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不散 - 第四章

    【星期二，阿尚接到了一通不知姓名的来电，幸好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那是李薇。她问：f那天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他想了想后，回答“我是言必行的好男人。”接着她说：“很好，我可能会被赶家门，你要有接收我的心理准备。”李薇没说的是，如果继续和老妈这样吵去，就算没被赶，她迟早也要离家走。听见她的话，阿尚表现得相当镇定，他还反问：“我要不要站在门，对你说丨迎光临”？”电话另一的李薇正在生气，但他的幽默比c片更有用，她笑了，笑了一阵之后，正说：“那倒不必，只要别被我吓一脸见鬼表就行。”在这通电话的尾声，他委婉：“要不要再试一次，和你母亲好好沟通，如果真的不行，三分钟后，我会把我的地址传过去，你照着地址来找我，或者我不介意去接你。”虽然他的车比不上她家的名牌。听着他的话，她在电话那徐徐松气“你的声音，真教人安心。”星期五，阿尚接到版社老板的电话，虽然看不见脸孔，但他猜得对方正一脸惊恐。他问：“阿尚，真的假的，你要把我们店里的千金小娶回家？”连发薪的老板都认为小薇是千金小，看来她真的很“千金小”只不过对方不但愿意聘请千金小，还肯发给她奖金，表示这位小工作能力不差，并且很有“可塑”阿尚一派轻松问：“你听谁说的？”老板没好气哼了一声“还有谁，当然是千金小本人，她说以后要把稿带回家，件计酬。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要和你结婚、气死她老妈，但是她老妈生命力很，在被女儿气死之前，会先一步把我们家版社闹到倒店，所以在不损失她这名好员工原则的最好法，就是让她在家工作。“阿尚，所以这是真的？你真的被赶鸭上架？你是不是了什么需要负责任的事？”现在阿尚可以想象，老板的表不再惊恐，而是满满的、对八卦的好奇。听老板的话，他明白，小薇正专心一意执行她的任计划，所以，他也必须些什么。阿尚关掉正在工作的电脑，离开书桌走到楼，看着外的风景，在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在老板耐心快要耗尽之后回答“对，是真的。”老板说：“阿尚，你好勇敢，居然敢娶我们家小薇，你知不知，她随便一个包包就是办公室员工好几个月的薪，请问，以后你要怎么养活她？”他语重心，因为想起自己的儿。这倒不是阿尚担心的分，他微笑“既来之则安之，先养了再说。”他本来想开玩笑说：老板，如果你的话不是太夸张，要不要考虑考虑给员工调薪？不过算了，就算在家接件，他还是小薇的老板，可不能把人给得罪了。老板说：“你傻啦，如果人家爸妈同意，肯给你们小夫妻买车、买房、买票基金加黄金，那还有话说，可是你们这样阿尚，凭良心说，你计划你们的婚姻要撑多久？”阿尚说：“我以为每个人对于婚姻的计划都是一辈。”老板揺“你选择的是难度挑战啊。小薇刚版社时，我那个不成材的儿就看上她了，要不是我不断阻挠他，说玩玩和结婚有很大不同，而小薇不是那可以玩玩的女生，如果你非要娶她的话现在我大概已经家财散尽、一穷二白了吧。公主难服侍啊”最后，他们在老板的叹息声结束对话。星期六，阿尚又接到李薇的电话，电话，她半句话都没讲，从到尾，只喂了一声，然后他明白，她和她母亲沟通破裂。他没说些无关痛的安话，只随便挑了首歌来唱，他本来想唱“我的家真可”迎她加自己的家，后来想想，认定这首歌有讽刺意味，于是换了林俊杰的“第几个一百天”“我把铺成蓝天，让不安的你，一抬就看得见，我把心烧成火焰，让怕黑的你，拥着温眠，我晓得，时间如雪，有时候会覆盖一切，但是真，一如倔会重生的绿叶”他没唱完，因为听见她哽咽的声音。他苦着声说：“就算我的歌声不怎样，你也不必痛哭涕吧。”她在电话那笑开，笑声依然带着哽咽，她说：“你的歌声是我听过，最幸福的声音。”她想他一定能写动人的小说，因为他们仍然陌生，他却已经把铺成蓝天，让不安的她一抬就看得见，而且她真的怕黑，的确渴望拥着温眠至于阿尚，他很满意，因为在他们尚未成为正式夫妻前，她已经能够在他上找到幸福。星期日，王叔把李薇送到阿尚家门。虽然有卫星定位系统，他们还是绕了很多路才找到阿尚的家，因为他的家在巷的巷的巷里，难找得让人咬牙切齿，不过在她看见那间有三层楼的透天小屋时，不咬牙了。

    房不会说话，可它光是静静地在那里，她便到温馨——很小却很温的屋，和它主人有着同样的气质。门铃后，王叔并不因此放心，李薇连连他几遍，他都持看着她门才肯上车。幸好阿尚没让他们等太久，否则他们就要在门前唱一段十八相送了。王叔抬，打量阿尚的透天厝。屋龄有久了，不过不是因力看起来很破旧，而是因力建筑的款式和用地坪的大气度，让人知，这间屋肯定在台北地尚未飙涨之前就已经盖好。没错，阿尚搬来之前，曾替老屋过拉整修，因此，这栋房有着古扑的，却不见岁月风霜。整大概有五十坪，建筑只占二十坪，其余盖了小池塘、了草，墙边还有一整排排列整齐的保丽龙箱，里着青脆的蔬果，楼向也是一c片青绿，是台北这个大都会里，难得一见的风景。阿尚打开门，虽然没说f迎光临”但灿烂的笑脸表明了他忱待客的心。他请王叔一起门，王叔客气地推却了，于是他把李薇领家门。送走王叔，李薇站在屋门前，她歪着，对上他的视线。“你没问。”他停脚步，转“我要问什么？”“你没问我的行李在哪。”“我看见了，你没带。”那是睛就可以淸楚的事，他不懂力什么要声询问。“我现在是一穷二白了。”她好意提醒，他接手的，是个需要依附他的无用产品。他。“我包包里的存款簿只剩两千块，必须等到十二天后领薪才有钱。”他还是。但不几次，他都没让颊边的笑容失踪。“所以”他没等她所以完，拉起她的手，飞快在屋里逛一圈。一楼是客厅、开放式厨房，还摆着一张很小、小到只能够容纳两张椅的小餐桌，桌面上铺了方格布，一只脚杯里着早上从院里剪的粉红攻瑰。客厅右手边是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从屋里往外看见整片院，而小餐桌就靠在落地窗旁，客厅的正前方有门、玄关和电视，客厅的左手边则是一座让人惊叹的炉。原本炉边只有一排书架，因为李薇要搬来，阿尚把书架挪到电视边，然后把书房里的桌椅和电脑搬过来。“喜吗？”“我喜炉。”要是再养两只大黑狗，就更像澳洲农庄了。转，她看见不大的后院里晒着他的衣，洁白得像洗衣粉广告里的那样，她想，他是个洁癖男，和她这个遢女同住一个屋檐，未来他会很辛苦。“二楼只有两间房和一间卫浴，希望我们抢浴室不会抢得太厉害，另外，我把书房改成卧房让你使用，而且，听说你打算在家里工作，所以就帮你组了一新电脑。”讲完，他停脚步，望向还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新陈洗衣的李薇。“三楼呢？三楼是什么？”她转问。“三楼只有一间小绑楼，那里有一音晌和很多书，我把原本放在书房的书全挪上去了，你心不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