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 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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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侯外,杂沓的脚步声在城响起,一火龙穿过大街小巷,从四面八方聚向城东。

    斗墙行在队伍前,左手举火把,右手持一杆短矛。火光照亮前方路,也照座落在黑暗的一座座大宅。

    迥异于往日的灯烛辉煌,今日的氏族坊格外冷清,院落漆黑,屋舍昏暗,不见丁亮光。

    各家家主被狱,私兵和护卫十去七八,家仅剩老幼妇孺,再不能趾气扬嚣张跋扈。

    “奉旨查氏族坊、宗室坊,抄家!”

    斗墙手捧诏书,声音在夜响起,为坊各家敲响丧钟。

    门后藏着一双双睛,盯着来者的动静。

    遇火光近,门后之人惊骇绝,全都吓得魂不附

    开始砸门,沉闷的声响响彻街。

    伴随着一声轰隆响,厚重的大门被撞开,

    哭喊声突如其来,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咒骂,拉开肃清氏族和宗室的序幕。

    这也是田齐在肃州城时学到。

    除恶务尽。

    要么不,要么绝,斩草除方能以绝后患。

    同一时间,数骑快穿过广袤平原。

    上骑士来自楚国,他们背负公项的国书,从纪州城发,一路披星月奔赴晋国。

    晋楚两国是敌非友。

    晋人要东,楚人要西,两国曾有数次锋,彼此间互有胜负。

    时至今日,林珩灭郑稳固西境,助公齐讨伐信平君,集结诸侯大军西南,其一言九鼎,军队如臂指使,已现西境霸主的征兆。

    反观公项,刚刚平定国就遇晋越结盟。宿敌联手,楚军再也会左支右绌。迫不得已,他暂时放成见与齐国联手。

    历城之盟未必牢靠,随时可能被撕毁。但就目前局势来看,已是最好的选择。

    万万没想到的是越国突然发兵,邳城燃起战火。

    公项亲自率兵驰援,本想以战立威,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突来的地动,妄图渔翁得利的魏吴,算无遗策的公煜,使他谋划落空,不得不放弃邳城,带着大军无功而返。

    此战未胜,却也不能言败。但对公项而言,不胜即有麻烦。之前压的氏族会蠢蠢动,各方势力极有可能卷土重来。

    楚国疆域广大,吞并的邻国不在少数。

    庞大的国土使楚雄踞南境,楚侯仿照天分封氏族,国形成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

    楚侯雄霸时,楚国氏族勠力同心,楚军所向披靡。

    一旦楚侯变得弱势,如虚弱的狼王无法统领狼群,氏族就会不听调令,开始各行其是,在楚国掀起混

    公项足够势,有楚共公之风。若非晋、越同英主,他未必不能蹈先祖之志,再度问鼎于天

    可惜事与愿违。

    邳城一战后,楚国再生象,大小氏族各怀异心,被压服的宗室动作不断。

    公项当机立断,又一次举起屠刀。

    短短数日时间,纪州城成河。不分氏族、宗室,凡参与叛证据确凿,或车裂或绞杀,无一幸免。

    死去的氏族被暴尸,宗室被挂上城,专为杀儆猴,以儆效尤。

    依靠血腥杀戮,公项肃清都城,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患。

    不到三年时间,经历两次,饶是国力雄厚的楚也不免伤了元气。

    考虑到齐国的秉,历城盟约并不牢靠。齐人好逐利,一旦窥楚国虚弱,更可能扑上来撕咬,而非施以援手。

    公项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境。

    “看似伏虎降龙,实则危如累卵,脚如履薄冰。”

    一次朝会后,令尹贾吉主动留,避开朝堂众人向公项提建议:“昔越晋婚盟,盟书尚未落印,越先一步放风声。无妨仿效而行。”

    “仿效而行?”公项坐在宝座上,单手撑着,沉不语。

    楚侯,形同幽禁,再不问政事。

    公项代掌君印,成为楚国实际的掌权者。国人知公项,而渐不知楚侯。

    “越晋婚盟,两国休戚与共,于楚大为不利。与齐盟乃权宜之计,公弼不可信。今国虽平,祸患源未除,难保风波再起。公无妨递国书与晋侯,求娶晋室女,作势化戈为玉帛。同时放风声,使晋、越互疑,齐也会心生担忧,则历城之盟更能牢固。”

    贾吉平日里不显山不,看似与世无争,与蛮横的楚国氏族显得格格不。但他能坐稳令尹之位,数年如一日不被撼动,自有其过人之

    听到他的建议,公项陷沉思。

    假作与晋修好,借机离间越晋,使齐惶恐。此计看似简单,实则切要害。如能成,则解楚之困,弱敌之势,稳定盟国,可谓一举三得。

    “善!”

    公项采纳令尹建议,隔日就宣于朝会。

    “闻晋侯有妹,貌灵秀,我心仰慕,聘为夫人。”

    公项已同楚国大氏族女定婚约,明岁楚侯禅位,他将迎娶正夫人,还会纳三名妾夫人。

    婚约不可能更改,更不可能作废。

    故而,他在国书写的是“夫人”,而非“正夫人”。

    小国遇到这样的派,大多只能忍气吞声。个别还会天喜地,兴能送女楚侯

    但对晋这样的大国,这份国书无疑是一羞辱。

    公项习惯了霸,从最初就没打算真与晋结盟,不过是越晋之策。

    令尹倒是心存担忧,言劝说:“公,行事太过,恐得不偿失。”

    “无碍。”公项并不在意,懒洋洋靠坐在宝座上,嘴角微翘,笑意却不达底,“在他国,我国行事素来张扬霸。太过谦和反会惹来疑心,如此才更显真实。”

    令尹仍不敢放心。实在是林珩行事常人意表,不能以常理揣测。

    “公,晋侯智狡,不得不防。”他计是为公项解忧,若适得其反,就万死难辞其咎。

    “令尹不必担忧。”公项笑容极盛,艳丽到极致,却透郁的杀机,“晋侯兵必要名正言顺。如因我求娶晋室女生怒掀起战事,实乃无礼。昔共公言,楚,蛮夷尔。晋非楚,倡导师有名。我倒是要看一看,这场无义之战,晋侯如何收场。”

    楚室天带着疯狂,公项也不能例外。

    见他心意已决,令尹心知无法再劝,只能提前好安排,提防晋侯怒而发兵。

    看令尹的担忧,公项笑意不减。

    晋真的发兵,临桓城是必经之地。他有意调两家氏族抵近防守,正好借刀杀人,将碍的孑孓一次除净。

    国书当日落印,由骑士送往晋国。

    遵照礼仪,求娶晋室女,理应派遣使者肃州。公项只派数名甲士,实在是打破常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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