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 第五十章

    闻夷不认得这个突然现，站在梁玉琢边说话的男人。可钟赣却是认得闻夷的。老三在川村，每隔几日就会往盛京传回消息。鸦青也会从别的渠，将密信传到他手。因他二人留在梁玉琢边，钟赣并不担心她的安，可人心难测，突然现的闻夷，说实话，的确在见面之前曾让钟赣心底生过一次妒忌和猜疑。并非猜忌梁玉琢，他只是对于这个突然现的秀才有些怀疑份。而妒忌。钟赣失笑，将视线从闻夷的脸上移开。面苍白，一开就先屈人一，这样的人，他实没必要放在心里提防着。他想到此，没有任何犹豫地伸手扶住梁玉琢的肩，将人顺势往店外带，微微低：“走吧，带你去别看看。”钟赣所提的“文房四谱”是平和县城最好的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店所卖的文房四宝，不光品质上乘，更是品相极佳，即便不是自己所用，单作为礼，也是极拿得手的东西。梁玉琢只是看不得方才那位掌柜的言辞的轻蔑，这才说了那些话。可真叫她去文房四谱，她却又有些舍不得。只是看着二郎双目闪亮，十分期盼的模样，她到底忍不住，心微微叹气。然而真了文房四谱，手付账的却不到梁玉琢了。二郎搂着怀里的文房四宝，满目炯炯有神，一脸欣喜地看着钟赣。后者低着，：“我今日赠你文房，是想叫知，你如今是家里的独苗，倘若不愿同父辈一般一辈困在田地间，读书识字才是最佳路。你阿娘怀胎十月将你生，你阿辛茹苦护你左右，日后但凡你有一丝不孝，我会代你阿将你逐家门。”二郎多少知前的男人未来将会成为自己的夫，加上又认定了夫比闻先生厉害百倍，于是不男人说什么，他的小脑袋都得飞快。等人说完话，忙不迭抱着文房跑去跟老三献宝似的炫耀。“二郎年纪还小，其实不必买这么贵重的……”想到方才掌柜的报的价钱，梁玉琢一阵气，可责怪的话却始终说不。钟赣似乎并不在意那些银钱，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当是我讨好未来小舅的。”他素来冷脸，又了一副杀伐果断的心。纵然如今这笑容弧度并不大，但也足以让冰冷的脸上浮意，叫梁玉琢心底生喟叹。“你别坏他了。”“有你看着，怕是坏不了。”钟赣摇，伸手牵过梁玉琢，“还不过，咱们以后的孩，可能要叫我坏了。”似乎没想到钟赣会突然提到孩，梁玉琢腾地烧红了脸。她毕竟没那经验，哪里挡得住这个素来寡言的男人突如其来的低声絮语，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方：“胡……胡说八……”钟赣笑：“对，是我胡说八了。”他蓦地压低声音，似乎是将话语递到了梁玉琢的耳边：“你如今年纪还小，等你过了十八，再给我生孩吧。”他的声音就贴在耳边，的气息拂过耳，得梁玉琢匆忙抬手耳朵。耳垂发红，看得人齿生津。钟赣挪开视线，撞上匆匆而来似乎有话要说的闻夷，微微颔首。二郎也见到了先生，却不像从前那样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显然，自开蒙之后，二郎也懂事了不少，知在方才的铺里，先生的话惹恼了阿。已有校尉赶着载了梁秦氏的车过来接她们弟。梁玉琢伸手把二郎抱上车，手肘当即被人托住，轻轻一松就站在了车上。“晚上等我。”轻飘飘留在耳畔的叮嘱，叫还未降温度的耳朵蓦地又起来。梁玉琢住被话语拂过的右耳，嗔怪地瞪了钟赣一。然后者，却仿佛找着了乐趣，眉间俱是笑意。直到车离去，钟赣脸上的笑意方才落，复又是那一张冷脸。只是对上未曾离开半步的闻先生时，神方才多了一抹审视。“先生姓闻，可是京广文侯府上三公？”闻夷并不奇怪钟赣会知自己的份。当初得知梁玉琢同锦衣卫指挥使关系非常时，他便已隐约猜到，自己的份即便梁玉琢不知，锦衣卫那边却是瞒不住的。“广文侯府上有一对双生公，兄弟二人不愿靠家荫庇，寒窗苦读，求科举仕。其兄闻愉，一路过关斩将至殿试，成章，所知甚多，被今上钦定探郎。其弟闻夷，则只落了个秀才之名，早早落败，一连数年不曾应考。”钟赣言语间，似乎将闻夷从到尾打量了一遍，蓦地冷笑。“然，本官看闻先生风姿，倒不甚熟。不知，究竟该称呼先生是三公，还是二公？”

    闻夷本以为钟赣所的，不过是他的背景，哪知竟然府的陈年旧事也知的一清二楚。当，原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显得难看了起来。广文侯因国舅份，才得以封侯。侯府之，比起开国侯来说，可谓是一团糟。闻夷的份也确如钟赣所言，本就是个假的。他们兄弟二人，虽为双生，却格迥异。那年，他一路歌猛，小小年纪，从童生一路成为天钦定的探，心喜，却忽略了止步于秀才份的双生弟弟。弟弟嘴甜，自小得府上的心。而他，满心的喜却陡然间坠渊。不过才从琼林宴回来，他就被心疼弟弟的爹娘好一顿哄，要他让名字份，好叫弟弟朝为官。彼时，他还有一世家的未婚妻，年少。他自然是满心不愿，却没想到竟惹恼了爹娘，平白得了一顿打。从那之后，闻夷就成了他的名字，而替了他的份的弟弟，顺顺利利朝为官，甚至在几年后，迎娶了他心的姑娘。在很的一段时间里，闻夷几乎都被勒令关在家不准门半步，更甚至于要在人前学弟弟从前的言行举止，还要私帮着他谋划策，以应对天。“锦衣卫既然如此神通广大，能发现在如今份的真伪，为何当年……当年竟然叫广文侯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过去？”闻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了疑问。钟赣拧眉。当年发生这桩偷天换日事时，他尚且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所负责的也并非监察广文侯。他如今会知闻夷的事，不过是因老三和鸦青在信提及此人最近同他心的人来往过密。然，即便如此，钟赣仍不打算解释什么。“夺人功名，夺人姓名，甚至……夺□□室……而我能的，竟只是逃离侯府，躲到乡野……”闻夷言语间多有悲戚。钟赣却开门见山，直接：“若我送你朝，你意如何？”看着因为他的话突然怔住的闻夷，钟赣眉渐渐舒展开。当年闻愉殿试，于天面前侃侃而谈，成章，风姿之洒脱，言辞之尖锐，叫许多人再难相忘。彼时，钟赣还并非锦衣卫指挥使，却也记得那场殿试，广文侯二公的彩。然而，仿佛只是一夜之间，耀夺目的探郎，突然成了泛泛之辈。只偶尔还能拿一两光彩之作，却也渐渐叫天忘在了脑后。如今想来，琼林宴后的探郎，就已经是别人了。“不过是一场偷天换日，探郎当初如能寻找机会，为自己证明份，天自然会主持公。可惜，困于父辈养育之恩，困于同胞兄弟手足之，平白落得如今境地。就连方才那狗看人的掌柜，探郎你也已习惯万事先屈人一。”钟赣一一个探郎，直将言语化作利箭，刺得闻夷一步也站不稳。可他又能如何？当父辈为了的弟弟，愿将他舍弃的时候，整个广文侯府甚至没有想过那是欺君之罪。他们只知，他们最疼的孩在哭在闹惹人心疼，而不哭不闹的他，只能成为牺牲品。可是……他想认命，却又不愿意认命。尤其，当他看到钟赣的时候。“我如果想要回去，钟大人，我该怎么？”猎人的陷阱早已挖好，不过是诱着猎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