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玉雀 - 第五章「谁言幼子痴执意求公dao」

    陈宁早就料到此招，气定神闲地反问：“大人既说潘迎儿犯偷盗之罪，敢问有何证据？”

    胡磐安举起手的证：“这玉佩不就是证据吗？这玉佩上沾有稻草、秸秆的碎屑，和童犯的开上所沾的完全相同。本县若派人前去那条巷搜证，兴许还能找到西门官人被盗的银珠呢。难这些还不能证明童犯盗窃钱银之罪吗？”

    陈宁嗤之以鼻：“县令大人所言不合常理啊，若果真是潘迎儿盗窃了西门官人的财，为何他不给其父潘大，反而要丢弃在一条小巷里？依陈某看来，银珠也好玉佩也罢，既然皆为西门官人所有，又「恰好」遗落在发生案的巷之，那就只能证明西门官人到过案发现场，且与案有着莫大的关联！”

    “你！你简直是……词夺理！”胡磐安自知辩论不过，于是大摆官威，一声醒木惊堂，断了男人的激烈陈词，“依本官看来，你所谓的一事本无凭无据，不过是你主观臆测……可是这小娃儿的偷盗之罪，已是证据确凿，抵赖不得！”说罢，胡县令旋即桶数支红签，厉声：“童犯潘迎，顽劣成，盗窃财满十两以上，节恶劣。现依据教化风俗令，判杖一百，以儆效尤！”

    西门誉方才还被陈宁问得哑无言，一听到这样的判决结果顿觉扬眉吐气，他不禁在心冷笑：“任凭你巧如簧，到来这小娃儿还不是要被刑官当众打板。最后赢的还是「咱们」。”

    “县令大人，官以为此举不妥。”看胡磐安就要掷令签，梁县丞及时伸手挡住了他，“潘大为其幼遭人之事前来伸冤，县令大人却反将受害的幼童打成被告，这实在是于不合，于理难容！”

    “呵，圣上敕令，旨在教化风俗，幼童犯罪，自当严厉罚，就算你拦令签又如何。刑官听令，再将童犯衔、上姜，重杖一百大板！”

    “谁敢！”陈宁一声怒喝，斥退了刑官，又正：“圣上贤德仁厚，早前已颁布敕令，恢复德宗仁政，凡对幼童审讯、执刑，每日笞杖责之数不得过百。大人若是再令刑官杖，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此时堂百姓议论纷纷、怨声如沸，胡磐安虽官威仍在，却早已外。他茫然四顾，面对舆的压力，心知若再令执刑，恐怕难以服众，握着令签的右手终于只得悻悻放。

    可转念想来，童犯偷盗之罪既已判决，便是饶他几日再打又有何妨。胡磐安心生一计谋，于是说：“姑念童犯稚幼，遵圣上旨意，缓决杖，五日为期。”

    陈宁并没有为“缓决”的结果到庆幸，反而立刻察觉了胡磐安险恶的用心——那便是用所谓的“缓决”将迎儿偷盗财之罪办成铁案，届时只怕再难洗脱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