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剧本呢 - 第100

    不对，不能因为他曾是她的手败将就轻视他，薛宴惊警醒自己，何况琅嬛仙君也未必是上界的什么大人，不足以代表仙界的平。青衣盯着她，他甩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多少也存着震慑薛宴惊的心神，以便自己趁机逃走的心思。但她并没有发呆太久，短暂惊怔过后，已经开始冷静分析局势。她的猜测，并不全，但相差亦不远矣。青衣忽然叹了气：“我该在有机会的时候杀了你的。”薛宴惊立在窗边，回首看他：“恕我直言，你从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对了，”薛宴惊忽然问起一个似乎毫不相的问题，“我曾在山神庙遇见过一个鬼族，他读了我的记忆后吓得要逃，你觉得他看到了什么？”“我哪知他看到了什么？”青衣没好气，“我又没和他共用一个脑！”薛宴惊挑了挑眉，没有再多问，只是一指那铜盒：“去吧。”青衣自知胳膊拧不过大，何况薛宴惊刚刚得知真相，说不定正愁没撒气，他并不想当这个气筒，只能老老实实又垂丧气地溜回了铜盒里，被她左一右一法力封印得严实。薛宴惊拎着这只铜盒，去找六师兄。方源正在小院里来回踱步，见小师妹终于回转，连忙迎了上来：“问什么了？”薛宴惊将青衣所言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六师兄，方源听了，瞠目结，心仿佛有惊涛骇浪翻，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椅上。“师兄……”“我没事，”方源摆摆手，良久才抬和她对视，“仙界？”“是，仙界。”“哈。”“……”“会不会是他在说谎？”“不确定，”薛宴惊摇，“只是这个说法……合合理，我们姑且当它是真的，加以防备。”方源把面孔埋在双手之，显然是不大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声音略显沉闷地从掌心传：“飞升仙界乃绝大分修者毕生所求，仙人本该……”本该什么呢？本该如修仙者和凡人的幻想那般洁吗？公正严明，山仰止，心怀悲悯，令人敬仰。他们的不分富贵贫贱、不分貌丑陋、不看、不分聪慧愚拙，秉天公地，对三界生灵一视同仁，视一切众生皆平等，会怜惜世间悲苦，会悲天悯人。就算了琅嬛一事，仙界也始终是修仙者心目的圣地，每每提起来时，都恨不得要先沐浴焚香一番。并不追求飞升的六师兄尚且如此，薛宴惊完全想象得到，天修者到底会有多失望。“所以，修心境只是一个笑话吗？”方源轻声问。如果仙界残暴不仁，他们这些修仙者秉持公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惩恶扬善，又算什么呢？修心境又算什么呢？“也不是，修心是为了自己，”薛宴惊抬看天，“仙界不公，不代表天不公。”“他们搞这是为了什么？”方源低着，薛宴惊看不清他的表，“制衡？”“不好说，”她摇了摇，“我没法代疯的思路。”方源勉扯了扯嘴角，却并没有成功地一个笑容：“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知天修士？”“不知。”千万年来的信仰崩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修士们会什么来，会不会走火，会不会走上邪路，都是未知之数。可若不说，睁睁地看着他们满怀希冀飞升上界，又实在是一残忍。兹事大，连薛宴惊都无法妄决定。但无论如何，此事都要通知前线的掌门和师兄师。方源定了定心神，展开宣纸，涂涂抹抹地写完了这封信。今天他们寄了太多信件，玄天宗负责送信的仙鹤都要被派光了。方源猛然被压上一副重担，有些不过气来：“对其他人，我们……”“能否先编织一个借，让渡劫期修士都暂缓飞升？”薛宴惊提议。“为什么？”“等我飞升，先去给他们探探路。”“……”方源一时失语，半晌后才一指小师妹，“你这胆，大到没边了！也狂到没边了！”“至少鬼族和琅嬛之事让我们知，仙界不是完全没有与界联系的渠，”薛宴惊分析，“如果我飞升后很时间都杳无音讯，要么是被困住了要么就是死了，你再告诉九州修者真相也不迟。”“……”“其实，”薛宴惊却又，“千万年来，这么多飞升的修者，从来没有只言片语寄给凡间亲友，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不是吗？”方源悚然一惊，这话其实不无理。父母之女、师徒之、同门之谊，都不是飞升就能磨灭的。几千几万年的思念，却无一言半语托付锦书，实在古怪。以往大家都以为是仙界无法与人间互通有无，但琅嬛一事偏又证明并非如此。“也许，”方源蹙眉思索，“是只有决策者，比如那个把琅嬛罚来的仙人，才能接到那个向的通。”薛宴惊：“那至少也说明，仙界有着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有如凡间皇室。”“……”“并且必然理森严，这么多飞升的修者，狂悖者有之，离经叛者有之，不可能都愿意去遵循仙界的规矩，但他们仍然没能给人间传递任何消息。”

    “你让我捋捋，”方源了眉心，“往好想，也许，只是那通开启耗费极大，亦或他们压不知还有这通存在。”“也许吧，”薛宴惊颔首，“可能仙界真的是一片乐土，大家本没有什么警示需要传递给凡界呢。”“你认真的？”“当然不是，我只是附和你一，想让你心里好受些。”“……”谢谢你这么直白。“总之，在搞明真相前，先不要去碰鬼界便是。我待会儿就赶赴前线，归一的份在修界尚有两分薄面，大家应该能听我一句劝。”“好。”方源颔首。话音未落，有仙鹤啼鸣声响彻院落，两人连忙门一看，见玄天宗送信的灵鹤正在院盘旋。这是宗门飞得最快的一只仙鹤，也是方源最先派的那一只，大概是飞得太快，它的尾羽上还燃着火星，方源还从未见它这样匆忙过，连忙上前帮忙将火星扑灭，取它上的信件。薛宴惊见师兄脸一变，也凑上前去，一便认了这是冷于姝的字迹。信写，在收到方源的信件之前，已经有人了鬼界。两人都是一惊，连忙继续往看。冷于姝尽量用简洁的笔将事一一来，说有一些受过鬼族之害的修士比较激动，认为这是难得的好机会，要乘胜追击，大不了见势不对立刻回撤便是，以仙霞派皇甫老为首的一队作为先队不由分说便了鬼界。其他人骑虎难，先队已经去了，现在放弃，便相当于不要那队修者的命。纵是万般无奈，却也不能放任他们去送死，经过署后，也追了去，其包括玄天掌门、四明峰燕回和二师兄等人。接到方源的信件时，鬼界外围只剩约五分之一的战力准备接应。信的最后，冷于姝问起，为何不能鬼界，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语气尚算冷静，显然在回信时，她尚未收到方源寄的其他信件。薛宴惊二话没说，抬手向着鬼界的方向掷凌清秋，自己则纵而起，在半空踏足其上。“小师妹！”方源连忙叫住她，“我随你一！”“师兄还请留镇守宗门，以防调虎离山之计。”“……好。”方源郑重。薛宴惊的剑和人似乎化为了一，一向鬼界疾掠而，转瞬间划破天际，消失在方源的视线里。作者有话说：117◎复活◎冷于姝回过信后, 又陆陆续续接到了方源派来的数只仙鹤，因着其他人已经鬼界，灵鹤寻不到他们的气息, 最后都被她一一截。其他守在边界外的修士看见，都关切问：“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鬼族真的调虎离山，绕后去攻打玄天宗了？”“不是……”冷于姝一封接一封展开信件, 看了前因后果, 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