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乌子后人 - 第9章

    这才赦免了岳慎远兼施、扣押谭夏桀、迫谭夏桀令海陆军将驶江域、作威作福的英法德日军舰驱逐了国境线这一“恶劣行径”。一方面被反对者称为实实在在地打了谭夏桀大总统的脸。另一方面却受到广大国人士和国民称颂。

    洛九衣初次遇到成人的岳慎远时，便隔着一层结实的铁窗。岳慎远被锁在苏州城伍胥最的一栋园老洋房里面，安安静静地读书练字，自己跟自己棋，倒别也有一番“竹坞无尘槛清，留得枯荷听雨声”的远意。

    苏州镇守使薛庆之是衷心拥护谭夏桀的一支派系，专门跑去清代衙门旧址对着岳慎远冷嘲讽，着肚骂得燥。结果被岳慎远三两句话反击，随意吐自己的肋，遂气得两一翻就了过去。手人急急忙忙找来苏州城名医秦俊儒来救场。正在秦氏医馆喝茶的洛九衣闲得发慌，也跟着来了。

    仅仅是一个侧脸的剪影，足以让洛九衣冰封的心转瞬之间如枯树新芽，死而复苏。

    洛九衣回到家后胃大开，难得吃了两碗饭，甚至吃了两平时怎么也不肯吃的茄，看得禧妈妈和洛昱辰既是兴又是莫名。直到洛昱辰被叫去查岳慎远的况，才知晓了有这么一个博得洛少爷一展笑颜的因由存在。

    洛九衣不敢冒然与阿远哥哥相认，叫了洛昱辰拿银元去贿赂给老洋房送菜的老农，让他送最新鲜的蔬菜果，送最好的。洛昱辰轻功上乘，更半夜悄悄翻墙去，查看老洋房里的况，看看岳慎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暗地里想加害他。

    一夜行衣的洛昱辰如黑夜的鬼魅洛九衣书房，回禀探来的报，提到谭大总统对岳慎远的保护得相当到位，警卫数量惊人。

    洛九衣轻哼了声：“谭夏桀这只老狐狸，不过是怕放虎归山，又忌惮东军势力，胆小得很。”

    洛昱辰抬看他：“少爷，那我们有没有必要在后面加一把火，着谭大帅放人呢？”

    洛九衣摇摇：“不可轻举妄动。之前我相阿远……咳咳，我相少帅面气，神采飘逸如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乃是吉相。他向来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应该没什么问题。过阵，我去薛庆之那边探探风声。”

    洛昱辰急了：“少爷千万不要去！薛庆之那只老蛤蟆每次见您都将您看成天鹅啊！您不知那老蛤蟆心里对您垂涎何止三尺，简直是三千尺啊……”

    洛昱辰记得第一次见到新上任的镇守使薛庆之的时候，洛九衣便说了句：“颧星侵天，因妻得禄，门陷，常作新郎，恶鼻勾，心险恶，形如猪相，死必分尸。”

    洛昱辰惊问：“少爷何解呀？”

    洛九衣：“颧骨耸的人，借助妻的力量得到官位。妻妾位于鱼尾位，又叫门。门凹陷之人，娶多房妻妾。若凸，人难睦。鼻如鹰嘴，吃人心髓。而项短，饮无厌，目朦胧，而黑白不分明者，猪相也，多死于非命。”

    洛昱辰从来都是对少爷的本领推崇备至、五投地，听了这一番铁断生死的预言还是吓得连拍了好几脯：“可怕可怕真可怕！”

    洛九衣还没安排时间去见薛蛤蟆，就看见洛昱辰眉飞舞地飞了四合院：“少爷少爷！好消息好消息！”

    洛九衣使叫他闭嘴，洛昱辰却忍不住竹筒倒豆似的噼里啪啦坦白：“您心心念念的少帅终于被放来啦！”

    洛昱辰了门才瞧见，坐在角落里的秦俊儒一脸戏谑地望过来：“哦？我都不知，我们宝贝的小师弟居然心里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小秘密？不准备跟亲的师兄分享了？”

    洛九衣扶着额轻叹一声：“……我就知你们一个两个八卦成。能别我的私事么？”

    秦俊儒眯着睛笑得像只慵懒又狡诈的狐狸：“师弟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啊。你年纪尚小，不懂人事，被我们一直当成温室里的朵细心呵护着。这世间可是布满了欺骗背叛的荆棘丛林，都是危险的沼泽陷阱，我和师父怎么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到你呢？”

    洛九衣忍不住翻了个白：“我怎么觉得，整天在世人面前装大尾狼、油嘴、欺世盗名的不就是你和师父两个？”

    秦俊儒低抹了一把泪：“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师父呢！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泪。我跟师父辛茹苦将你培养成人，如今怎么连心里话都不肯敞开来说了？小孩家家的，终于到了所谓的叛逆期，啧啧啧……”

    洛九衣真是气不打一来，挥挥手就要赶他走。秦俊儒的脸像变戏法一般笑得光灿烂，挤挤：“小师弟别送我了啊。我和师父一定会密切关注你的！”

    洛九衣瞪了他一：“好走不送。”

    秦俊儒与师父云游一直嫌洛九衣过于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总是少了那么朝气。如今看来，洛九衣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有喜有忧，自有心好。就像是冰山埋着的火，一就燃，熊熊火焰照亮天际。

    让洛九衣更愉悦的便是岳少帅不但获得了自由，而且留在了苏州城。

    等到一个多月之后，岳少帅突然来洛氏草堂拜访青乌先生。洛九衣在里屋换了三件衫、重新梳了编了辫，方才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