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 第24章

    沈延宵反问：“那要是我偏要反悔呢？”贺鑫也反问：“那你忍心看一个爹不疼娘不的十几岁女孩儿一个人在教室外面垂泪吗？”“……有这么夸张吗？”“当然有啊！”沈延宵想：好像很难拒绝的样。沈延宵不是个同心泛滥的人，但他太明白在最的青期缺少父母陪伴的孤独和痛苦了。其实他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学校通知开家会，可是父亲忙于工作本不搭理他，哥哥人在国外，他害怕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家不幸的人，只好拜托孟婶来帮忙。虽然不至于到哭的程度，但透过教室门的小窗看到其他同学的家都坐在里面的时候，的确很不好受。“……好吧。”最终沈延宵还是答应了。这次可真的不是他主动想见魏黎啊，都是喝醉酒说错话导致的。沈延宵又开始给自己洗脑，为了自欺欺人，甚至把戒酒的事都提上了日程。他努力地想把这次家会当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来理，然而接完贺鑫的电话之后，接连三天的时间里沈延宵晚上都有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凌晨一二。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总会梦见时代的事，梦里还总是有魏黎。沈延宵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魏黎偷偷给他蛊了。【??作者有话说】no，蛊是我的:d 【回忆】起初——五年前，九月。益言学的三生们结束了为期仅半个月的暑假，就重新回到了学校。最后一年的艰难，只凭学生和老师是很难跨越的，还需要家们的支持，因此在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周，三年级就统一召开了家会，给家们也好动员。沈延宵名义上的监护人沈思行从来不他，实际上的监护人沈延馥人在国外，所以需要开家会的时候他一般都会喊一直负责照顾自己起居的住家保姆孟红芬来。可是这一次，恰好赶上孟红芬家里了事，她请了一周的假回老家理去了，来不了。于是到了周五家会当天，三九班的教室里坐满了家，就只有沈延宵一个人的座位是空着的。沈延宵透过小窗看了一自己的空座位，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心变得更差，于是便不再在教室附近逗留，跑到篮球场一个人练投篮去了。

    九月初天气还很炎，沈延宵的校服短袖汗了，衣料黏糊糊地粘在背上。可即便这么，沈延宵也不想停来，一旦手的动作停，他的脑海里就会重新冒那些七八糟的心烦事。投篮能让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在前的篮筐上，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用来平心静气的方式。周围蝉鸣刺耳，沈延宵一手接稳从地上弹起的篮球，一手捋了把汗的发，抬盯着六米开外的篮筐，将双脚打开。没想到的是，本该在教室里开家会的魏黎却现在了篮筐后方。看见班主任的影，沈延宵在起的瞬间手抖了一，三分投没，篮球砸在了篮筐边沿弹开了。魏黎弯住落在他脚边的篮球，把它抱起来，问沈延宵：“沈同学，你家没来吗？”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延宵黑着脸转要走，魏黎却抱着篮球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沈同学！等等等等！”“魏老师。”沈延宵忍着烦躁回过来，“您不是应该在开家会吗？”“我的分暂时结束了，现在是科任老师们在讲话。”魏黎解释完，瞅了瞅沈延宵的脸，试探着问，“要不我再给你家打个电话问问？”魏黎那副小心翼翼怕踩到他雷区的模样让沈延宵觉得好笑，本以为这位新来的年轻老师会比学校的老油条们多骨气，没想到这才开学一周，就已经开始看他的了。沈延宵顿时对魏黎兴趣全无，直接从对方怀里抢过自己的篮球，嘲笑地说：“给我爸打电话？你敢吗？”说罢转就要走。没想到魏黎挠了挠脸，纳闷地说：“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一副浑然不知沈延宵父亲是什么人的语气。于是沈延宵的脚步顿了，挑了挑眉看向一脸莫名的魏黎：“你不知我爸是谁？”魏黎推了推镜，说：“沈同学，虽然我是当老师的，但是毕竟也才接手九班一个月，不可能连每个学生家的名字都记住啊。”而且联系家用的微信群里，大家的名片写的都是“xxx家+手机号”，也没有写全名的。学生信息统计表里倒是写明了家的姓名和职业，但是那些相对而言没那么重要，魏黎还没看过，这几天都忙于和九班之前的班主任李老师接工作了。看魏黎说得如此真诚，看着不像撒谎，沈延宵的心变得有些微妙。理说，像他这样的问题学生，肯定是之前的班主任要跟魏黎重待的对象，但是魏黎却似乎对他的状况并不是很了解。益言两年以来，所有老师都因为他是沈思行的儿而对他避如蛇蝎，本不敢他，就算他犯了事多也只是象征地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话。沈延宵厌恶学校，也厌恶这群懦弱的老师，既然他们不敢，他便更加过分地肆意妄为，很快就成了全校闻名的混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