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教导院 - 第二章

    午，在赵石的监号里。作为一个当初在国民党监狱当了好几年秘书的人，从没有想过哪一天自己也会被关在监狱里，不过，说句老实话，自己所蹲的这座监狱的条件不仅比当初的教导院来要好，甚至比他现在在公社里的生活都好，至少屋很大很净，光线也好，虽然每顿也是窝咸菜，但还是可以吃饱的，而且每天午多多少少还能沾上儿腥。为了让赵石更好地待问题，他所住的是一个单间，还给他了椅、写字台、纸张和笔墨让他写待材料。看着自己在囹圄，赵石慨万千，思绪不由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段日……像大多数被列为重学员的犯人一样，王新是被抬教导院的。赵石这样写。与其他柔弱的女犯不同，王新是个拿着枪冲锋陷阵的真正的女豪杰，新城游击大队有一千多人，由于多年抗战，从日本鬼手里缴获甚丰，实力不比正规军差多少，而且他们当年抵抗着小鬼数万人的围攻，仗打得很，国民党对这支队十分疼，而王新所带领的三支队更是手的手，曾经以二百对三千的绝对劣势同日本鬼周旋了七天七夜，毙伤鬼数十人，自己无一伤亡，创造了战争奇迹。王新十六岁就当上了区小队的副队，经历战阵无数，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山侦查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踝，又不巧与国民党军队遭遇，恐怕有再多的国民党兵也无法抓住她。对于这样一个抗日英雄，一个在老百姓当甚有名望的女对手，国民党对她既恨又怕，虽然抓到了她，却不敢大张旗鼓地嘘，反而悄无声息，甚至连国民党都只有极少数人知这件事。但却没有放松对她的审讯，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游击队的和共产党的秘密。究竟给她上过什么样的刑法，我并不知，但见到她时却很难把这个虚弱地躺在担架上，脸得斗大的女人，同相片上那个绝的女联系在一起。由于脸严重变形，所以“学”照是在一个月以后才拍的。教导院的条件要比一般监狱好，因为这里关的都是要犯，或者是在当地共产党组织居要职，或者是社会名，至少也是有很好家背景的，因此对待他们同对待一般政治犯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新的刑伤恢复得很快，加上她本的条件又好，所以当我给她拍摄“学”照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是一个彻彻尾的人了……说句老实话，赵石于一个比较富足的家，所认识的也多是上社会的人，漂亮女人见得多了，但王新给他的觉就不能仅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了。她狱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圆脸，因为受了很重的刑而略显消瘦，的个，瘦瘦的量，直的腰板，修的双，一短发因为一直没剪而变成了齐肩的半发，大大的睛里是公主般傲的光，那是一普通女所不可能有的目光和气质，赵石地为之折服。教导院里关押的年轻女犯也有几个，有女学生，也有女工，其有几个女学生也得有些姿，但赵石总觉得王新在所有的漂亮女人当有一鹤立群的觉，也由心底里萌生一无法抑制的占有的望。自从王新了教导院，赵石便时不时地在犯人们放风的时候跑到哨兵的炮楼上去，远远地看着她同几个同牢的女犯在院里晒太、踱步和闲聊。不过，赵石并没有把这些写他待。从那些所谓教官们的闲谈，我了解到，这个王新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好对付的女人，她的才思捷，每逢教官去“给学员们上课”的时候，她总是故意装作不懂而要求提问，但当教官们为有人对自己的讲授兴趣而沾沾自喜时候，却被她不断的追问得破绽百，自相矛盾，惹得其他学员放声大笑，而教官们则狼狈不堪，恨不得找个地钻去。教务主任黄茂昌受其害，每次“上课”回来，都要在院刘克辉面前用最的话诅咒这个让他丑的女人，我是院的秘书，所以黄茂昌向刘克辉发劳的时候我都是在场的。转王新已经在教导院里关押了一年有余，在这期间，有四个“有四个“学员”“毕了业”，也有七、八个“肄业”的，但对她的化工作毫无展，让我到她离“肄业”的日也不远了。在我的心目，院刘克辉是个大老，也是个很自律的人，而教务主任黄茂昌则是个满脑坏儿的极险的人，但他们那时候都对我不错，所以我也一直死心踏地地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好上司，不过，我并没有想到这两个表面貌岸然，满嘴仁义德的人竟会那样的事。那天，黄茂昌又在“学员”面前了丑，照例又在刘克辉面前骂了一通后，两个人了刘克辉的办公室里密谋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刘克辉便命令生活其实就是看守把王新带到“白房”去。“白房”是用白的石砌成的一独立的建筑，离教导院有半里多地，有两院落，刘克辉住在北房正的大间里，黄茂昌住北房西侧的大屋，我和几个刘克辉的贴卫兵分住在厢房里。在后面还有一个后院，里面只有两间小房，是即将“肄业”的学员临时关押的地方，有时也在这里举行所谓“肄业”典礼，也就是直接在这里决犯人。听说要把王新带到“白房”，我就知，她的日不多了，虽然据她的表现，这可能是必然的结果，但看着这样一个丽的女人在风华正茂之年就走向她自己生命的终，我还是为她到十分可惜。当天午，黄克辉派了车，让我去城里买胶卷、相纸和显影药，我猜那是为了在决王新时拍照归档用的，但不知为什么黄克辉让准备那么多。晚上班以后，我去后院看王新。我在教导院的职务虽然不，但所有往来公文都要经过我手，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所以无论去哪儿，哨兵都不阻拦我。我扒在小房的监视孔往里看，看见王新正在昏暗的灯光用一把破木梳梳。因为是“教导院”，而且防守严密，所以，一般况学员们并不带镣铐，不过送到“白房”就不一样了，在王新的手腕上多了一副铁铐，脚上也上了镣，并用一细铁链把镣铐连在一起。可能是看守给了她四小块破布片垫在铐圈里防止把手腕脚腕磨破，随着那梳梳过的乌发，连接镣铐的铁链发“哗啦哗啦”的轻响。她像个公主一样从容地坐在地铺上，脸上丝毫也看不与平日有什么不同，看来，死对她来说同趟远门也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从容，以前在其他犯人脸上也看到过，但那些都是男的，在一个女人脸上看到，还是使我到很不一般。一般况，关到这边的犯人要么当晚的饭后便在院里的大树上用绳吊死或倒栽在院的大瓮里闷死，要么是第二天一早拉到山后的沟里枪毙，但是第二天早晨，刘克辉和黄茂昌照常去上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了办公室，刘克辉才问我，什么时间照相最好，我说上午十以后到午四之前都行。刘克辉午休是一定要在床上的，所以，每天午我们都回到“白房”去，这次午班的时候，他叫我带上天准备好的照相材回去，我到他午要准备杀人了。午休之后，刘克辉和黄茂昌叫上我来到后院，让看守这里的四个卫兵去把王新带到院里来。看到我们，她也到了什么，脸上了一丝淡淡的冷笑。“王新，知我们把你关到这里是什么的吗？”黄茂昌问她。“能什么？你们的招数用完了，要杀人了，不是吗？”她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