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们的手指 - 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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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自己置一块满是蚂蟥的,等着被最后一血。

    “让一让,让一让——”

    钟关白看见一个人影一边喊一边从人群里挤来,不太,脸也,一制服,穿得像学生似的。

    那个人影一直挤到钟关白边,先恭恭敬敬朝钟关白后的人喊了一声:“陆首席。”然后才跟钟关白挤眉地递上一个罩,“走走走,这边。”

    钟关白发现那些记者居然没朝这边来:“唐小离你怎么到的?”

    “钟关白你得谢我,我把秦昭押在记者堆里了,好来解救你们。你看,跟秦昭一比,你就是一过气小明星,有什么好采访的。”唐小离嘴上了会儿毒,终于心满意足,“说吧,去哪,我当司机。”

    钟关白说要去医院,唐小离知陆早秋的听力还没完全恢复,不敢提,睛在钟关白腰上来回扫:“怎么,肾不行啊?”

    钟关白看了一陆早秋,恨不得上唐小离的嘴。

    唐小离一边开车一边满嘴跑火车,不小心从后视镜里瞥到面无表的陆早秋,赶转移话题,“现在到都在传你要和贺音徐公开斗琴的消息,你想嘛啊?”

    钟关白:“你应该问问他想什么。”

    唐小离:“这不对啊,你们两个里面,明显你是妖艳贱货他是白莲。”

    陆早秋闻言:“不是这样。”

    这护妻护的,唐小离在后视镜里冲钟关白“啧啧”摇,神揶揄。他把两人送到医院,然后从后备箱里拿一个椅,是钟关白叫他帮忙订的,可以自动上楼梯。

    “走了,去解救我家秦昭。你们记得请他吃饭。”唐小离朝车窗外喊。

    钟关白走到病房门,刚好撞上办完院手续的季文台。

    “老温要回家休养,我拗不过他。”季文台说,“这段时间你陪着他。”

    钟关白,推门去,喊:“老师。”

    陆早秋喊:“温先生。”

    温月安正靠在病床上听音乐,闻言抬起,看见钟关白和陆早秋,便带上了温度:“阿白和早秋都过来。”

    他细细地看了一会二人,才微微:“好,真好。”

    钟关白拿起梳,认认真真地为温月安梳好发,再把人抱到椅上,送回家去。

    那段时间钟关白放不心,每天都待在温月安家。温月安总是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或者在楼弹琴,并不多话,倒也没有要他走。陆早秋也经常来,和钟关白合奏一些舒缓的曲

    因为温月安的,立秋那天钟关白没能求婚,陆早秋也不愿意过生日。

    钟关白扎了两盏孔明灯,一盏写“康健”,一盏写“平安”,他和陆早秋在温月安院里把两盏孔明灯放了。

    大大的“康健”与“平安”漂在墨黑的夜空,灯光摇曳着,照在他们上。

    钟关白抱着陆早秋说:“早秋,你会平安康健,老师也会。”

    陆早秋说:“你也会,我们都会。”

    过了几天,贺音徐的经纪人告诉钟关白,比赛定在秋那天的午,专门包了一家剧院,不公开售票,但是网络直播比赛过程。

    温月安听到这个日的时候,脸蓦然一变。

    钟关白询问:“老师?”

    温月安反问:“阿白,你要弹什么?”

    钟关白想了想:“第一首选肖的?”

    温月安不置可否,他坐到钢琴面前,低声叹息,只有自己能听见:“秋,秋……是你,我知是你。”

    他久久注视着键盘,手悬在键盘上方,轻轻张合,然后像抚摸人那样落了来。

    那是一首钟关白从没听过的曲,旋律壮丽辽阔,意气飞扬,依稀带着一丝侠骨豪,像是由某首国古曲改编的,难度甚至超过。

    钟关白听完,了好几次:“老师,这应该是双钢琴曲吧?”

    “很久以前,是。”温月安弹完以后,像是衰老了很多,眉都带着倦

    钟关白看得心里难受,他虽不知为什么温月安要见贺音徐,也不敢多问,但到底是因为他和贺音徐之前的过节才让老师在病仍然忧心。

    “老师,我去打个电话。”钟关白说。

    温月安看他的心思,淡淡问:“打给谁?”

    钟关白没答,只说:“这是我跟那小的梁。”

    温月安:“你要什么?”

    钟关白的气像极了季文台:“比赛另说,先把那小押过来。”好像现在就要冲去绑了贺音徐似的。

    温月安沉默了一阵,低声:“阿白,你等等。”

    他上楼,取一册琴谱来和一个老旧的本来,给钟关白:“那个贺家的孩不肯见我,不是因为你。”

    钟关白看见琴谱封面上竖写着三个大字:

    秋风颂

    “秋风颂”的一侧竖写着:

    作曲 贺玉楼

    钟关白翻开琴谱,正是温月安弹的那一首,那是双钢琴的总谱,哪一分是“安”,哪一分是“楼”,都标得明明白白。

    钟关白问:“老师,是要我弹?老师是觉得弹这首,我就会赢吗?”

    温月安看着琴谱上的“贺玉楼”三字,眉温柔得像看恋人的少年一般,他用极轻柔的声音一字一字:“不,他会赢。”

    “那为什么……”才说了几个字钟关白就停了。

    那神同以往太过不同,钟关白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连呼都放轻了,好像发声音就会打碎笼罩在温月安上的某东西。

    温月安沉浸在那绪里很久,才恍然回过神似的,把手上的本递给钟关白。那本里用钢笔写满了字,钟关白刚翻开一页,看了一就小心地合上了,他不敢看温月安的日记。

    “看吧。”温月安,“看完也许你就不愿去了。”

    “怎么会?”钟关白忙说,又再次翻开了本。忽然,本里飘来一张发皱的薄纸片,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张褪了的糖纸。

    温月安接过糖纸,细细用手指抚平:“阿白,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 思念这事,熬了太多年终究变成了一个人的事,再与对方无关。有些事,他虽惦念许多年,可若没有也就罢了。唯独这个学生,看着大,就算心里再多惦念,也舍不得他糊里糊涂搅陈年恩怨里。

    展开的糖纸正是因为颜脱落而显得斑驳的“话梅糖”三字。跟着糖纸一起被展开的,仿佛还有几十年前的光,那是属于温月安的童年,也是属于钟关白的童年。

    曾经练琴时,他们都被给予过一颗话梅糖。

    “老师错了。”钟关白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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