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沾泥絮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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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巍然一连几日都过得浑浑噩噩，连睡梦之都不得安生。几乎每每一闭上，脑便会浮现那日沅陵冷着脸，满是厌恶的神。

    来自师的厌弃叫他几乎失掉所有力气。他反反复复回想当初齐珩生应的那句话，最终也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为何会发生。

    分明自沅陵那日大闹一场之后，这些人有几日都不来了，可燕巍然自始至终都缩在房，甚至连走门去的勇气都没有。

    若非是叶凛来了一回，他还不知要将自己在房困到几时。

    大师兄不同于师，纵然撞见了这般靡失态，再见到燕巍然时，脸上的神依旧淡淡，隐约还透师的柔和关怀。

    燕巍然打开房门瞧见来人时，还以为自己又要迎面受上劈盖脸一顿骂，谁知叶凛只如从前在师门时那般伸手他脑袋，唤了句“燕师弟”，便迈步屋，在桌边坐。

    他开让燕巍然凑近了些，而后一手搭在人腕上，探查半天，才微蹙着眉，半是嗔怒半是关切，“师弟当真半不顾自己！罢了，前些日的那些伤可曾上过了药？”

    燕巍然被这铺天盖地砸来的关怀撞昏了，怔愣片刻，才猛地回神，呐呐：“都已经理过了，多谢师兄关心。”

    “那便好。你小陵儿气在上，心里有怨又伤了，才不愿来，你莫要介意。”叶凛轻叹着，从自己兜摸来些丹药，悉数摆在桌上，“这些丹药都是我从归元宗带来，虽说品阶不，可到底是我们自己门，想必更适合你恢复。”

    叶凛这话当虽说着是关切劝的话，可偏偏一仗着亲密关系，抛来沅陵气急伤的事，又故意提起了归元宗，短短几句便叫燕巍然心七上八，僵着坐在原，神一变得拘谨起来。

    他抿着，指尖蜷起，收在膝上，垂气，才开问：“多谢师兄关心。只是，不知师她……如何了？我这还有些上品丹药，若是用得上，师兄只拿去。”

    沅陵不过当日被气得一时不顺，虽说呕血一事看着着实吓人，可叶凛替他缓了片刻便没什么事。然而这事落到叶凛，便又是另一番光景。

    “小陵儿她吐了些血，气息也……嗯，小陵儿大病初愈本就脆弱，这事怪不得你，无须自责。”

    燕巍然听得叶凛这般说，面一变得惨白，连说话也有些哆嗦。极度的愧疚和自厌绪将他好容易重新积攒的一勇气击得粉碎。

    他脑恍惚想着“我竟害了师”，说话便几乎是语无次。人跌跌撞撞起，也不叶凛反应，便边说着“我去拿上品丹药”，边动手在柜翻找。

    炉鼎份虽说让人不耻，可得的东西也不少。

    叶凛原以为他不过是随一说，便打算开婉拒，却没想燕巍然这一翻，竟真翻来大把上品丹药，他看得馋，拒绝的话梗在间，就这么一咽了回去。

    他的视线全落在燕巍然递来的那堆丹药当，过足瘾，便悉数收，装模作样地替沅陵了谢，便猴急着回去将丹药摊开仔细研究。

    叶凛走得太急，于是半也没注意到后燕巍然濒临崩溃的神。

    燕巍然将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其实已不想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