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沾泥絮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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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巍然尚且不知外的风风雨雨，更不知她师醒后之事，如今只凭着一腔喜之，就要将最后一能护的东西也送去。

    这会齐珩生倒又后悔提及此法，然而视线对上一脸殷切的人，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了。

    他本不过是想讲些重话，将这小肚里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心思，然后再顺推舟，引着他在东窗事发前先同师剖明来龙去脉，好得一个最后庇护。

    却不想燕巍然是个傻的，明知自己只有付而决得不到回应的事，竟也毫不犹豫地。

    也罢……确实是傻。

    齐珩生叹了气，才：“你师既已定契，你为她这些，日后又该如何同她侣说明？”

    燕巍然闻言只是一怔，却很快笑着应答，“我自然什么也不会说。更何况……我本也只是打算悄悄护着师回到宗门。等师成婚，我便同师尊提请，山游历四方去。”

    “若是事乎你的意料，得不了这般圆满的结局呢？”齐珩生看着前人，又这般问，“到时，你可怨我？”

    “这些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纵然日后再有困苦，我亦不怨。”燕巍然轻笑一声，“更何况，齐掌门助我良多，我激还来不及，又岂会有怨？”

    齐珩生避开他的视线，半调笑状问：“若我骗你呢？”

    “那也……无妨。总归齐掌门救师一事，不是作假。”燕巍然明显没将这话当真，回答时竟仍是笑着的。

    也不是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应来这么一句，搅得齐珩生一时良心作祟，又不好受起来。他好容易才压那愧疚，别扭地将话题转回到渡让修为的事上。

    “算了，既然你不悔，那便且不论这些。你将掌心伸，我来叫你渡让修为之法。”

    这般生的转场其间分明极其容易叫人嗅不对劲的气息，然而燕巍然一听见“渡让修为”四个字便将本就不多的那疑虑抛之脑后了。

    “你记清我所作法决，日后想为师渡让修为时便起决搭桥便可。”

    齐珩生手上动作连续不断，但顾虑着前人，还是稍稍放缓了速度。这一法决并不短，饶是齐珩生初次练习时，也不是一便能记住的，因而他结束一遍之后，也并未上收手，而是看着燕巍然，问他可有哪一没能跟上。

    起先燕巍然还有几分拘谨，但没学会的分实在太多，接连发问几次之后，那拘谨便渐渐散了。

    齐珩生难得悉心，陪着燕巍然一将法决理顺，才松了气。

    只是这法决才刚学完，燕巍然的视线一又落到沅陵上去了。齐珩生瞧着他那分明有贼心却没贼胆，束手束脚的模样，忽地又起了蛊惑的心思。

    他盯着视线炽，却连指尖都不敢向床边伸的人，刻意压低声线，轻语：“虽说你师已经定契，可此没有旁人，纵使你了些什么，也没人会知。”

    “若是不方便，我也可以先行……”

    齐珩生话未说完，便见前人怔了怔，眸光一闪，似乎当真心动，于是便勾起角，退开几步，避到一边，想看看壮胆后的燕巍然能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然后他便看见燕巍然用带颤的手极轻地拉起被角，然后迅速将沅陵在外边的指尖向一，盖得严严实实，又飞快收回了手，贼心虚一般地看向了他。

    齐珩生暗叹气，无话可说。