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修士而言，即便是十天半个月不休息也不会觉得疲惫，但这份对他回护的心思，叶归尘不可能不承
。
那个少年始终都在倾尽全力地照顾他，保护他。
“所以，叶师兄，你打算怎么办呢？”陆妙韫又问。
打算怎么办？
叶归尘自己也没答案，所以他才会大半夜站在这里晒月亮。
陆妙韫看着叶归尘
底的茫然，轻叹了
气。但她自己也是个不曾有过任何
经验的人，哪怕旁观者清，也给不
任何有用的建议。
“要不，你自己去找找答案吧。”陆妙韫拍了拍叶归尘的肩，指了指那扇没有合拢的窗，轻声建议。
叶归尘顿了顿，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最
的阁楼。
还未走到门，里
就传来了绿裳的声音：“前我都瞧明白了，只是这里尚有些疑惑。”
灵渊的声音比平日要清冷几分：“说来。”
为了节约人手，皇城之
有他们三人坐镇，便暂时撤去了所有的守卫，叶归尘停在门，里的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透过半掩的门
望去，灵渊盘膝坐在一张红木书案前，桌面上安置着一盏琉璃灯，旁边井然有序地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简和奏折，灵渊执笔批阅，旁边的绿裳则翻看灵渊批阅的
容。
“呃，这两个圈是什么意思？”绿裳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奏折上那七扭八歪的一行字，字间有两个混
圈起来的圆圈，她在旁边看了半天都没看懂。
灵渊用角的余光扫了一：“让这个上折
的大臣
的意思，这两个字我写不来，就暂时用圈代替了。”
绿裳：“”
她努力压住嘴角的笑意，认真询问：“周大人上折请求将施粥的时日再延
两个月，为什么仙师您不愿批准呢？”
灵渊放
手的笔，把手上写满圈圈的折放到旁边：“西陵国
侵时，一路从国境西边破城而来，受损的城镇满打满算不过七座。云为了少造杀孽，战场上凡是主动弃城投降的他都没有为难。截止，伤亡人数不过万余人，大
分家
尚有余力供养伤者，并非全然无能为力。然而这个姓周的报上来的调粮数目却远超所需。”
绿裳的表严肃起来，但仍忍不住替周大人辩驳两句：“许是因为如今已是秋日，最好的收获期已经被耽误了，
上寒冬将至，周大人思虑至此，故而才将这些数目报得大了些？”
灵渊笑了笑，看着绿裳的带着几分赞许：“你能想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你再看看南梓国的国境版图。”
绿裳听话地提着灯走到挂在墙上的国境版图细细观察，看了半天她也没看个什么究竟，只能红着脸回向灵渊求援。
灵渊埋翻开一本新的折，也不抬
：“南梓国西面少有广阔的耕地，产粮
多的地方大都集在东南的几座城镇，所以今年的收成其实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而且西面地广人稀，比起调粮救民，倒不如移民就，提前征收今年的赋税调往皇城和附近几座受影响较重的城镇。”
绿裳闻言前一亮，之前一直萦绕在心的愁绪瞬间被冲淡不少，瞬间就有一
拨云见日的豁然开朗之
。
她有些激动地继续追问：“可若是将这么多西北的百姓迁移过来，岂非要一直为他们施粥救济？”
灵渊屈起修的手指叩了叩桌面：“以工代赈，一则可以解决修复皇城人手短缺的问题，二来也可以避免灾民过度依赖朝廷救助，让他们依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待
之日他们也有钱返乡重建家园。”
绿裳用极为崇敬的目光望着灵渊：“仙，您简直太厉害了。”
灵渊写字的手微微停了片刻，才淡淡：“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他说过，在山上不能轻易
火，大海里的
也无法装满一个有
的酒杯”
“山林不能予野火，江海不能
漏卮。”叶归尘推门接上。
灵渊一听到叶归尘的声音，立刻
喜转，底的光芒都亮起来了。
旁边的绿裳看得分明，少女白皙的脸颊也忍不住飞起红霞。
灵渊对叶归尘毫不掩饰的慕，真的是让她这样的旁观者都会为之脸红。
“卿卿！”灵渊丢开手里的奏折和笔，起
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叶归尘面对着灵渊直白
烈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见这阁楼灯火未熄，上来看看。”
灵渊抬手便抱住了他的细腰，笑嘻嘻：“我知你是想我了，可是因为异国他乡孤枕难眠？我”
见他越说越没谱，叶归尘抬手
住他的颌，淡淡：“不许胡说。”
又回看着一直用翕开两条的手指捂住脸的绿裳。
“别遮了，你手上的比你睛还大，想看就看吧。”灵渊直接揭穿小女孩那充沛的好奇心。
绿裳有些不好意思地放手。
“陛，你尚且年幼，夜如此
怎么还不去休息？”叶归尘看着绿裳轻声询问。
绿裳眨眨，小声解释：“陆
送了我一茶叶，饮以后不困不饿。在你们离开之前，我想跟着仙多学些治国之术。”
她原本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父皇
着母后捧着，皇兄皇护着，整日只需快乐地玩耍就好，从来不曾接
过这些朝务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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