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提灯 - 第二章 雌将

    祁自如：“那个女的传了他修行法门？”申尤昆：“这倒没有，跟外界不同，这里不缺放的修士，为了在此求生总得拿东西，所以本地土著倒是不缺修行法门，师的修炼路数是打小就开始的，那女的仅仅教他识了些字。可笑那厮至此后，却装起了斯文，还真把自己当了文人，后不知从哪了襕衫，常文人打扮，十分恶心…”祁自如忽打断：“说重。”申尤昆哑了哑，“凭着当面一背后一的诈，此獠修为有成后快速掌控了东九原，成了东九原的大当家。当家后放言，说自己打小是吃东九原百家饭大的，不会辜负大家，后来倒也真卖力将东九原的人陆续送了不少城。我就是抓了他这个漏，投以诱饵，清空了他的耳目。”祁自如有些讶异，“有脱离放之地的机会，他为什么不离开，是投作诱饵的资源不够吗？”话毕风又起。说到这个，申尤昆嘴角略，俯提袖，为舅舅挡了挡来的风沙，“算稳当了的，只会多，绝对不会少，积攒的功德绝对够他离开，鬼知那厮吃错了什么药，我当时也被他搞懵了，有机会去为什么不走，手又没了势力傍，不怕夜梦多吗？事后思想，十有八九是因为女人。有件事不是秘密，那厮看上了城里‘博望楼’老板娘的女儿，能在放之地城关开铺买卖的人家，那是何等背景，怎么可能看上他，他癞蛤蟆想吃天鹅，不知天地厚。除了这事，我想不他还能因何留，这鬼地方应该没什么值得他再留恋的。”说定论后，他观察了一舅舅的神，见没丝毫反应，又继续：“至于那个吴斤两，是个大个，平常喜扛着一把大的有夸张的大刀耀武扬威，实际没什么名堂，靠着师的走狗仗势欺人，为虎作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刚生时倒是又小又瘦，差没能养活，因此得了个‘斤两’的名，后来也是师识字后有意卖，给他加了个‘吴’姓。吴斤两，没份量，哈哈，舅舅，从那厮取名的准，就能看那厮是个什么货了。”连这些背后的说都能来，可见是过工夫了解的。他说他的，祁自如静静听着，也不吐任何意见，听后又问，“那个师修为几何，武？”已经估算的够低了，可申尤昆还是乐呵：“舅舅，您也太抬举这放之地了，修行资源几近于无，连吃饱都难，修为能突破到武的，放整个放之地也是屈指可数的，有那实力谁还愿在这里蹲苦窑，早就去了。初武吧，离武应该还有距离，力有千斤，在这里也算是个能打的。”说到“力有千斤”字时，脸上了几分自嘲，以前他修为尚存时，哪会把这“斤斤计较”的事放嘴上，如今的他却不得不承认“力有千斤”是颇实力的。所谓的初武，其实就是不，够档次的修行境界分武、人仙、地仙、天仙四大境界，再上就不是“仙”的事了。当然，这世上不的人多的是，众生芸芸。祁自如语气里当即有了质问的意味，“既未武，你招来的众多人手，实力与之相近的应该不少，为何留着他们两个不清除，莫非是藏了起来，找不到他们在哪？”申尤昆这才明白了舅舅问修为的意思，意识回话：“倒也不是找不到…”说到这，面些许尴尬。不过也不是外人跟前，旋即又鼓起了勇气解释，“舅舅有所不知，师此獠着实狡诈难缠，生于斯于斯，打小就是从打打杀杀的争夺一路来的，悍不畏死，若要对其动手，则不能有失，打蛇就要打死，否则很容易被其反缠着不放，那厮一贯是吃了亏不回咬上一不罢休的主。我等所行之事保密要，不宜与此等小人纠缠不休，这也是我为何要足了血本将其给诱离的原因。此间事大为上，本想暂不与之计较，待其去了再慢慢收拾，到了外界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从计议之，本该万无一失，谁知此贼却赖在了这不肯走，我也着实意外。”祁自如斜睨，“既有意外，你何以确定他发现不了这里的动静？这里毕竟是他盘踞已久的地盘。”申尤昆忙弯腰放低了段保证：“舅舅大可放心，他们在哪我一清二楚，已布置有人暗盯着，目前尚在老巢里打坐修炼，有任何动静我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绝不会让他们察觉到此间异常。”

    祁自如看向了方山沟里来往忙碌的人员，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了意义，岔开了话题，“你招的这些人稳妥吗？”申尤昆又弯了弯腰，“稳妥，都是从其它地域招来的，基本互不相识，他们来之前都不知是来东九原，也不知是要什么。”“还是那句话，此间事不可外…”徐徐言语的祁自如又慢慢看向了天际余晖，稍顿，又病恹恹补了句，“事后一个不留。”“舅舅放心，后手都准备好了。”申尤昆贴着他耳边回了句，略起又想到了问题，奇怪：“舅，那地挖到的龙骨究竟是什么，一堆骸骨能有什么用，值得您付这么大的代价？”他自然知自己舅舅不是真的因为犯事被贬来此地，而是上面对自己没信心，怕自己撑不住局面，担心有失，遂派了更得力的人来主持。这放之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的地方，代价便是故意犯事，然后规矩废了修为贬。那可是废掉一多年苦修的修为啊！“鬼知能有什么用。”祁自如竟自嘲了一声，又目些许哀，抬了一手迎向夕，迎向虚空抓拿，似喃喃自语，“自古以来，对古圣开天辟地的说法便有各质疑，不少人认为世间压没有天地之分，混沌依旧在，我们本就一直活在混沌，只是我们凡胎，看到的少之又少，能及的也是微乎其微，实则有许多的是我们看不到、摸不到的，有许多的力量是我们受不到的。”这慨发的申尤昆有些疑惑，不知何意，难跟舅舅此行有关？接着，祁自如便给了他答案，“授命来此之前，你外婆倒是给了我些代，传言古时有一神兽，型类蛇，谓之‘雌将’，混沌天成，依活于混沌之。后来家族那边无意发现了一座古府，在里面的古册看到一个记载，说是某古神的坐骑是一条大的灵蛇，无翅不能飞，却能游走于天地虚实之间，甚至能事先预知凶祸，其描述类同‘雌将’，奈何于一场大战被人斩杀。为此，家族暗了不少的力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那古神坐骑的葬之地。”边说边指了指面的开挖之地。不用他指，听得愣愣的申尤昆也已经猜到了，但依然不解，“找来甚，能药炼宝，还是益修行？”祁自如淡淡：“若‘雌将’真的存在，便能验证混沌是不是真的一直存在。”申尤昆失声：“就为这？”祁自如补了句，“说是这么说，你信吗？显然，也是想回去看看有无其它奇效的。”申尤昆难以置信，“就为这莫须有的可能，外婆便忍心让您废了一的修为贬来此地？”“若真确定有什么大名堂，得到你我来主持此事？你我只怕连知的资格都没有。你以为我愿意来不成？你了事，你母亲哭哭啼啼找我，让我想办法助你在此活去，我暗坏了放之地的规矩，结果被家族里查了来，你外婆能怎么办？”祁自如动了绪，拍了扶手。申尤昆哑住，敢舅舅被贬来此是被自己给连累了，他明白的，说什么查舅舅坏了规矩只是家族的借罢了，无非是没人愿意被废修为来此，总得摁一个能主事的过来，一时间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唉。”祁自如慢幽幽叹了声，“事已至此，想多了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