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危矣 - 第28章

    司砚南眉一蹙：“那仙帝岂不是早就知你还活着？”这一瞬间，司砚南的脑海闪过无数可能。仙帝知危朝安活着，却不闻不问？危朝安明明能联系仙帝，却非要独自一人拖着重伤濒死的，在凡间苦苦支撑？“仙帝不知。”危朝安似乎是猜到了司砚南的想法，冲着司砚南摇摇，解释：“仙帝当初留的这抹神识，早在当年仙大战就已经损耗殆尽，几乎只剩残识，没法知什么了，如今我也只能利用知这抹残存的神识是否还存在来确认仙帝是否还活着。”“这神识既是留在你神魂当，你平时觉不到吗？”司砚南疑惑。危朝安眉宇间透几分无奈，说：“我仙灵受损，神魂不稳，若非必要，我会封闭神识知。”“……”司砚南薄微抿：“抱歉，我……”不该揭人伤疤。危朝安轻笑一声摇摇：“没事，事实而已。”四百年都过去了，现在的这副他早就习惯了，足以坦然待之。“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司砚南突然固执地说。他不相信危朝安当初那般意气风发的人，会甘心变成这副孱弱的模样，他也不清楚危朝安当初有没有心灰意冷，颓废度日，更不敢想危朝安是如何走那段昏暗的日，又是如何跟自己和解的……总之，他不忍心，也看不去。危朝安意外挑眉，调侃：“又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想什么办法？”“我想跟你打一场，而且，你还答应了要给我雪莹，我可不想你承诺还没兑现，人就先死了。”司砚南的态度算不上好，甚至表现的还有恶劣。他并不忌讳说“死”，人固有一死，仙也不例外，可……要死得有价值，要死得甘心，要……不留遗憾。危朝安没有遗憾吗？大抵是有的，一定是有的。“治好恐怕是没戏了。”危朝安嘴角带笑，哪怕说的是丧气话，但看上去并不丧气，看司砚南脸因为他的话一一沉去，话锋一转：“不过……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到，为此，我会尽量多活一阵的。”“好，这是你说的。”司砚南默默将危朝安的话记，若是危朝安言了，就算是凿了忘川河，他也要把危朝安的魂拉回来。危朝安全然不知司砚南心所想，应和：“嗯，我说的。”……两人不知走了多久，说东西地聊了很多事，从初见时的惩罚，到后来的单方挑衅，再到彼此之间的不打不相识，以及互看不顺，说不完的嫌弃……

    “那日酒馆里说书人说的也不全是臆想。”危朝安呼一气，随手去额角的细汗。“哦？怎么说？”司砚南可还记得那天危朝安说过什么，心不免低落。“你我确实不像是死对。”危朝安神认真地转看着司砚南，似乎是在重新审视着前这个人，觉得好笑：“哪有死对非要救对方的？”当所有人都觉得你死了，却偏偏有一个人信你活着，甚至费心费力地找你，如果连这样的人都称得上是死对的话，危朝安想，他可能要重新定义这个词了。司砚南一愣，脚步不自觉定住。此时危朝安的睛太过清澈，不掺杂任何刻意的绪，平静带着些许意，仿佛能化玄霜殿的冰雪。“只有你觉得我们是死对。”司砚南扭过去说了这么一句。哦对，还有那些个睛瘸了的家伙们。危朝安忍俊不禁：“你这话怎么听着一幽怨劲儿呢？”“再胡说就把你扔这。”司砚南故意甩了个凶狠的神。“诶，正好。”危朝安拍拍司砚南的肩膀，指了一跟前的一棵树：“过去歇会儿。”“……”司砚南顺势扶着危朝安坐，其实他早就看危朝安状态不佳，一路上全靠着时不时搭话提神。“还撑得住吗？”司砚南手指摸了危朝安的脉象，不所料，得很。若是换常人，想必这会儿已经了，但危朝安方才还能跟他谈笑风生，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忍的。“没事，歇会儿就好了。”危朝安其实觉还好，许是这里隔绝了灵力，他原本不受控制窜的灵力也都消停了，虽说没法调息，但也不会更坏就是了。“沙沙——”微弱的声突兀响起，在这寂静的环境显得格外清晰。危朝安眸光一凛，反手了一颗石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咻——哒！”石击了什么东西，沙沙声也戛然而止。司砚南和危朝安对视一，示意危朝安别动，自己则是朝着那边探去。不多时，司砚南便拎着一个掌大小，浑着漆黑发的小动回来了。“像是狼的幼崽。”司砚南把被石打过去的小崽托在掌心，递给危朝安看。危朝安见了有些意外：“兽对环境有着极为的知，应当不会自主踏诡月森林才对，更何况还带着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