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笑 - 第153章 夜遇殿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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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遇殿帅

    “啊呀——”

    戚玉台从矮榻上猛地坐起,满脸冷汗涔涔。

    屋寂静,空气似乎还散发着灵犀香馥郁余香。

    一个关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大人没事吧?”

    他抬,就见矮榻不远,站着个陌生女,见他醒来,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朝他腕间探来。

    “开——”

    戚玉台一把推开面前人,声俱厉:“你是谁?”

    极度惊悸之,他一时忘记自己是在司礼府,语气凶狠暴躁,对方愕然看了他一,似乎有些委屈,抿了抿没说话,默默退后几步。

    倒是站在女后的金显荣走来,轻咳一声,主动打圆场:“玉台,这位是翰林医官院的陆医官,刚才叫你不醒,我让她来瞧瞧你是不是病了。”

    医官?

    戚玉台愣了一愣。

    梦里人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萦绕,他记不太清那声音,依稀是个女,她在他耳畔提醒、追问,探寻丰乐楼那一夜命案事实,像个为復仇而来的森女鬼。

    令人脊背生寒。

    他望向门的陌生女,神有些怀疑:“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里?刚才同我耳边说话的人呢?”

    “说话的人?”金显荣左右瞧了瞧,“没有啊,这屋刚刚就你一人在。”

    “就我一人在?”

    “是啊,陆医官忙着为我施针捣药,我本想问你,是否需要陆医官顺便瞧瞧你的风寒好得如何。一屋,你趴在桌上叫也叫不醒,吓我一,还以为你事了。”

    金显荣端详着戚玉台脸:“玉台,你这是刚刚梦了?是不是风寒还未全好,神不大好?要我说嘛,本也没什么事,你要是还病着,就在府里多休息几日,否则了什么事,太师大人怪责来,哥哥我也不好代啊……”

    他兀自说着,戚玉台仍有些恍惚。

    刚才……是梦?

    可那人声音如此清晰,仿佛贴着他耳朵说。

    他抬,又看向站在门边的年轻女,这才注意到对方上穿着新医官使的蓝袍裙。

    确乃医官不假。

    犹疑片刻,他问女医官:“你刚才,没有过这间屋?”

    女摇了摇:“官刚才一直在堂厅为金大人製药。”

    金显荣:“陆医官忙着完药还要回医官院去。”又上打量一戚玉台,忽而了然一笑:“玉台这是了什么好梦了?”

    对方说得如此肯定,金显荣倒也没有必要骗他,戚玉台便有些不确定起来,或许真是他的一个梦。

    只是这梦,未免也太过真实。

    金显荣往前走了两步,见他额上冷汗将衣襟都已浸,忍不住劝:“玉台,你这脸不大好看,不如让陆医官替你把脉瞧瞧,要是风寒未好,脆还是回府养一养得了。”

    不等戚玉台说话,金显荣便回对那女:“陆医官,劳烦您给戚公瞧瞧。”

    女称是。

    戚玉台坐在矮榻上,也就是在这时忽而反应过来,金显荣对这女的态度客气得过分了。此人一向好,但凡见了有两分姿的女都要上去调戏几把,戚玉台早已见怪不怪。这女生得丽,然而金显荣待她言谈间竟无半分狎昵不敬,规矩得像是变了个人。

    金显荣狗改不了吃屎,莫非此女另有份?

    他正想着,女已经走到他边,指尖搭上他脉搏。

    戚玉台忽地打了个哆嗦。

    女医官的手指很凉,冷得像块冰,被她碰的地方也像是被冰块冻住似的,一起来,散发般的死寂。

    与之相反的是她的面容。

    她生得很丽,螓首蛾眉,神清骨秀。云鬓藏着的耳朵洁白如玉,越发衬得那张脸玉雪动人。

    人垂首,指尖搭着他的脉,专心致志替他把脉时,睫垂若蝶翼,令他这样见惯了丽的人,心也忍不住起一丝涟漪。

    医官院何时来了这样的人?

    他正有些意动,医女却突然收回了手,站起来。

    “陆医官,怎么样?”金显荣问。

    女微蹙,神有些奇怪。

    见她如此,戚玉台心一凛,方才遐思然无存,急急问:“可是有疾?”

    女摇了摇:“戚公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血亢盛,以致志失调。”

    她看向戚玉台,慢慢地说:“戚公脉搏急促有力、质绛红而,亦有发渴之症。是为血亢盛所致,开几副清血解毒方就好。至于志失调……”

    她起,走到屏风后的书案前,拿起书案上那隻鎏金双蛾团纹香炉,打开香炉的盖

    香炉里空空如也,一炉香已经燃尽,她把燃尽的香灰倒来,走到窗前,丢树的泥里。

    “医官,你这是……”戚玉台不解。

    “戚大人,这里是灵犀香么?”

    “是。”戚玉台答。他们家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此,此香贵重,香气馥郁,别地想买都买不到。

    女医官微微一笑:“灵犀香凝神静气,可缓失眠不寐之症,不过,期使用此香,难免形成依赖。久用之,反而适得其反。”

    “戚大人有时也不妨试着少用此香,以免成瘾伤。”

    戚玉台怔住。

    成瘾……

    他自小到大用的都是此香,府从未用过别的香,只因都是父亲安排的。这些年,的确容易成瘾。

    父亲怕他服散成瘾伤,可笑的是,灵犀香一样如是。

    女医官说完,就对他二人欠了欠,退了屋。金显荣忙跟了去,不知是问什么去了。

    戚玉台靠着矮榻上的枕靠,隻觉浑皆已透,青天白日竟这样一场噩梦实在晦气,他抹了把额上的汗,指尖抚过鬓间时,觉得像是有蚂蚁爬过。

    针刺般疼。

    ……

    给金显荣行完今日的针,又将敷药留,陆曈背着医箱回到了医官院。

    今日回来得算早,医官院没几个人,屋林丹青也不在。

    她把医箱放在桌上,伸手推开窗。

    院青石板被被昨夜雨洗得净净,雨后草木清新混着泥腥气,将方才灵犀香的幽谧衝散了一些。

    四月的风本不该有寒意,柔柔来时,陆曈却蓦地打了个冷战,觉些凉来。

    她在窗前坐了来。

    一支槐树枝生得茂盛,从窗外遥遥伸来,陆曈视线落在枝上,伸指尖轻轻抚过,细小枝叶微微颤抖,令人想起银针抵着温血脉时,肤上骤然升起的疙瘩,仿佛能碰到里汩汩的血,隻消轻轻一刺,便会四涌。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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