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 第3章

    不过魏黎是个乐观到有没心没肺的人，只要学校没赶他走，他也没打算主动走，穿小鞋而已，忍忍就好。而且他现在正在带三毕业班，要是这个时候走人了，对学生们的影响会很大，不到迫不得已，魏黎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相比之，还是生活上的问题更令人烦恼，也更加迫在眉睫。魏黎从调来澜城一教书后就一直住的租房上就要住不了了。他现在住的是个四十平不到的一居室，房东自改的房。虽然外比较老旧，但住着还算舒适，去澜城一骑自行车单程只要十分钟左右，上班非常方便，周边备的设施也十分齐全，最重要的是房东人很好，这样一个位置绝佳的小房每个月居然只收他一千块的房租，还是电网费业费全包，在魏黎看来简直就像是慈善了。这还是魏黎四年前从狗贩手里救房东当成儿养的狗时才结的善缘。但再过一个多月，房东在外地工作的侄女就要到澜城来上班了，公司恰好也在这个房附近，所以房东就打算把房给侄女住，月初房东已经提前告知了魏黎这件事，给他预留了一时间换新住。然而魏黎工作之外的时间看了半个月的房，不是价格不合适就是位置不合适，到现在也没找到完全合心意的。今天也是十分忙碌的一天。午魏黎趁着午休时间去和介看了房，晚上在学校吃过晚饭，改了一会儿作业又去带了个晚自习，结束后有好学的学生过来问问题，他也一一解答了，等了校门，已经过了十。晚上过得太过充实，堂没油的饭菜本不到这个时候，魏黎饿得前贴后背，还是忍不住在回家路上去便利店里买了份宵夜。这个时间的便利店里没什么人，魏黎在空座上坐，便看外面的江景边吃关东煮。直到江岸边现一个有熟的人影，魏黎咀嚼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那是……沈延宵？魏黎从记忆翻这个名字来。魏黎从研究生毕业后正式教师的行列，第一个工作的学校是一所封闭式理的私立，一职就被扔了一只手山芋。他被分去没人愿意带的三九班当班主任，而造成这个班级被全校老师避如蛇蝎的罪魁祸首，就是沈延宵。益言学在私立学里也算不上尖，学生多为普通小康家，为齐心集团小少爷的沈延宵却不知为何会现在这个学校。此人是个混世，甫一校就把学校的校规校纪违反了个遍，可因为他的特殊份，学校里没有老师敢得罪他，也不好，只能装作没看见，放任他翻天覆地。魏黎起初也对沈延宵的放肆行为到疼，但后来接之发现，其实沈延宵本并不坏。沈延宵的最后一年，也正是魏黎工作的第一年。不知沈延宵还记不记得他，反正魏黎对那一年的印象很刻。偶尔在新闻里看到沈延宵的名字时，他也会回忆起那一年里发生的。毕竟后来，魏黎再也没有遇到过像沈延宵一样如此棘手的学生。这只手山芋，实在是让人想忘记都难。魏黎透过便利店的玻璃观察了一沈延宵，发现对方好像是喝醉了，不仅面红耳赤，还一直靠着路灯杆，可能是快要站不住了。可不能让人就在江岸边躺了啊！万一被自行车碾了或者被偷了东西就不好了，太危险！

    魏黎是个cao心命，他不可能对曾经的学生弃之不顾，于是几完了剩的关东煮，立刻了便利店朝着沈延宵那边去了。不过过个路的功夫，沈延宵已经蹲在路灯旁边睡着了，眉皱着，也不知睡过去之前在为什么事烦心。“沈同学、沈同学？”魏黎忘了改，还是喊以前喊惯了的称呼。他连叫好几声，沈延宵也没有醒，无奈只好把人先背回了自己的租房里。不得不说，一个一米八的手脚大个背起来还是累人的，要不是魏黎才吃过东西加上房就在附近，那可就够呛了。魏黎艰难地把人搬了屋里，放倒在了小沙发上，打了盆给沈延宵简单拭了一脸和胳膊，见人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就自己洗漱去了。冰箱里的材还够，明天早上可以多一份早餐。第二天清晨，沈延宵在哗啦哗啦的声醒来了。每次喝完酒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就会变得奇差，这次也毫不意外地开始痛，太突突直，有脑袋快要裂开的觉。妈的，怎么昨晚好像听到了魏黎的声音，烦死！沈延宵心里骂骂咧咧的，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着艰难地坐了起来，顺着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个面积很狭小的开放式厨房，还有……一个着镜的清俊男人。对方正在低着认真清洗一棵绿油油的生菜。哈？搞什么？昨晚的声音不是梦？？沈延宵不由地瞪大了双。“……魏黎？！”沈延宵一副见了鬼的表，“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魏黎抬起来看向他，无辜地说，“这里是我家啊。”沈延宵飞快地扫视了一四周，发现自己正一个狭小的房里，面积似乎还没有他家里的卫生间大，不过收拾得很整齐，东西摆放得满满当当——窗台上养着几盆多，书桌后的墙上贴着好几张学生毕业大合照，桌上则摊着几张还没有批完的试卷，很有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