得上不久吧？”“也不了多时间，只是儿他们也要到了，而且再过一月就要，我怕忙起来没时间腾手，趁现在绣了给珮环她也好空仔细瞧瞧免得被老夫人瞧异样来。”寄香将理好的丝线缠在两截木上，又各自挽成一团放在脚边凳上的竹编簸箕里，颜衿抬看了一奉玉，睛滴溜溜转了一放了笔先瞧了瞧簸箕里面的丝线，让寄香先拿着这些放在院里的架上挂着，待明天再细细理，又瞧着奉玉手里的针包，让她都先拿去在油块里着，等浸得差不多了再接着后面的步骤。寄香和奉玉拿了东西了屋，木檀替她们将位置上的线等杂打理净，又了盏灯移到桌上：“她们只顾着自己，灯暗了也不知换换。”“反正也不早了，我忙完手里的东西就该休息了。”颜衿从篮里取剪刀去剪那灯芯，但瞧着灯罩上的描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眨着睛向木檀，“我记着白日母亲送来的兰酥还剩几个，趁奉玉不在你悄悄去小厨房那里替我取两个来吧。”“小不是要休息了吗？”“吃了再睡呗。”“奉玉说吃了东西就睡觉容易伤胃，这才不允许咱们睡前给小吃东西。”“不告诉她就好了。”

    “这可不行。”“哎呀好——”颜衿拉着木檀的手晃了晃，“你就悄悄的，一块就好。白天刚尝了一就被母亲叫去，还没吃什么味呢。”说完又攀着木檀的手臂各央求，木檀拗不过她便说好最多只能半块，颜衿连声答应着让木檀快快取来，奉玉她们被自己故意支开留在前院，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呢。见木檀去替自己取兰酥，颜衿尝了甜顿时心大好，将桌上纸笔收了放回到一旁书桌上，此时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颜衿突然玩心大起拿着笔在笔洗学着颜殊在里面划着。玩了一会儿还不见木檀，以为她被奉玉逮着了，又听见外面传来关门声便忙将笔拿起来避了避挂回到笔架上这才转：“可是被发现了？”然而刚一转便看见颜淮已经站在自己后，颜衿顿时被吓了一，心想着颜淮今日去赴了三皇的宴，怎么此时就回来了？她的疑惑还没说早已反应想要从他面前躲开，颜淮一只手将颜衿后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另一只手随即将她抱坐在桌上，笔洗砸在地上顿时碎裂，里面刚洗过笔的墨就这么哗啦啦滩了一大片。颜衿就这么被困在颜淮与书桌之间，木檀她去了这么久没回来还以为是被奉玉她们发现替自己取兰酥的事，她该想到的，要真是因为这个事奉玉早就上楼来了，又怎么会一声响都没有呢。颜淮贴得极近，颜衿抓着他的衣袍，从上面能闻到一并非平日里颜淮衣上兰香的熏香，她并不太喜这实在过于烈的嗅；除此之外颜淮上还有一酒香，这并不是人醉酒后的那味，倒像是被侵染上去的。“兄赴宴劳累，不如早回去休息吧。”颜衿低不去瞧颜淮，双臂迭抵在二人之间试图阻挡颜淮的动作，她知颜淮醉了后是个什么样，如今这个况可不能让他拿醉酒来当借。颜淮双手捧住颜衿的脸颊迫使她抬看向自己，虽然坐在桌上，但因为此时颜衿半弯着腰反而让颜淮站着还有居临，他瞧了颜衿半晌，拇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与际，随后开：“还有几月，矜娘便十五了。”“是。”“十五及笄，便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是……”颜衿只觉背后冷汗直冒，回答颜淮的声音逐渐颤抖，此时他的声音越是平静反而越令她害怕。她想找木檀她们求救，可她们本就是颜淮手里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就算她现在不顾后果大声呼救，那又能怎样呢，颜淮不是没有办法堵住她的嘴。“矜娘如今可有心仪的夫婿？”“我没有……”颜衿还是努力偏过不与他对视，“此事全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时时待在院又如何知晓这些。”“我替你选一个好不好？”颜衿一颤，一时竟不知他此番话是个什么意思，颜淮凑上前亲吻她颈侧的肌肤语气缠绵：“有人向我提起了你的婚事，说你已经十五了，是该替你许个好人家了。“我今日在宴席上瞧了一番，都是些芝兰玉树的公们，我的矜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