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笑 - 第80章 殿帅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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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过得分外煎熬。

    许是心有事,夏蓉蓉一整日都心神不宁。杜卿来关心过她几回,夏蓉蓉隻推说自己疲累,歇息歇息就好。

    到了夜里,杜卿和阿城回家去了,铺里只剩她们和陆瞳主仆。香草上灯烛关好屋门,一回,见夏蓉蓉缩在榻上,手里还攥着一把银

    “小,您不用这般张。”

    “她就住隔,”夏蓉蓉压低声音,“我今日一见她的脸都觉瘆得慌。香草,万一她怀疑我们发现了她的事,对我们灭怎么办?”

    香草无奈。

    自家小什么都好,就是胆太小了,一有风草动就自个儿吓自己。她有心想换个话,好叫夏蓉蓉转过注意力,便指着夏蓉蓉腕间那隻玉镯笑了笑。

    “小不必担心,白掌柜都说了,不会有事的。您看白夫人送您的这隻玉镯,成剔透,怎么也得小百两银手如此大方,可见他们是有心易,定不会放着您不。”

    夏蓉蓉闻言,埋怨了一声:“别提了,早知如此,今日一早我就该与你搬医馆,不该去找白守义,也不该答应他盯着陆瞳了。”

    话虽这般说,指尖却抚过腕间的镯,玉料冰凉温,在灯泛着柔和的光,令她看得有些舍不得转开

    决定和白守义合作赶走陆瞳,是在一段时间前了。

    说起来,那也与陆瞳有关。

    之前有一天夜里,夏蓉蓉去厨房找,无意间瞧见陆瞳对着一隻死兔发呆。虽当时陆瞳说是兔了毒草,但夏蓉蓉总觉得,那隻兔是陆瞳故意毒死的。

    想到杜卿信任陆瞳,未必会相信她这个表妹的话。夏蓉蓉便在香草提议,将此事写信告知了杏林堂的掌柜白守义。

    没想到白守义竟找文佑给她捎了话。

    文佑说,此事白守义已知晓,但毒死一隻兔并不是什么大罪。不过,他完全能会夏蓉蓉当时的震惊与恐惧。白守义让夏蓉蓉暂时勿将此事告诉杜卿,免得打草惊蛇。不如再观察几日,若发现陆瞳其他可疑举止,仍可去白家叫人给他带话,他很乐意帮忙。

    文佑说完后,又了一张银票给夏蓉蓉。

    托那张百两银票的福,昨夜夏蓉蓉瞧见陆瞳一是血时,才会着急忙慌地第一时间找人去杏林堂带话。

    夏蓉蓉本想着将此事告诉白守义,自己就尽快搬医馆先躲避几日,未曾想这一次,竟是白守义亲自找到了她。

    白守义站在她面前,慈眉善目,一手理着腰间彩丝绦,语气难得有几分郑重,“夏姑娘,你怀疑陆大夫杀人,可有证据?”

    “那件血衣、还有她更半夜外,这不能成为证据吗?”

    “可以,但还不够。”

    “不够?”

    白守义沉:“夏姑娘,白某有一个不之请,还望您能帮忙。”

    她嗫嚅着嘴:“什么?”

    白守义要她留在医馆。

    “如果陆瞳真杀了人,一定会留蛛丝迹,杜卿每日傍晚回家,只有夏姑娘你在医馆能时时盯着她。夏姑娘能否留在医馆,一旦觉不对,立刻遣人告诉白某。届时人证证俱在,事就好办多了。”

    夏蓉蓉本能地想拒绝:“我不行……”

    白守义拉过她的手,吓了夏蓉蓉一接着,他将一个羊脂玉镯在了夏蓉蓉腕间。

    “夏小,”他叹了气,“这不止是为了白某一己私心,也是为了杜家少爷,你总不能睁睁看着杜家少爷藏匿一个杀人凶手在边吧?”

    夏蓉蓉目光凝在那隻漂亮的玉镯上,拒绝的话便说不了。

    屋灯火摇曳,玉镯冰凉的质将女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夏蓉蓉额心,真说起来,她才不是为了杜卿的仁心医馆,也不是为白守义的言巧语,而是为了这隻漂亮昂贵的镯,才会鬼迷心窍的。

    香草把灯烛放在小几前,“小歇着吧,快亥时了。”

    “不是要盯着隔么?”

    香草“噗嗤”一笑:“那小也不能不睡觉吧?再者,陆大夫真有什么,也不能夜夜都门呐。您歇着,我在这守着,真有动静,婢叫醒您。”

    她语调轻松,或许是因为无论是陆瞳毒死兔,还是陆瞳夜半脱血衣,她都没有亲看见,因此也毫无惧,总觉得是夏蓉蓉夸张了。

    夏蓉蓉见她神自若,心里也稳妥了些,脱鞋上榻,躺了来。

    如今她已答应了白守义,倒是不好途反悔。只是一想到隔或许住着个杀人凶手,难免骨悚然。她有心想告诉杜卿此事,却担心杜卿不相信自己。但若不说,又怕哪一日杜卿也成了陆瞳的刀亡魂。

    毕竟杜卿是她的表哥,对她也不错。

    这般犹豫思索着,一阵困意袭上前,不知不觉,夏蓉蓉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夏蓉蓉一惊,一睁开

    屋一片漆黑,灯已经灭了,只有月光透过窗隙在屋微弱亮光。

    她起,低声唤:“香草?”

    “婢在。”丫鬟摸索着爬了过来,在榻上握住她手。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听见了,小,您别声,婢去瞧瞧。”说罢,香草自己摸索着朝窗前走去。

    香草一向胆大,夏蓉蓉并不担心,只看着婢摸到了屋窗前。

    香草没敢灯,唯恐被人发现,连呼都是压着的。她将脸凑到窗前,借着窗往外看,隻留给夏蓉蓉一个背影。

    院似有沉闷响声传来,这声音很轻微,然而在一片死寂的夜里,像是拖的梆,带着几分诡异悠

    夏蓉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香草回应,心焦急得很,又不敢声,想了想,了榻,也如婢一般摸索着走到了窗前。

    待走得近了,方才看清楚,香草的抵着窗,从来满不在乎的神此刻惊愕莫名,大滴大滴汗珠从她额上来,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截正在化的雕像。

    夏蓉蓉心“砰砰”着,咬了咬牙,屏住呼,也把睛贴上窗,想要看清楚香草究竟瞧见了什么。

    于是她看见了——

    月亮被云层掩映,隻留一层灰蒙蒙暗影。隔,那棵嶙峋的梅树,有人正弯腰挖着树的泥土。

    夏蓉蓉一怔。

    这实在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这样的夜,为何要挖树呢?

    树有什么?

    她又往前探了一探,努力要将树人的动作看得更加清楚。只见梅树边已经挖一方四四方方的坑,坑也是黑黝黝的。两个面目模糊的女手里拿着铁铲,平静地、正一将那方坑挖得更加完整。

    夏蓉蓉隐隐约约看见对方边不远,似乎还有一团模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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