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 第七章

    乎梁玉琢预料，从这天之后，秦氏就再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嫁的事。梁玉琢不清楚秦氏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能够少些不乐意听的话，总归还是好的。于是生活又恢复到了之前日而耕日落而归的时候，只不过，梁玉琢除了盯着田里的那些稻，还多了一桩事——她对废园里的老十分兴趣。那天在废园里找着二郎后，梁玉琢就经常想起老手里的那盏灯。那灯的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手艺，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老有这份手艺在为什么会甘愿一个人窝在废园这样的地方。村里的人都不太乐意去废园，更别提和老有什么来往。就连徐婶这样的好心，一听梁玉琢说要去废园，脸立就变了。“瞎胡闹！”徐婶一手压着梁玉琢往凳上坐，一边，“琢丫啊，你那天跟你婶的事，如今是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你这是过后被里的妖上了，平日里这么乖巧安静的小姑娘小半年里脾气变得这么大。听徐婶一句话，废园别去了，不然，还不知那些的要在背后怎么说你。”梁玉琢一听，眉蹙了蹙，看了旁边帮忙倒的俞二郎：“二哥也听见有人说这话了？”“听是听见了，不过是些妇人说闲话罢。”“那二哥晓得是谁传的这话吗？婶和哥哥们把我当亲人疼，说起来我也该听你们的，可我有没有被上，去不去废园，其实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废园里的那位帮过我，我不过是过去些事谢谢。我家虽然穷，可阿爹生前教导过，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梁家人不能因为怕被人说闲话，就不去报恩。”梁玉琢边说这，边瞅着徐婶的神，见她并无恶，遂继续：“其实，这些闲话不用说，我也猜得到是谁先传来的。她既然都敢惦记我阿爹留的田地了，明面上不敢再有动静，暗地里总是想要讨些便宜的。”徐婶过去只觉得梁家这闺女又瘦又弱，偏生碰上个只疼儿不疼闺女的娘，忍不住多给了同心。哪里想一朝落，好不容易醒过来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可这一来，不用说，还真是越越有主意了。生在这么个家里，要是一直是个说东不敢走西的，这辈大概就只能低着吃糠了。“琢丫，徐婶晓得你心善。这样吧，徐婶家里还有块刚腌好的野猪肘，你带着去废园，给人送去就当是谢礼了。”徐婶说着忙招呼俞二郎去把肘包好拿过来。她家几个男人除了隆冬，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上山打趟猎，别人家里一月吃顿已经香得不行，到她家里那是顿顿吃，吃多了反倒有些想吃蔬菜解解腻，所以多余的常常就腌起来送人。梁玉琢平日里已经受多了徐婶的接济，哪里还愿意再拿猪肘，忙不迭摆手要逃。还没跑徐婶家的院，俞二郎已经拎着猪肘把她拦了住。“娘，妹妹要跑来着。”比起沉默寡言的俞大郎，俞二郎的嘴稍稍会说话一些，可碰上梁玉琢，一贯都是嘴笨。梁玉琢只觉得哭笑不得，奈何俞二郎人大像堵墙，不得已只好在母俩的迫人接过猪肘。废园和之前一样，冷冷清清的。大半被火烧掉的地方仍旧没人收拾，那老大概也是个不通俗务的，只蹲在正厅里糊他的灯笼。梁玉琢到的时候，隔三差五往川村里走的货郎正挑着挑从里来，手里的拨浪鼓还没来得及摇，瞧见梁玉琢笑了笑，视线对上她手里的猪肘愣住。这货郎是邻村的，姓王。川村不少人家都是从他这儿买到需要的生活用品，就连废园里的老也不例外。秦氏经常从他这儿买东西，货郎多少有些认识梁玉琢，见是熟人家的小姑娘免不了逗趣几句。走街串巷惯了的人，嘴上总是会带几句浑话。即便不是货郎，村里的那些已经嫁了的妇人和不正经的男人，也时常说些不太好的话。梁玉琢听得多了，也就知不去就好。可这会儿，货郎还没说两句，屋里就扔来个榫，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货郎的脚边。“小怎么还在这儿？”老从屋里来，手里还抓着没削的细竹。货郎一见这架势，赶挑着挑就跑，经过梁玉琢边的时候，还对不住地笑笑。老把手里的竹一丢，拢了拢袖，哼了一声，回往屋里走。梁玉琢赶忙往前几步，捡起地上的榫屋。

    这正厅里还是跟之前一样，黑漆漆的，靠着几个破落的窗放光来。梁玉琢意识抬去看间悬挂的那绳，上已经挂了一二三盏灯，每一盏灯都是一个造型，瞧着十分致。见梁玉琢了屋，老问：“丫过来什么？”“上回您帮了二郎，又给我提了醒，我是特地来谢您的。”“丫年纪小小，学了你爹一书卷气。”“这不是我爹亲生闺女么，女儿肖爹，也是正常。您上回帮了我，我也没什么能答谢您的，这是刚腌好的野猪肘，您一就好饭。”老表面不动声，视线却一连几回往梁玉琢手里的猪肘上瞟，鼻哼了几声，扭过脸。“你爹走后家里的开销可应付得过来？我听说家里没用的男丁后，你娘平日里连地也不了了，只靠着让货郎卖卖针线活赚些钱养家？”见梁玉琢并不否认，老皱眉：“既然家里都这么穷了，你手上这猪肘又是哪里来的？要是偷来的，是想叫人打断你的不成？”梁玉琢哪里晓得老的脾气这么古怪，怕他气着，忙解释说是邻居所赠。但也不是白拿，日后还会另外向邻居回报这份恩。几番话后，老也不再质疑她，随叫她把猪肘找个不会被野猫勾到的地方挂起来，自个儿背过去，继续弯腰灯笼。梁玉琢挂好猪肘，回看着老灰白的发和稍显伛偻的背影，闪过一抹沉思。老的言行举止虽有些乖张，但为人却十分友好仗义。单说这一手灯笼的手艺，就要比去年元宵俞二郎从邻村买回来的灯笼好看百倍。邻村那灯笼的都已经盖起了新房，这老却寄住在废园里，两相一对比，简直天与地。老似乎旁人的猜测心知肚明，听见背后有一会儿没啥动静，拿着手里的竹条就回了：“你要是实在没事，就帮老把园打扫打扫。”正抬打量上一盏莲灯的梁玉琢，一听这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拿了门后杵着的扫帚就去打扫园去了。被烧毁的屋梁玉琢没那胆量往里去打扫，只将门的黑灰扫了净，又提了桶想打桶洗洗地。废园这地方，过去到底是大人家的宅。利系统比村里任何一人家都要好一些，奈何这些年荒废来，再好的宅也成了废园。园一角的井已经积满了树叶跟黑灰，别说是净的了，就是想要打一桶上来也是难事。梁玉琢看了没什么动静的正厅，隐约能看见老在屋里走动，她叹气，索提着桶就往废园边上的一条山路走。她对川村边上的这座山相对熟悉一些。刚穿越的时候，是冬天，地里也没啥好的东西。她跟俞家兄弟熟络起来后，就央着他们带她了次山，从此只要地里没什么事，她便常常上山去采摘些可用的果。山里哪条路往上走能见着什么野果林，哪块地方有个小池塘，这半年时间梁玉琢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记住了七七八八。从废园边上上山，往前大约走上四五百米就有个池塘。那池塘净，俞家兄弟偶尔会在那边蹲着抓过去喝的野兽。她提着桶走了段路，果真就找着了池塘。池清澈，偶尔还有鱼从跟前游过，一呼啦就甩了尾窜去老远。栖息在池塘边上的两只叫不明堂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