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救世主我不当了 - 梦魇

    泡过了澡，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谢归途呼平稳，很快就陷了沉睡。但楚风临睡不着。哪怕他已经闭上了睛，依然能闻到有淡淡的玉簪香萦绕在鼻尖。这让他清晰的意识到师兄就在这里，在他手可及的地方。平日里他很少有机会能跟师兄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是和衣而睡，没有共枕，盖的也不是一床被褥，但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心的还是快得不正常。但哪怕是在师兄睡着以后，他依然不敢放肆地打量，不愿对师兄有哪怕一丁不敬，只敢悄悄往边瞥一。世人云，雁北多人。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风才为此倾倒，留洋洋洒洒不知多少万字的诗篇来盛赞。谢家作为雁北曾经的第一大世家，以才貌著称，盛极一时。当年无论是世家弟，还是王侯富商，总之稍有权势和地位的男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娶一位谢家的人为妻。而那些世家的小和仙姬，也都明里暗里撺掇着父母为她们找一位谢家的郎君。尽如今，仙大战后的谢家不复当年的繁盛，人丁凋零，谢归途作为雁北谢家仅剩的掌上明珠，又有如此天人之姿，愈发显得珍贵和耀，惹人垂涎。在他的冠礼上，须弥山首座老亲自提为他了八个字“谢兰玉，霁月光风。”从谢归途刚成年开始，登门求亲者就络绎不绝。其不乏年轻貌的仙姬，也有世家的贵公，甚至还有年逾耋耄的仙门宗主腆着脸来递婚书，想和他结为侣。前些年琉光十二主的大公，参加须弥山盛会时见了谢归途一次，回去之后日夜惦念，忍不住半夜逃，扮作普通弟混北斗剑派来，整整半个月不回家，被他爹发现后抓回去差打断了，也不知如今伤养好了没。楚风临只悄悄看了师兄一，很快又垂了眸。他记得师兄看向那些求亲者的神，并不是挑剔，而是不在意。他好像本就没想过那事，无论是跟谁。师兄好像没有任何人。像师兄那样的人是要追求大的，本无心耽溺于世俗的和。而他也明知自己不，只敢把这份从很久以前就有的渴望藏在心底。日思夜想的人就睡在他旁边，但他甚至不敢靠过去。楚风临悄悄翻了，把脸朝着冰冷的墙。他只能安自己，至少比起那些求而不得、思之如狂，像见他一面都没办法的世家公来说，自己能和师兄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已经足够令他们嫉妒了。昨夜提心吊胆地奔波了许久，他们都足够疲惫了。胡思想了一阵，楚风临终于还是睡着了。他的睡眠很浅。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到后的人有了动静。等他睁开，发现天还没亮。而另外半边床是空的。被褥上还有残留的余温，但谢归途已经不在床上了。谢归途独自行走于黑暗，四面八方都伸手不见五指。他似乎在一段狭窄的甬之。左右两侧都是黑的光墙，像是什么东西的大鳞片，墙还在不断地渗黏腻的，一直淌到了地上。冷风裹挟着和死亡的气息迎面而来。前后的路蔓延至看不见的黑暗，不知通往何。在那黑暗的尽，似乎潜藏着什么东西。谢归途蹙着眉，挪动了一脚步。他把椒椒上的印记转移到了自己上，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事，结果一睁，面前就是这样古怪的场景。他动着灵力，尝试着把周围亮，却徒劳无功，只能在黑暗摸索着向前。这时候，背后忽然一阵风来。谢归途警觉地闪，与此同时回看过去在黑暗的尽，一条前所未见的蛇缓缓睁开了那双墨绿的竖瞳，正如同看死一般地盯着他。只和他对视了一，谢归途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这时，谢归途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师兄师兄”谢归途被楚风临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何宅后院间。皓月悬。此时已是夜，何家人都陷了沉眠。谢归途从那真的梦境挣脱来，就看见了楚风临焦急的神。“我刚才怎么了”谢归途问。楚风临见他无恙，语气依然和平时一样冷静，也松了气。“师兄，你刚才也梦游了。”

    楚风临把方才的况复述了一遍，谢归途陷了沉思。他没有像椒椒那样舞姿诡异，只是单纯地往外走，随后被楚风临叫醒了，显然比椒椒那叫也叫不醒的“梦魇”状态要好许多。但楚风临仍然显得极为担心他“连上境修士都能影响的邪一定不简单，师兄，要不然”谢归途却摇摇，示意他不必多说了。看着师弟的睛，谢归途心想这小多半以为，他还是像当年那样自以为是。但谢归途不是为了这个风。他只是为了他。“再试一次。”谢归途很快了决定。“先不要叫醒我，看看我会去哪里。”二人又折回到了房间里。谢归途躺在床上，楚风临在他旁边坐，一直略显不安地看着他。看他有些张的模样，谢归途以为他是在害怕，想了想，就把自己腕上的那串琉璃佛珠拿来。每一颗琉璃珠都是通浑圆，雪白剔透，里金光暗涌，拿在手里能觉到一光般的温。一看就是十分难得的法。“这个给你。”谢归途捉过了师弟的手，把这串琉璃珠在了他的腕上，轻描淡写地说，“这是行空法师送给我的满月礼，我自幼就带在上。”行空法师是须弥山十尊之一，虽然没见过，楚风临也自幼便听过他的大名。既然是他老人家送的，必然绝非凡品。床着烛火。谢归途合上了，不知睡着了没有。楚风临轻轻将那烛火熄灭了，借着窗外依稀透来的月光，温柔地看着他。师兄年纪轻轻便在修真界负有盛名。而他自己的却很卑微，不知是哪里来的野，既没有修行经验，也不是风灵，全凭着运气才能够留在北斗剑派。最开始，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运气，作为谢归途的师弟，常常有机会见到他。可到夜人静时，他偶尔又恨不得自己不是他的师弟。如果师兄完全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好了。就像天上月一样，再再明亮，完全接不到他的话，大概就不会产生妄想和难受了。看得见摸不着，分明天天在他前，却连手都没拉过一次。只有现在师兄吩咐他看着自己，他才敢明目张胆地看着。静默地看了半天，见谢归途动静全无，他才悄悄凑近了一，低想看师兄睡着了没有。楚风临等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睡着了，这才把师兄刚才给自己带上的那串琉璃珠又轻轻取了来，给师兄了回去。就在这时，谢归途忽然有了动静，一坐了起来。楚风临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谢归途起时还是在他的脸颊上一蹭而过。楚风临差看傻了，微微瞪大了睛，捂着自己脸，怔怔地看着谢归途行云地床，推开门，走去。看着师兄上要走他的视线范围了，楚风临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连忙追了上去。“师兄师兄”谢归途再次被楚风临叫醒的时候，却没有像意料之一样，再次来到那座神庙之外。在他们前方不远，竟然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仙府。那仙府的蔓延至两侧，看不见尽。大门两侧的仙兽雕像足有十几尺，显得极为气派。即便是在黯淡的月光，仍旧能看得屋檐上的琉璃瓦散发着淡淡金光。谢归途微微眯起睛，打量着面前来路不明的府邸。“这会不会就是何老太爷所说的那座，藏在山之无人能找到的观”楚风临说“也许。”谢归途觉到他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便问“你害怕吗”“没有。”“那行。来都来了，去看看。”谢归途淡然地看着他，“如果真的是这里，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