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 第46章

    “等一！”魏黎一把抓住了沈延宵的肩膀，问，“沈同学，你刚刚翻窗是想什么？”沈延宵还是那副不想搭理魏黎的态度，随敷衍：“想找死。”魏黎：“……”魏黎再单纯也不可能把沈延宵的“想找死”信以为真，但看沈延宵这个无所谓的态度，大概也不会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了。于是魏黎选择了另一个方式——试探。他观察着沈延宵眉间的神，似乎有一烦躁，或许是因为刚刚想要墙的时候被他阻止了？魏黎猜想，沈延宵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想要去。再稍微联想一的话，就可以把沈延宵试图冒险翻墙校的行为与上午的事联系起来。今天早上上课之前魏黎接到了贺鑫家的联系，说贺鑫昨晚打完球回家之后忽然倒了，医生说需要一步检查，所以周一先不来学校了。贺鑫的座位空了一上午，沈延宵上课的时候也频频往那个方向看，显然非常担心贺鑫的况。然后上午的语文课一结束，沈延宵就把魏黎拦住了，询问他贺鑫为什么今天没有来上学。这周是三正式开学的第四周，经过魏黎的观察，他发现沈延宵和贺鑫两个人平常几乎是形影不离，可想而知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魏黎思来想去，还是把贺鑫倒的事告诉了沈延宵。结果晚上，沈延宵就想校了。魏黎想，他很有可能是想去医院看望贺鑫。益言学是住宿制，今天是周一，如果规规矩矩地遵守学校的校规，那么沈延宵就要等周六午放学之后才能校去看望朋友了，所以沈延宵才会这么急着要走。得这个猜想后，魏黎才试探着问：“沈同学……你翻墙去是想去找贺同学吗？”沈延宵的表明显僵了一。魏黎想，应该是猜了。虽然心里念着朋友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他作为班主任，不可能放任学生违反校纪校规，就算沈延宵是沈思行的儿也是一样。而且万一沈延宵只是这一次放弃了，之后又趁别的时间来翻墙最后什么意外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可这几周接来，魏黎也意识到沈延宵不是那讲理就会好好听的学生，过去两年来都没有老师敢他，他嚣张惯了，自然不可能听得老师说的话。所以对沈延宵，想用一般方法来说服是行不通的。

    魏黎略作思索，而后开提议：“沈同学，要不这样吧。这几天如果贺同学那边有什么况的话，我就立刻和你说，要是他真的病得很严重，我作为班主任肯定要过去探视的，到时候就一起带上你，怎么样？”“……你认真的？”沈延宵扭过，打量起魏黎来，语气迟疑。他以为魏黎跑过来堵他是想说教他，结果这人居然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起贺鑫的事来。这家伙真的有把自己当老师吗？而且被魏黎猜到了心事，也让沈延宵微妙地觉到了不。至今为止，很少有人会认真揣测他的想法。惧怕他的人看到他的臭脸就会望而却步，而看不上他的人则本不打算和他有任何接。沈延宵的心早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他不允许有人随便踏，也不认为还会有谁那么不识相地主动踏。没想到，“不识相”的人居然真的现了。魏黎，看神不似作假：“当然是认真的啊，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沈延宵被魏黎真挚的神刺了一，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他之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是因为从前真的被老师骗过。那还是小学的时候，沈延宵因为被苏玉茹施暴不想被人看见上的伤，就逃课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里躲起来，某一天班主任主动来劝了几句，沈延宵以为对方是真心实意在关心他，就告知了班主任秘密基地的所在。班主任当着他的面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结果却转就告诉了沈延馥，还告了一通状，害得沈延宵后来被沈延馥从秘密基地抓回了家，还吃了一通教训。沈延宵对他人的信任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欺骗和背叛被消磨殆尽的。他最终变成一个浑带刺的少年，也因此变得早熟，看似暴躁易怒的外表之掩藏着一颗细腻的心。至今为止的经历让沈延宵练就了一双能够察他人的睛，他自认为看人很准，第一就让他觉得不喜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货，比如贺鑫那个叫霍什么的发小。沈延宵对魏黎的第一印象其实并不差，他能觉到这个刚上任的年轻班主任不是什么坏人，清澈里甚至透几分愚蠢，但心底的警钟还是不断地敲响，提醒他不要轻易放对他人的戒备。可是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的，他就信了。“好，那就这样。”沈延宵这时才注意到魏黎的上沾了几杂草，问，“你刚才在草丛里什么呢？”这魏黎才回想起自己跑到宿舍楼后来的目的：“我来找狗的！”“狗？”沈延宵记得学校里好像只有几只浪猫，它们霸占了堂的后门，每只都吃得胖嘟嘟的。“对，是一只黑的小土狗，最近几天才来的。”魏黎说，“它受伤了，所以才躲在草丛里。”沈延宵略作回想，上周的周四还是周五他打开宿舍窗通风的时候，的确看见楼后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还以为是浪猫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