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 第五十二章

    在许多书，对于一个王朝都城的描述，总是离不开宝光闪耀、恢弘恢弘壮丽一类的修饰词。梁玉琢不知，安、南京、杭州在作为王都的那些年，是否也是可以用云气升腾、富丽堂皇来形容。但大雍的王都盛京，却的确没有让她失望。她带上银钱，带着鸦青，跟着汤九爷踏上了前往盛京的旅途。一路上所见所闻，让她顿觉自己果然不能一辈留在川村。人不能当井底之蛙，井之外的世界如此大，她又怎么能甘愿只看到那一方天空。这一路走了大概有月余，从七月初走到了八月旬，天气渐渐的越发燥起来。梁玉琢前脚才踏盛京，后脚天空就突然起了倾盆大雨。时值盛暑，光极烈，可挡不住乌拉拉就过来一片黑云，然后一场叫人措手不及的大雨。只是这样的雨，通常持续不久。梁玉琢同汤九爷一在城门附近的馄饨摊了三碗香的馄钝，等碗底空了，这场雨也堪堪停了。从馄饨摊来，路边的屋檐还挂着玲珑的珠，顺着瓦片落来，在屋檐的洼里溅起不大不小的。不多会儿，被黑云遮挡的光，也倏忽间了来。闻着鼻尖的土腥气，梁玉琢皱了皱鼻：“九爷，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吧。”汤九爷这次来盛京，到底是为了什么，梁玉琢并没有去问，鸦青似乎知，可她不问鸦青便也不会主动去说。她同汤九爷说完话，就开始向路边的小贩打听哪儿有价廉的客栈可以投宿。一座城市当，消息最灵通的有两人，一者是走街串巷的小贩，二者就是乞丐。问了几个小贩，都提到了一家名叫昀楼的客栈。梁玉琢想着便要抬脚往小贩手指的方向去，不料却叫汤九爷喊住。“城里有家叫衡楼的客栈，就去那边住吧。”“九爷认得昀楼的老板？”一路上，汤九爷对住宿从来都没什么要求。那些破旧的客栈，他照样能安睡一整夜。因此，这一路上的住宿和吃几乎都是梁玉琢在打理，她安排怎样，汤九爷就照着睡照着吃，不挑不拣，好伺候的很。他提去衡楼，却是第一次直接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意思。去衡楼还是昀楼，对梁玉琢和鸦青来说，没什么差别。不过是顺着汤九爷的意思，拐了几弯，又过了两条街，终于到了他的衡楼。原以为会是一家怎样低调质朴的客栈。可梁玉琢站在门前，仰望着这家装饰得颇有些富丽堂皇的客栈，犹豫不前。这一晚上……得多少钱？她吞了吞。虽然上辈有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是拿毕生的存款去迪拜住一次帆船酒店。但梦想重不就是在“梦”字吗？梦一就好了，实现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可现在，光看衡楼的装潢，梁玉琢就觉得，在里住一晚，差不多可以当住一次迪拜帆船酒店了……汤九爷却好似没发现她有些不太好看的脸，径直迈了客栈。一楼的大堂，设了十来张桌，还另有屏风将边上一排的位置阻隔开，设了雅座。大堂间空着偌大一片地，梁玉琢去的时候，一就瞧见间的正有人在讲评书。这民间的评书，讲的是古往今来，讲的是听途说。这会儿正在讲官复原职的锦衣卫指挥使和开国侯府的恩怨仇。那说书的将惊堂木一拍，满座噤声：“今日这故事，老夫讲完了，若要再听，明日老时候咱们再会！”堂一片唏嘘，可也知，这就是说书人的目的，便也不再求，纷纷了吃，打算小坐一会儿再离开。梁玉琢没能把故事听全，只听到说书人那开国侯夫人为了将娘家的侄女说给锦衣卫指挥使，是放了作的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却不料叫他边的一个锦衣卫吃了药的酒，成了好事。梁玉琢松了气，一回，正对上汤九爷揶揄的视线。“九爷……”“献生？”有个突兀的声音蓦地打断梁玉琢的话，一个穿着藻蓝衣袍的男人从旁边冲了过来，几步就走到了汤九爷的前。没等梁玉琢询问来人份，汤九爷忽然开了：“贡枝，别来无恙。”“你……果然还活着。”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梁玉琢分明瞧见他一双浑浊的里蒙上雾，脸上的笑容带着震惊却也混杂着狂喜。男人一把拽过汤九爷的手，转就要往后院走。梁玉琢往前追了几步，只见汤九爷像是对那人说了什么，男人停脚步回打量了她一，叫来掌柜的开了房间，送人上楼。“姑娘可想知九爷的事？”了客房，梁玉琢走到床边将窗打开，耳后传来鸦青询问的声音。她眺望这窗外的盛京风光，忽尔一笑：“锦衣卫是不是真的什么事都能调查到？”明知姑娘背对着自己，鸦青却仍旧颔首，老实：“锦衣卫是天耳目，只要是天想要知的事，锦衣卫全都能调查到。只要是天可能会用到的消息，锦衣卫也全都会竭尽所能地捕获。”

    鸦青不算是锦衣卫，可大概是因为在钟赣手事的关系，对于锦衣卫也是十分了解。更因为要在梁玉琢边侍奉的关系，很多消息老三并不瞒着她。她原以为自己说了这话，梁玉琢可能就会顺势询问起汤九爷的事。却没想到，梁玉琢问的是另一回事。“鸦青，那你知，那位开国侯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钟赣也曾经跟她说起过和开国侯府之间的恩怨，可对于那位侯夫人，男人似乎并不愿意多言。这里固然有恨意，更多的却是天地久以后形成的漠然。鸦青斟酌了一，顺从地将开国侯夫人的那些事原原本本同梁玉琢说了一遍。和钟赣有关的那些消息，锦衣卫知的，要比外面百姓传的仔细。旁人只知，这一位侯夫人不是开国侯的原，只以为是为续弦的侯夫人容不比自己嗣聪明的原嫡，却不知这里的沟沟回回到底有多少。如今的开国侯名叫钟轶，钟赣生百日，钟轶遇上了当时还待字闺的氏。第二年，开国侯府的嫡女钟茯苓。自那以后，开国侯府越发如日天起来，在所有人都不知的况，承爵的钟轶同氏勾搭上了。钟赣八岁那年常氏意外溺，当时肚里还有即将临盆的孩。谁都以为常氏是因为河边人太多，不留神被挤河的。于是这位开国侯夫人的死就这样遗憾地过去了。不过两年，钟轶续弦氏。从此，作为开国侯府的嫡，钟赣的地位一尴尬了起来。氏很快为钟轶诞了嗣，人前又是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足了慈眉善目后母的姿态，没人知在侯府当，她和开国侯一直把钟赣视如无。“听说自从老侯爷过世后，主的日就更难过了，所以才会早早离开家。姑娘这回来盛京，又不许我事先给主递消息，姑娘是想给主一个惊喜不成？”鸦青随了声，又接过门外店小二送来的，绞巾帕给梁玉琢手。从川村离开前，不光是鸦青，就连梁秦氏和二郎都以为她这么急冲冲地要去盛京，为的就是之前十分大胆的那句“我娶他”。可那会儿梁玉琢什么也不说，只笑笑，就上了路。所以，到底是为了来娶主的，还是为了别的目的？梁玉琢看着鸦青脸上的表，有些忍不住发笑。鸦青刚到她边的时候，是个话不多，看起来有些向的人。可认识久了，鸦青的就一一都冒了来。同她说话的时候，更是脸上不会藏着什么。“我想想啊。”梁玉琢仰，好像真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在鸦青期待的神，眨了眨，笑，“你猜？”“……”看见鸦青差就厥过去的表，梁玉琢忍笑，忽又问了句：“那九爷的事，知多少？”那个不知为什么会隐居在废园的老，有着一手让人拍案叫绝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