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朝 -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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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暂时没有结果,公主打了个呵欠,决定等见到陆惟再说。

    她经历一夜鏖战,实则已经困倦到了极,但神却还有些亢奋。

    躺之后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就睡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

    公主知都护府防卫森严,安全无虞,这一觉倒是睡得安心。

    醒来的时候,她手脚发,自知是睡久了的征兆,再睁望向朦胧帐外,已是日光西斜,不复睡时的黎明。

    雨落在外间听见动静,忙挑帘来,服侍公主起洗漱。

    公主竟已整整睡了一个白天,从清晨到黄昏,但也因此缓过神来,舒展骨,神奕奕。

    风至和李闻鹊等人也已回来,听说她在歇息,就没有前来打扰。

    朱事被抓去审问了,那地窟也被李闻鹊扫过,但未能扫净,只因那面三教九太多了,还有许多被抓去充当隶的人,一时之间也无法全清除。

    李闻鹊只能先派人驻守在那,把数珍会余孽先抓回来审问,其余与此无关的人,良人或隶再分别理,像那些行走各国的商队,李闻鹊肯定不可能全都扣留,最后大分没问题的肯定也得放走。

    再有数珍会当时朱事为了逃走,启动大殿机关,将原本参与拍卖的人,几乎都杀伤殆尽,里面不乏重伤濒死,又有些来历的商人,李闻鹊还得为他们寻大夫治伤,伤好之后才能审问,这一通飞狗的忙,也让他颇为疼。

    陆惟和刘复那边就清闲多了。

    他们是钦差,是天使,谁也不能支使他们活,陆惟另有要事,刘复无所事事,就跑去李闻鹊那边看闹了,他想看看那些数珍会余孽到底招了什么。

    公主一边洗漱一边听雨落絮絮叨叨说这些,门外有人禀告。

    “陆少卿求见。”

    声音来自都护府的侍女。

    公主自己从柔然带了近卫,都是从前跟着她去柔然和亲的老人,这些人有一分在公主阁楼外面驻守,还有一分安排在旁边民房值,但侍女却只有风至雨落两人,李闻鹊就调了几名侍女过来听调。

    经过这几日的变故之后,李闻鹊也整肃过一回,众人颇有些战战兢兢,小心行事。

    公主听见来客姓名,不由粲然一笑,来得真快。

    “让他来。”

    侍女推门,后面站着陆惟。

    他应该也睡了一觉,伤也包扎理过了,神尚可。

    公主挥挥手,侍女福,关门去,雨落也退了。

    “回来路上殿形近昏厥,虚弱不堪,臣担心不已,如今见您神采奕奕,这么快便恢复如初,臣就放心了。”

    没有外人在,陆惟似笑非笑,似调侃又似讥讽。

    “托陆郎的福,若非有你在,我此番必是难以脱了。”

    公主眨眨,看来是准备将柔弱女扮演到底。

    她换了一浅黄衣裙,没有梳繁琐发髻,两松松散在肩膀上,系了两浅黄绸缎发带,如邻家俏少女,毫无威胁。

    但陆惟清晰记得,对方袖面那双纤纤玉手,可是能杀人的。

    陆惟开门见山:“殿此言,折煞臣了。听说殿受了惊吓,准备启程回京?”

    公主:“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心惶恐不安,生怕睡觉都要被人勒住脖,自然是早些启程为好,陆郎你看呢?”

    陆惟本就没在她脸上看惶恐和不安。

    公主手肘撑起,上半靠在书案上,双也不是常规的盘坐或跪坐姿势,很是随意慵懒。

    陆惟沉默片刻,果然开

    “公主可知,此番回京,势复杂,可能远超您的预料。”

    “愿闻其详。”

    这位公主果然是不肯吃亏的,一听陆惟终于肯货,上亮晶晶,正襟危坐等他开

    “当今朝堂,三足鼎立。”

    陆惟开宗明义。

    “其一,左相赵群玉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朝有半数是被他提过的。”

    公主很讶异:“赵群玉?十年前我离京时,他年纪就不小了吧,这老儿居然还未致仕?”

    陆惟:“七十有八了,依旧神矍铄。”

    公主噗嗤一笑:“真乃老当益壮!其二呢?”

    陆惟:“其二,右相严观海,乃严妃之兄,年逾不惑,文采斐然,不足是平平,但严妃育有一儿一女,颇得陛。皇后无,陛至今仍未立储,严妃之极有可能被立为太。”

    公主恍然:“权臣,外戚都齐了,最后一足呢,是武将,还是宦?”

    陆惟看了公主一

    这位殿极聪慧,若她生来是男,如今北朝乃至天,可能就是另一番局面。

    可惜了。

    “秋令宋今,在陛左右,很得看重,有时连奏疏,陛亦会垂询之。”

    本朝沿袭前朝,设秋寺,负责皇后旨意与所有事宜,首官就是秋令。

    秋令虽然名义上是辅佐皇后的宦官,实际上随着统治者心意,权力可大可小,陆惟这个宋今,显然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秋令。

    陆惟寥寥几句,就把局势大概勾勒来。

    她也自己从绛袍宦嘴里得到的消息。

    “那人说,他在京受到陈侍的派遣,才到数珍会来的。他还说,数珍会与京权贵,乃至,都有勾结,拍卖的那座玉山,就是库偷运来的。”

    陈?

    陆惟微微蹙眉。

    “宋今手,没有姓陈的侍。”

    公主:“如果他没说谎,他手上那枚扳指,可能不代表他份地位有多,或者多受,而是像玉山一样从来时,被他顺手牵羊的。”

    陆惟颔首:“但此人上线肯定掌有一定职务权力,要从里偷运东西来,不是区区几个侍能到,还得禁卫军合,甚至——”

    他没有说去。

    但公主知他要说什么。

    甚至是,掌禁卫的武将大臣里,也有知的。

    公主:“陛登基三载,威望如何?”

    陆惟:“朝廷收复柔然之后,陛威望大涨,但毕竟陛非先帝嫡,之前先帝病重,是左相力排众议,支持陛登基,其它细枝末节,总需要去慢慢调理。”

    他说得委婉,但大概意思就是:当今皇帝是你堂弟,当时登基是有很多人反对的,主要靠左相赵群玉才有今天。即位后,朝难免有不服的声音,毕竟论血缘论份,当时也不是只有永和帝一个选择,加上皇帝现在站稳脚跟,就有过河拆桥的架势,逐渐重用外戚,用外戚和宦官来跟赵群玉分权,平衡驭,朝自然也暗涌动,各怀鬼胎。

    但连库的东西都能被偷运去……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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