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 第362章 同乡同乡

    是同乡。准确来说，是共过患难的同乡。她那一闪而过，却怎么都没有想明白的关键之就在这里。汴京城里的岳州人不止有她一个，扈大娘为何待她格外亲切送她酒酿喝？是因为顾右年曾经在灾年对岳州百姓行过善事。之前她同韩时宴一直都陷了一个误区，那就是那个幕后之人有心谋逆，所以盗取税银行刺官家，见如今事败，便有一个杀一个直接灭。他的确是手灭，可真正可以断定为被人谋杀的人其实只有齐王同袁惑。夏知县是因为贪腐被参后判了死刑，李京哲是死在了放的途，江浔则是赶在红英去调查他之前病死了。江浔死的时间太过巧合，再加上这人行事作风狠厉，他们便先为主的认为江浔的死是灭。可如果这些人的死亡都不是灭呢？江浔在税银案之后就郁郁寡，他明显又愧疚又矛盾。行事上同韩敬彦一样的癫，他一方面像个圣人一样，不求功名利禄不求升官发财，为了幕后之人甘愿盗税银的事来；一方面却又偷偷的留了那锭可以作为证据的金。幕后之人明显是不知有这锭金的，不然的话就不到红英去搜刮，一早就被拿走了。甚至她想到了另外一可能，江浔可能是甘愿赴死的，甚至说是自戕的。那个人对江浔有极大的恩，才让他违背原则谋着良心，了盗税银的事。那枚金锭就是江浔的良心，被他锁了起来，锁了暗无天日的暗格里。……再说陶然。同样为幕后之人事，同样是殿前司副都检，袁惑为什么要死，而陶然不用死？别说袁惑是押送了齐王，所以担心她同韩时宴上门盘问，事实上他们二人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袁惑大可以像陶然一样装傻充愣糊过去。甚至，在袁惑押送齐王之前，那幕后之人便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了。因为这汴京城的连环杀人案，可是在她同韩时宴回汴京之前就开始了，那时候齐王都没有谋逆，他们也没有想到幕后还有第二只黑手。在那局势，幕后之人便已经开始布局要杀袁惑了。这是为什么？袁惑同陶然的区别是什么？区别就在于陶然是苏州人士，那幕后之人对于陶然十分信任，像他信任江浔一样。若是不信任，早在税银失踪案后，陶然同江浔就应该“意外”离世，被灭了才对。他们没有，直到今日她同韩时宴找上了门，陶然都还活蹦的将他们的思路往“恩师”这件事上来引。陶然是乡野之人，用他的话说他是靠着一个一个的杀上来，一一的饭吃起来，才有今日地位的。这样的人应该对自己来之不易的今日，十分珍惜才是。可他在江浔同税银案扯上关系之后，还在维护他，在幕后之人害他被贬一次之后，还是定地站在那人边。那幕后之人如今是个京官，居要职，这么多年大约一直都在汴京生活，离苏州十万八千里。为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文一武两个官员，同他之间有这么的信任？要不那幕后之人是官家，效忠陛无话可说。要不那人便是他们的同乡，甚至是曾经在苏州境与他们有天大恩的同乡。

    就像顾右年之于扈大娘一样，顾右年去世了三年，甚至到现在还担着反贼的名，可扈大娘还是他叫顾大侠，记得他们一家三来的时候会阖家喜，记得当年他的善事。……这是一她之前没有想过的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极大所缩小了那人的范围。居位，苏州人，曾经在苏州过一件大事，曾经佩过仙玉珠……顾甚微这般一想，有些懊悔自己平日里没有趴在枢密院那群老的床底听他们说话。再不济也应该早些对着张溜须拍，这样他兴许能让李三思给她说说大雍官员辛秘。皇城司的李三思，怕不是连朝臣pi上有没有胎记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再再不济……顾甚微想着，忍不住摇了摇，要是韩时宴在这里就好了。他们只要对上一对，说不定就立即能够揪那个幕后之人了！这般一想，先前还半分不急的顾甚微，如今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想要去验证她的这番猜想了。她捺自己有些砰砰的心。又继续的思考了起来。她还有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如果那个人不是官家，而是另外的那个人，那么他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虽然他盗取了税银，并且还指使李畅行刺了官家，可是他好似并没有什么谋逆的打算。不然的话，在齐王被抓，明知他有极大风险曝光的况，他为什么不索趁着守卫空虚的时候直接起事？来个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为了引诱齐王上钩，官家可是当真让汴京城的不少守卫军都了城，这回抵挡齐王的全靠殿前司同皇城司。那人居位，对此计划知之甚详，这一从他算准了时间设局杀袁惑就知晓。在知晓官家的计划与布防的况，为什么不起事？反而是要掩盖自己的过去？他如果没有不臣之心，又为什么要指使李畅来行刺官家呢？又为什么要盗走税银呢？……话分两说。那边顾甚微想事儿想到秃。这边韩时宴却是心不在焉，只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他朝着窗外看了过去。天边的弯月看上去像是顾甚微笑起来时候的睛。“辈在同你说话，你瞧你那是什么态度？哪里有像你这样的，直接就问伯父是不是犯了诛九族的大错？”“姜太师同李太保还有王府尹都在此，你叫他们评评理？真是给人气死。”韩时宴收回了视线，朝着堂上满满当当坐着的人看了过去。韩家有古怪，他同顾甚微还有吴江分开之后，便没有回自己住而是来了本家寻找线索，倒是没有想到闯来的时候，大伯父的书房当满满当当地坐着都是人。他才问了一句，大伯父已经在这里叨叨叨的念了他一个时辰了。“好了，时宴不吭声已经是给你这大伯父脸面了，他若是开，还不骂哭你去？官家都不说他，你这个伯父倒是教训上了。怎么太傅久了，见了谁都好为人师了，也不怕被小辈们嫌弃！”说话的人是李太保，他的年纪是几位里最年的那位，成日里笑眯眯的，最是宝贝自己那的山羊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