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换了个姿势试图重新
睡，嘴上应
：“没什么，就是一件带血的旧军装。”
修正，犯蠢，小
人
说是一件带血的军装，其实也不太准确，确切地说垃圾袋里装的是安琪在那间公寓居住过的所有痕迹。
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安琪清理了自己这段时间里制造
的所有垃圾，收拾了自己散落的
发，尽可能营造一
她只在事发当天潜过军区公寓的假象——如果还有少量痕迹没能除去，那也无所谓，毕竟s盟军方查查监控就知她是从这间公寓被接走的，在这里发现一
她的发实属正常。
完这一切后，救援人员还没有来，于是安琪又四
筛查了一遍，这才记起上周末被阿尔文
在沙发的带血军装——这东西要是被查来，那就坐实了阿尔文和“万能
”已经接
了一段时间，也就是阿尔文藏匿万能的实锤。
反正安琪最后是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如果阿尔文醒来后
持辩称自己一无所知，只是在回家后遭到突然袭击，那么单从公寓
的景象来说绝对是说得通的。至于他自己
过多少
脚，能不能圆得上，那就不是安琪能知的了。
当然，也有一可能，就是这家伙醒来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心甘
愿地惨死在s盟的极刑之——现在不
他什么样的蠢事，安琪都不会觉得奇怪。
真要是这个结果，那安琪也不着，毕竟大慈悲救不了自绝的人。
于极度的困惑，安琪也曾试图去理解阿尔文的痛苦，但是果然立场不同就很难自我代——单是假设自己和阿尔文一样是个普通人类，不用去面对西约姆折腾的这些破事，安琪就已经要
上天了。
不过她大致知“忠诚”对士兵来说有多么重要，而且从第一次见阿尔文的那场社会
实验开始，她就明白这个人的服从有多
，所以为了引导阿尔文放了她，她把“刺杀西约姆”渲染成了阿尔文唯一的生路。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安琪说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那天的谈话确实有真诚的成分——关于阿尔文真正应当忠于的对象，关于他们俩本该有着共同的敌人，关于一个尚有良心的s盟士兵究竟该作何选择。
如果说是要找一条阿尔文可以走的，正确的、正义的路，那么刺杀西约姆就是正途，但真要说这是条生路，说这真能解决问题，那就有些过于天真了。
是，西约姆是该死，但就像安琪曾经说的，事件的发展永远不因某一个人而改变，任何个人都只能乘着历史的浪
活动。西约姆是个有才能的人，但他之所以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实是因为他乘上了时代的浪尖——换句话说，s盟并不全是因为这一个人成了今天的样
，他的那些演讲说到了谁的心坎里，煽动了谁
藏在心底的恐惧和仇恨，掀起了谁
发达地区的狂妄与傲慢，又引得谁振臂
呼、一呼百应，那些西约姆的狂
崇拜者们都该清楚。
如果安琪预料得没错，在s盟开始走坡路后，“刺杀西约姆”的使命还是会有人去承担，但奉行新人类清除计划、支持s盟民众为人上人的远不止一个西约姆，还有他的党羽和支持他的民众。
“所以，就算西约姆真的因刺杀而死去，那他的党羽也会立刻找一个和西约姆相貌相似的人，或者一个整容成西约姆模样的演员，让他去
替这个首脑的位置，一切政令依旧如常——甚至有可能，他们现在就已经找好这样一个政治替了。”
“换句话说，西约姆其实是不死的。正因为他这个人在这场战争
成了一个符号的象征，所以他就更加杀不死，只要s盟仍有发动攻击的力量，西约姆的鬼魂就会一直控制着这个可悲的联盟继续上阵，直至耗
她的最后一血
，直到绝大多数民众意识到再这么去就全完了。”
“再分享一时政小知识吧，西约姆原本也不是s盟
籍。在大轰击之前他曾是在南半球服役的一名士，大轰击后才来到s盟，然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放弃从军转而从政。所以我觉得他对s盟本来也没什么
，s盟大概也就只是他实现全球霸主梦的工
而已。”
“至于参与刺杀的那些人，其实完全就是死士，不成功还是失败，事结束后立刻便会接受来自西约姆余党的清扫。所以阿尔文，我也不知你的生路在哪里。”安琪说着看向自己边的先生，“你的生路就只能是运气——不在战争阵亡，不被s盟抓获，不在战后清算被判死，不在战俘营被
杀，然后你就可以活着。”
安琪滔滔不绝地说着，但她知自己其实在梦。
之前在被辐
光照时见到
克西西，倒还有一定可能是某超自然现象——两个
神世界等同的人在濒死时相见。
但是这次一定是普通的梦了，安琪可不觉得阿尔文和她是同一个神境界。
梦里的阿尔文也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因为安琪很难想象他会对这些话什么回应，所以他就没了任何台词。
而安琪也罕见地在意识到自己在梦之后，还不赶
动自己醒过来，还在梦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无意义的废话。
这对她来说也是宣
，不然实在是憋得慌。
“我并不觉得你是个该死的人，尤其是在你把手机
给我，决定以生命为代价放我走之后，那我就更没必要要你的命了，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对立关系。”安琪说，“如果你我之间始终是看守与囚徒，那不你有多少不由己的理由，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但当你完全放弃施害者份，甚至向我施以援手后，如果我再对你喊打喊杀，那我就是混
。”
“阿尔文，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大多时候它是灰蒙蒙一片。你并不是个彻
彻尾的恶人，我也不是什么喝
的大善人。如果有的选，你不会选择s盟的士兵，我也不会选择新人类，说白了我们在这时代的站位从生起就已经定了，我们的挣扎也只是在我们的份所允许的范围，所以现在想太多真的没什么必要。”
“只要你不是满怀恶意地事，那就不要太过苛责自己，至于如果在无恶意的况给别人造成了伤害，那就等审判、等判决，昂首
地去接受世人给你的惩罚。你又不像你那个疯朋友，一门心思往能杀新人类的地方钻，还其名曰人纯化，你不是一直试图被调动到正常岗位上吗？何况就你的况，想活才是比较难的，所以你真的不必急着去死。”
“至于你的战友们会在战场上死去，归
结底是该怪最初挑起战争的人吧。战争说白了就是拿士兵的命去填，他们即便不因战况陡然降而死，也会死在后期的混战，死在鐖武重启后的大面积破坏，不然呢？s盟难还能是最终统治世界的大赢家还是怎么着？所以说你的事，大概算是站在正义立场上加快战争
程吧，就这样就好了，让这一切快结束吧——完，我说话怎么越来越像克西西。”
安琪疼地拍拍脑袋，这时一旁的阿尔文开
了，这实际也是安琪向自己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
安琪看看他：“因为我们可能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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