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必要责怪。
邱诺无法接受，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狂
的心脏。他
觉到，死亡正在靠近。最为可怕的灾难已经笼罩在所有人
。
梅雨轩将浸泡在咖啡杯里的大
珠捞
来，柔声询问，“左左，我给你找了一个窝，你暂时住在里面好吗？”
“住在哪里？”大珠在梅雨轩的掌心里
动，两扇小翅膀早已萎缩消失。
梅雨轩将这颗珠
自己血
模糊的左侧眶，语带戏谑，“住在这里。”
大珠愣了好一会儿才
神经网络，与梅雨轩的神经网络相连。梅雨轩
一张
纸巾，不
不慢地
掉自己脸颊上的血迹。
上一秒，他还是个半瞎，
一秒，他已恢复如初。只是他的右和左似乎不能兼容，总是会看向不同的方向。
邱诺傻愣愣地看着自家队和自家大哥。他们……他们两个竟然合二为一了！
世界上最古怪的事，也比不上前这幅场景。
“不要翻看我的记忆。”梅雨轩没没脑地开
。
“啊？”邱诺不明所以。
梅雨轩解释
，“我在跟左左说话。”他的右低垂，
凝思之
，左却一圈一圈转个不停，显得极为不安分。
邱诺爬起来，慢慢退后，一
坐在沙发上。他的大脑还无法解析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那颗飞快转动的左竟一张嘴，嘴里是两排森白锋利的牙齿。它的外形诡异又恐怖，说话的声音却
糯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你脑
里有我不能知的秘密吗？”
梅雨轩垂睫，摇，“我脑里没有你不能知的秘密。只是我的记忆太痛苦，不想让你看见。”
痛苦的东西，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左转动的速度慢了来，哼哼唧唧说，“我让你看一看我的痛苦吧。看完你就会知，你的痛苦不值一提。”
用甜的小
音说这样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一个刚诞生没多久的孩童能有多少痛苦？梅雨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而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他右里的漩涡本已消散，却又在此刻重现，一莫名的
力让邱诺神魂摇曳，心惊。
不用钻梅雨轩的大脑去看，邱诺也能猜到，大珠分享给对方的记忆里隐藏着多么骇人的黑暗。
梅雨轩的双手撑在茶几上，用力压。在轰隆
响
，金属与钢化玻璃打造的茶几竟碎裂成一地残渣。让一个
经百战的s级任务者失控至此，那记忆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癫狂，恶念，永无止境的杀戮和无差别的相互吞噬……这样的日不知持续了多久。时时刻刻面临着毁灭，时时刻刻忍受着饥饿，灵魂在消散的边缘……
原来梅希望的记忆竟是这样的！谁能从他无忧无虑的笑声里听痛苦？与他的痛苦比起来，自己的痛苦又算什么？
梅雨轩捂住双，发抑制不住的闷哼。
“梅希望……”低沉浑厚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哽咽。
“对不起。”
梅雨轩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原来某些生命只要持续活着，就能让他产生这般大的歉疚。
大珠切断痛苦的记忆，小声说，“我再跟你分享一我的快乐吧。”
梅雨轩静默无言。活在时时刻刻的饥饿与狂躁，还能有快乐可言吗？
但他想错了。
经历过最
的痛苦才能获得最极致的快乐。梅希望的快乐很纯粹，很明亮，像烈日当空，像
风和煦，像从山巅奔腾而的溪
。
看见路边的一朵野
，他会快乐。吃到一
能量，缓解了一分饥饿，他会快乐。想起刚刚结
的朋友，经历过酣畅的战斗，学到猎杀的技巧，都能让他获得无与
比的快乐。
这些快乐滴滴，闪闪烁烁，像夜空的星辰永不熄灭。
痛苦的表
从梅雨轩的脸上消失。他捂着睛安静地笑了。
邱诺担忧地看着他，不知他正在经历什么。
“老大，你还好吗？”邱诺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好。”梅雨轩捂着睛徐徐说，“左左，现在你离我的大脑只有十厘米的距离，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左咕噜噜地转了一圈。
“察觉到我有异变的征兆，你要第一时间吃掉我的脑。不
是脑髓侵占还是脑髓地狱，不要对我留。杀了我！”梅雨轩一字一顿慎重说。
听见这番话，邱诺仿佛坠
冰窟。
况已经恶化到这
程度了吗？
大珠咕噜噜地转了一圈，缓缓答，“好。”
梅雨轩低声笑了笑，放捂的手。他右还睁着，左却缓缓闭上。一行
从左侧眶里来，打了这张英俊刚毅的脸庞。
“你哭了？”梅雨轩问。
左的睫
轻轻颤了颤，睑传稚
的童声，“我在。”
梅雨轩被这是心非的话逗笑了。
“你舍不得我？”
“我饿了！”
“哈哈哈，饿了就吃掉我。”
梅雨轩的右也闭上，渐渐陷安眠。
看着他放松来的脸庞，邱诺低，狼狈地了微红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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