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睇楼往事 - 番外——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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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方周。

    “方正之不容也”的方,“其责己也重以周”的周。

    我世家,在我小的时候,便学会了貌岸然和所谓的君风范。

    背上一条条的鞭痕,让我差一就忘记了,我也曾不属于这个时代。

    人之一生,不过七八十载,但于我而言,无非就是可以转战的副本,坏了,再换一个便是。

    于是,我便开始伪装,变成了周睇楼称赞的大师兄,变成了与世无争的老好人。

    啧。没劲透了。

    然后,我遇见了唐俪辞。

    系统一次次问我,宿主后悔吗?

    这是第二次,系统跟我,问的却是我是否愿意放弃漫的无尽的生命,去祈求另外一个人的生。

    最终,他叹一气,将属于我的,属于唐俪辞的结局保存了来。

    如果用我的命能换他的岁岁宁,那实在是太值了。

    可惜了,系统不懂。

    系统最后或许是可怜我,或许是觉得我疯了,开始播放我与唐俪辞的一切。

    真有意思,哪里用得着他来,我笑。

    也笑自己,谁会想到,会一栽在唐俪辞这只小狐狸上。

    第一次遇见唐俪辞,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消遣,他有傻,不会说话,一碰便像小动一样躲到一边,要么就虚张声势,推翻柳晒得草药,将傅主梅端来的推到地上,活生生的像野难驯的狐狸。

    真可,我想。

    就是你了,给我漫的岁月添吧。

    我开始驯养这只狐狸,不得不说,他很漂亮,又致,像工细作的瓷的让人心颤。

    他咬我的时候,我走神了,我竟然开始想,他会不会痛,如果他摔倒了,会不会哭。

    于是我接住了这只小狐狸,他开始信任我了。

    我发自心的笑了,这份消遣,也慢慢的变了味

    他不会说话,被柳和傅主梅气急了只会慌忙地推开他们,躲到我后,拽着我的袖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摸摸他的发,“乖,阿俪不生气。”

    然后让柳跟傅主梅来跟他歉,他跟他们还是有些生分,着自己的手指,低着,也不动。

    后来柳想了办法,抱了一只小猫来,他才开始接纳了柳,开始不再低着对着他,在他说话时,会看着他微笑。我当时没在意,没想到就是这疏漏,让我后来追悔莫及,悔不当初。

    唐俪辞抱着柳给他的小猫笑的开心,指了指它,又指了指我。我一开始不懂他的意思,后来才懂了,他是说,他的世界,除了我,又多了这只小猫,他很喜。

    唐俪辞不会说话也不是个办法,我开始教他说话,先从我的名字开始。我教他:“方周,”他说“咦…唔,”然后又开始半伸手指,摸小猫的。我捧着他的脸,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阿俪,是方……周,跟我念,方……周,”他扁了扁嘴,有些委屈,“方……臭。”

    我被他逗笑了,他很聪明,一也不傻。我抱着他,他的鼻尖,“学不会不让你吃饭。”

    “坏!”他笑着跟我闹。

    我将他放了来,他已经学会了,还无师自通的学会骂人了。我牵起他的手,拍了拍他手上粘上的猫,领着他去吃饭,“阿俪,说唐俪辞。”他茫然的看着我,我才知,他原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

    我突然想起他领绣着的字——“唐俪辞”,闭了闭睛,究竟是谁,怎么忍心将他抛弃在这里。

    之后教他说话度就快了一,但是他着急的时候,还是有些困难,也不会喊我的名字。

    “方周,”我教他。他冲我笑了笑,却还是那句,“师兄!”

    算了,急不得。我收起手里的三字经,准备带着他去逛逛。

    “柳你给我站住!”

    “就不!”

    我一回,就见唐俪辞好奇的朝楼张望,我过去一看,又是他两。傅主梅飞舞着锅铲追在柳后,天天飞狗,真有活力。

    “阿俪不许跟他们学,”我敲敲他的,他还在看,里噙着笑,我笑着摇摇,随他吧。

    我去买了糖葫芦的功夫,唐俪辞便被汹涌的人群吓得不敢动弹,我将他揽在怀里,拍拍他的背,“没事的阿俪,”我看着唐俪辞有些苍白的脸隐隐有些心疼,却压了这莫名的绪,说“我在呢。”他抓住我的袖,定定的看着我,小声,“你不许离开我。”

    “好,”我答应了,这漫的毫无意义的时光,我愿意永远陪着你。

    没想到,最终是他失约了。他窝在我怀里,嘴里的鲜血一染红了我的衣襟,他喃喃:“方周,方周”我愣了一,他终于学会了,却还不如不会。

    他手指一垂了去,“我在,”我着泪捂着他的伤,“你不是说要陪我的吗?小骗。”

    却始终留不住他。

    我抱着唐俪辞冰冷的尸,他还那么小,他甚至刚会说话,刚会喊一声“方周”,刚给他买的笛还没来得及教会他,我还没能弹琴给他听,他就先我而去了。

    他死的时候痛苦吗,他会疼吗?他会不会怨我,怨我没有保护好他。

    我不知,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了他。他变成了我过不去的坎,我开始恨自己,整夜整夜睁着睛到天亮,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抱着他,将他放冰棺,我说,“系统,回溯时间。”

    “回溯时间以宿主的生命为代价,是否回溯?”

    我说:“等等,”系统以为我回心转意,便停来等着我的指令,“将天人换给他。”

    系统无语半晌,最终还是将天人给了他。我颤抖着手指,一将他的名字绣在了他的衣领旁,“阿俪,”我亲了亲他冰冷的额,“师兄很快就去找你,阿俪,我的阿俪,很快,就不疼了。”

    “师兄,师兄,”我支着靠在桌边,从睡梦醒来,是柳。“有个人倒在外面,”我心倏地加速,快要膛,是他吗,我的阿俪。

    我飞奔去,唐俪辞躺在地上,发灰白,闭着睛,我颤抖着将手指摸上他的侧颈,我不知他又遭受了什么,发竟然斑白。但是太好了,他还活着。

    我扶起他,泪潸然而,我的阿俪,终于回来了。

    我抱着他,突然看到了他领边绣的名字:“唐俪辞。”

    那是我绣的……

    我如坠冰窟,我的生,不是没有代价,只是这代价,报应在了他上。

    之后,便是同上一世一样,只不过那人从我变成了柳

    他很讨人喜,我知。他满腔忱,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我,问我,“这是什么?”他顿了顿,见我不说话,又怯怯的添了一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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