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白月光 - 第60章

    一重又一重破碎的幻境在他前叠加呈现。……千年前，离州仙昌盛，同样也妖肆，无数民众离失所。失忆的神独自行走在天地之间。一路上，他听过无数哭声，看过无数尸骸，瞥见过无数活人被妖撕扯吞噬的血腥场面。但他心无波无澜，总是一脸漠然地跨过挡路的血污与白骨。起初，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在他里，都与路边草石没有什么区别。失忆的神只想着找回记忆。隐隐约约间，他记得自己好像要找一个人。一个特别重要的人。虽然记忆的缺失影响了他对力量的掌控，但那些能被调动的微薄的神之力，对付一些偶然遇见的妖，已是绰绰有余。称不上挥手成灰，但绝对见血封。一次意外，他撞见了一批与妖狼狈作战的人类修士。失忆的神无意见义勇为，转就走，那群人类修士也发现自己不敌前的妖，转就跑。一走与一跑，不小心半路撞见。失忆的神模样酷似人类少年，面容白皙沉静，他神淡淡地看着那群狼狈奔逃的年轻修士，对面也在注视着他。人群，不只是谁冲他招呼了一句：“一个人太危险了，你跟我们一起跑吧！”失忆的神漠然地移开视线，自顾自地朝反方向走去。又有一个人开，语气充满了急切的关怀，“我们的宗门就在附近！有护宗大阵！可安全了。”失忆的神也没回。然而，这些年轻修士见着后面妖追来，又不忍心这个陌生的少年葬于此，竟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抓住对方，行把“人”带回了宗门。失忆的神：“……”宗门，这群心的年轻修士发现，被他们救回来的少年似乎不会说话，总是面无表地一个人待着。年轻修士们怀疑少年是个哑，也担心他是被妖吓傻了，每天变着法逗他，让他早日从孤僻的状态走来。正如年轻修士们所言，他们宗门有护宗大阵，很安全，也很大。外面的妖不来，里的神也不去。四周无人的时刻，失忆的神每天都在阵法里挠墙，反复思考着，如果把所有人都杀了，能不能破开阵法。

    在旁人里，失忆的神是一名安静而灵秀的少年，又因妖惊吓而格孤僻，显得十分可怜。所有人都百般照顾他，更有一些心的年轻修士经常来寻他说话，试图让他变得稍微开朗一些。然而失忆的神不说话，更不同人说话。直到某一日，他终于受不了旁边人的聒噪，又想起好像最开始是这两人在野外招呼他，要带他回宗门，悠悠然开问两人的姓名。两名年轻修士惊喜万分，以为是自己的努力终于让少年这里，忙不迭报上自己的名号。“我叫徐归。”其一人说。“我叫杜辽。”另外一人接着说。“以后若是门游历，记得叫上我俩，我们可以保护你。”两人异同声，脸上神坦。失忆的神敛了敛眸，遮掩住心的杀意，回应：“你们的名字，我记住了。”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年轻修士都如徐归和杜辽般聒噪。在宗门上，失忆的神也有一些稍稍没那么讨厌的人，例如，总是安静为他补衣衫的段回舟，总是能制造新奇玩意的顾千山，总是能烹饪佳肴的左秋……照宗门里的说法，段回舟算是他的师兄，顾千山也是他的师兄，左秋则是他的师。他们都习惯亲切喊他：“惊澜师弟。”林惊澜，是他宗门后，被一名白胡老赐予的人修名字。白胡老说以后他就是他的师父，失忆的神不认可这个师父，也不认可林惊澜这个名字。但他向来寡言，安安静静的，从不喊人，因而也没人知他不认可这个宗门、这些师兄师、这个师父以及这个新名字。他常常站在宗门里最的地方俯瞰群山，觉得山间的人影微渺如尘埃。段回舟看他上的寂寥，走到山巅，站在他侧，问他：“惊澜师弟，你想去？”“是。”失忆的神回答。段回舟关切提醒：“可是外面很危险。”失忆的神抿了抿，说：“我在寻找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段回舟追问，“我们或许可以帮你打探。”失忆的神张了张，却什么形容词都说不来，他沉半晌，最后怅然若失：“忘了。”“我记不清他的相与形，”失忆的神说，“只记得他是一个对我特别重要的人，好像是我的兄弟，又好像是我的人。”“嗯，那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人。”段回舟慨。山崖上，段回舟凝望了一会儿远起伏的山影，忽然提醒：“如果惊澜师弟想门历练的话，可以试着加快课业学习度，通过师们的检验，就可以拿到宗令。”在往后的日里，失忆的神开始重视起这些人修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