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笑 - 第18章 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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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名

    两日后,是盛京一年一度的桃会。

    落月桥,轻舟往来如梭。河堤两岸,烟柳重重。顺着河堤往前,走约六七里,有一小湖,湖心有一廊。湖亭四面停了三两隻小舟,原是来观桃会的雅士们在此聚乐。

    此幽静,四面是湖,抬可见河堤盛景,远又有树树桃动人。文人雅士最,年年桃会湖心赏景,总要凑几册诗集文选。

    今年也是一样。

    儒士文人们在此侃侃而谈,诗兴正之时,又一隻小舟在湖亭前停,从船上来个人。着幞,穿一崭新栗衫,看上去神采奕奕,分外神。

    原来是胡员外。

    湖亭众人见了胡员外,先是一怔,随即讶然喊:“胡员外,你今日怎么好来得桃会?”

    胡员外嘴一绷:“我怎么不好来得?”

    “你不是时年鼻窒、一见到杨柳絮就要鼻渊不止吗?”又有一人奇:“往年日,你连门都不怎么,怎么今日还了门。这路上杨可不少。”

    也有人盯着他诧然:“也没见你拿巾帕捂着,老胡,你这……”

    胡员外走到凉亭桌前坐,矜持地一抬胳膊,待众人都朝他看来,才慢条斯理地开:“老夫今日不仅来桃会,还去河堤边转了几圈,上小舟之前,还在落月桥买了碗糟鸭吃。至于巾帕嘛,”他忍着得意,淡淡一笑,“老夫鼻窒已解,自然用不着巾帕了。”

    “老胡莫不是在诓人?”不等他说完,就有同座怀疑,“鼻窒向来难解,咱们多少老友正因此患,不得前来桃会,错过文会酒。你这如何解得?”

    胡员外闻言,哼了一声:“我诓你们作甚?对老夫又没多好。不信,你们自己去西街巷仁心医馆,买完鼻窒药茶,喝个两包,就知我有没有骗人了。”

    他随手扯过众人手的诗册:“这么多年了,老夫还是第一次正经看杨。我看今日这诗会,就以杨为题吧!”

    ……

    桃诗会的闹盛景,陆瞳是无缘得见的了。

    仁心医馆的东家杜卿,从前纨绔弟时走斗狗,赏玩柳,如今一朝从良,往日风雪月全不顾了。桃会那日,他躲在铺里看了一日的帐本。

    虽然那帐本无甚好看。

    不过,即便他有致,陆瞳也不得空闲。这几日,陆瞳都在不慌不忙地药茶。

    鼻窒药茶的材料并不昂贵,杜卿便很大方,隻让陆瞳放手去。倒是银筝总是很担忧,问陆瞳:“姑娘,咱们药茶了这么多,到现在一罐也没卖去,是不是先停一停?”

    “不必。”陆瞳:“总会有人买的。”

    “可是……”

    话音未落,突然有人声响起:“请问,贵医馆可有鼻窒药茶售卖?”

    陆瞳抬一看,就见医馆前,呼啦啦站了一群人,约莫五六人,皆是幞衫的文士打扮。这群人瞧见陆瞳的脸,登时也愣了一,似是没想到坐馆大夫竟然是个年轻貌的姑娘。

    杜卿将手帐本一扔,络地迎上前来:“诸位是想买鼻窒药茶?有有有,整个盛京,只有我们仁心医馆有这药茶。”

    为首的年轻儒生不敢抬看陆瞳的脸,红着脸:“是胡员外告诉我们,此有药茶可缓鼻窒鼻渊……”

    陆瞳抬手,从小塔几罐药茶,放到几人面前,:“要买‘生’么,四两银一罐。”

    “生?”儒生不解。

    陆瞳微笑:“‘杨散时生’,鼻窒多为杨飞舞时征现,须近夏日方解。此药茶泽青碧,气味幽香,形如。茶,则杨之恼自解,故名‘生’。”

    银筝和杜卿呆了呆,那群文士却兴起来。有人:“风雅,风雅!这药茶竟取了如此雅名,纵是没什么效用,我也要试一试的。姑娘,”他笑:“我要两罐!”

    “我也要两罐!”

    “我祖父鼻窒多年,又诗文,这不买两罐送他岂不是说不过去?给我也来两罐!”

    仁心医馆前一时间闹起来。

    黄木桌上的药茶罐转瞬成空,阿城在人群艰难冒:“公们先等等,小的再去拿,别挤,别挤啊——”

    ……

    仁心医馆这一反常态的闹,隔不远的杏林堂里,白守义正负手浇着自己新得的那盆君兰。

    幽兰芬馥,雅如君。白守义满意地欣赏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药柜前的周济:“对了,老周,仁心医馆最近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周济也随着笑:“杜卿请了一个年轻姑娘坐馆大夫,旁人如何能信?本是自砸招牌,我听闻,自打那女人来了后,仁心医馆连买药的人都没了。恐怕再过不了多久,铺真就砸手里了。”

    白守义闻言,幸灾乐祸,大白圆脸上笑眯眯的,偏嘴上还要惺惺作态:“这杜大少爷,就是被他爹当年废了。明明已经及冠却仍一事无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说,这么好的一间医馆,没想到居然被他胡闹成这样,真是作孽。”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气,一手摆着兰叶片,边:“实在不成,我这个街坊也发发善心,将那医馆收了得了。回你再去问他铺的事,但是如今的价可比不上半年前的价银……”

    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伙计文佑的喊声:“掌柜的,仁心医馆……仁心医馆……”

    白守义举:“仁心医馆怎么了?”

    “仁心医馆门前,来了好多人!”

    “好多人?”白守义一怔,心盘算着:“难是那女的治死了人,病人来找麻烦了?”

    年轻女大夫,自以为医术明,实则不懂装懂,了篓治死了人是常有的事。杜卿自以为另辟蹊径,实则是自己找死,这不,麻烦上门了。

    白守义心这般想着,还没来得及扬起一个笑,就见文佑支支吾吾地开:“不是,听那些人说,他们是去仁心医馆买药茶的。”

    “啪”的一声。

    浇洒了一地。

    白守义:“你说什么?”

    胡员外:开始带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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